太后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冷笑的看着纪涵柳被关的方向:“哀家最恶心的便是喻问凝那每次都处事不惊的样子,你们可懂了?”
狱卒们都不傻,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娘娘尽管放心,小的们定不负太后娘娘的重望。”
见狱卒们这个反应,太后心满意足的带着嬷嬷回了自己宫中。
纪涵柳还是依旧在草席上躺着一动不动,狱头亲自来了纪涵柳的牢门口:“喻问凝。”叫了一声纪涵柳这世的名字,纪涵柳记住了上次的教训,为了让自己免遭上次挨打的苦,即使身体再没有力气,还是缓缓的用尽全身力气转身看着狱头。
纪涵柳的眼神很是空洞,狱头看着纪涵柳的神情,心里没有丝毫的感触。
待狱卒将纪涵柳的牢门打开,狱头先走进去,纪涵柳不知他们要对自己干什么,按自己如今的身体状态完全不能制止他们。
纪涵柳充满警惕的眼神看着狱头,没多久,一个狱卒便提着一篮饭菜走进了纪涵柳的牢房,从狱卒一进门,纪涵柳便问到了饭菜的香味,纪涵柳已有几日不曾进食,现在闻到这香味,心里直犯痒痒。
狱卒提着饭菜慢慢接近纪涵柳,纪涵柳越来越馋,但还是对这些狱卒保持着警惕,自己之前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如今他们怎可能这样好心给自己送来与其他罪犯不用的饭菜。
果然没多久,牢狱中的其他罪犯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牢狱里立刻起了些躁动。
“喻姑娘,这是你今日的伙食,快吃吧。”纪涵柳一直都警惕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人,狱头看出纪涵柳对自己这行人的警惕以及有些恐惧,便一改之前对纪涵柳凶恶的语气,温柔的劝着纪涵柳。
狱卒的手慢慢的将篮子里的饭菜一盘一盘的端出来,牢狱里的躁动声更是强烈。
“都是罪犯,凭什么给我们就吃冷汤冷饭,而她能吃上如此美味佳肴。”
“是啊,就是,凭什么。”
纪涵柳也听到了这些罪犯的不满,心里更加起了怀疑。
见纪涵柳迟迟不动筷,其中一个狱卒有些不耐烦:“叫你吃你边吃就是,再不吃老子今日又要让你尝尝皮肉之苦。”
纪涵柳手中紧紧的握着银针,努力克制自己不将这些狱卒杀害,浑身气得发抖,仇恨的看着那个欺辱自己狱卒。
“你看什么看。”那狱卒还欲再说些羞辱纪涵柳的话,却被狱头阻止:“别说话,再说话老子先让你尝尝皮肉之苦。”
羞辱纪涵柳的狱卒被狱头还一顿骂,低头丧气的没了刚刚的威风。
狱头收拾完了狱卒,又打着笑脸看着纪涵柳:“喻姑娘,小的们一开始不知您是当今喻宰相的侄女儿,对喻姑娘才会那样,还请喻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这顿饭菜也是下的们为了给喻姑娘赔罪准备的。”
纪涵柳半信半疑的看着狱头,心里虽然还是疑惑,但宫里又是这样一个仗势欺人的地方,这狱头或许没有骗自己,真的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喻宰相的女儿,才会如此一改之前对自己的态度。
牢狱中的其他罪犯也听到了狱头的回应,都悻悻的坐下来不再躁动,谁怪纪涵柳有个好的家世支撑。
纪涵柳也并未完全消除自己的疑虑,但如今自己若真的再不进食,怕是等不到宁鸿飞救自己,自己便先饿死在了这牢狱之中。
“好了,我知道了,便替叔叔感谢狱头大人了,饭菜先放着吧,我吃的慢,待会儿吃完了便见您。”纪涵柳一开口,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此粗糙沙哑的声音竟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来的,狱头也没打算一直守着纪涵柳进食,便一口答应下来。
待狱头走后,纪涵柳确定没有人在监视着自己,便拿出了藏在袖口的银针,罪犯进牢狱本是不能携带这类东西,但当日太后急着将自己押入大牢,狱卒们见自己只是一介女子,便也没有搜自己的身,这银针便一直藏在纪涵柳的衣袖中。
纪涵柳袖口的银针分两类,一类是浸过毒药的银针,用来防身,一类便是普通的银针,以防有时需要用到便也带在身上。
纪涵柳取出了没有浸过毒药的银针,将银针慢慢的插入每一盘菜中,见银针并没有发黑,说明这饭菜并没有毒,可以放心食用,但纪涵柳还是没有相信狱头给自己解释的那番话,谁不知喻宰相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侄女背地里有着深仇大恨。
等确定了每一样食物都没有毒,纪涵柳又将银针拔出用自己的衣衫将银针擦干净,藏回衣袖中。
饭菜的香味勾引着纪涵柳的味蕾,纪涵柳拿起碗筷吃的狼吞虎咽,纪涵柳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很快,纪涵柳便将盘中的饭菜一扫而尽,便叫了狱头进来。
狱头没想到纪涵柳吃的这样快,也没想到纪涵柳竟没有半点怀疑便将自己给的饭菜吃光,看来这女子,是个没有心机的人。
“喻姑娘吃得如何?”狱头笑脸盈盈的看着纪涵柳,尽管纪涵柳一直觉着哪里不对劲,还是对狱头万分感谢:“问凝便谢谢狱头大哥今日的饭菜,这种大恩,问凝没齿难忘。”
狱头吩咐让人将纪涵柳面前的碗碟收走后,脸上的笑慢慢变得僵硬:“喻姑娘且别这样说,其实,每个罪犯都有一次吃上这样饭菜的机会。”
纪涵柳越发的感觉不对劲,罪犯只有临死前才会吃上一顿家常便饭,尤非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来人啊,将喻问凝给老子绑了。”狱头大声的向外面喊道,随即来了几个壮汉,一眼看去并不像是牢狱中的狱卒,这些人究竟是谁,又是谁派来的?
壮汉们快速走到纪涵柳的面前,纪涵柳这次一直在奋力的挣扎,这次不同往日,纪涵柳心中预感,今日自己将会在这牢狱中度过一次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