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安御医骗了您。”
这话一出,惊讶的不止是安御医,还有躺在床上的太后以及在身边伺候着的嬷嬷。
纪涵柳本不想参与这事,但自己实在看不下去,太后虽然对自己的疑虑颇深,但太后如此信任安御医,安御医却一再的欺瞒太后,这让纪涵柳想到了上世的自己与尤玉书。
上世的自己也是这样,就是对尤玉书无条件的相信,最后才会被尤玉书伤的遍体鳞伤,所以纪涵柳今日才会选择将安御医的谎言拆穿。
“问凝姑娘,你这话是何意,微臣为何会欺瞒太后娘娘?”太后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纪涵柳,倒是安御医由于心虚率先开口询问理由。
太后也有些不相信纪涵柳,安御医是太后这些年以来一直最信任的御医,安御医也从未算计与欺骗过自己,为何纪涵柳会当着自己的面指认安御医。
“启禀太后娘娘,导致您这些日子以来连续头痛的根源,便在于这盆所谓的千里香。”纪涵柳说着拿起了摆在桌上的夜来香,随即又将目光锁定在安御医的脸上。
被纪涵柳拆穿,安御医的神情表现的很是不自然,但安御医打心底里认为纪涵柳根本不会医术,肯定也不识的这夜来香,没想到自己今日会被她拆穿。
安御医故作着淡定,质问着纪涵柳:“问凝姑娘,你说微臣欺瞒了太后,又说引起太后头痛的根源在于那盆千里香,有何凭证?”
太后至此都为开口,看着纪涵柳与安御医。
一旁的嬷嬷也有些按耐不住,嬷嬷心知肚明太后对安御医是何种信任,若真像纪涵柳所说的那样,太后岂不是会伤透了心,嬷嬷自然不愿见太后那样。
“是啊,问凝姑娘,空口无凭,这些话可不能乱说。”纪涵柳看着附和着安御医的嬷嬷,纪涵柳自然不会怀疑嬷嬷也参与其中,也知晓嬷嬷只是担心太后才这样说,便没有与嬷嬷多做计较。
纪涵柳嘴角微微上瘾,薄唇微启:“安御医与嬷嬷何必着急,没有凭证的事,问凝怎敢指认安御医。”说完这话,纪涵柳拿着花慢慢靠近太后。
随着纪涵柳一步一步的靠近,太后越发觉得头痛:“喻问凝,你快停下,哀家这头实在痛的紧。”
“痛便是对了,太后娘娘,娇妃娘娘送来的这花并非她口中所说的什么千里香,这花名叫夜来香,花香浓郁,处用时一两天确实能安神,所以太后娘娘那两日睡得安稳,但之后太后娘娘便觉着头痛,且频率越来越高,问凝说的可对?”
太后听到纪涵柳的解释,心里放下对纪涵柳的质疑,因为一切都确实像纪涵柳说的那样,正要回答纪涵柳,便被安御医给打断。
“只凭这个就能证明引起太后的头痛是因为这什么夜来香?问凝姑娘自己不觉得荒唐吗?你日日夜夜守在太后娘娘身边,太后这些日子的起居你自然比谁都明白。”安御医有些恼羞成怒了,若是真的让纪涵柳识破,自己的命怕也是不保。
安御医一直都坚信纪涵柳不识得夜来香,但听到纪涵柳刚刚的阐述,心里虽然惊讶,但纪涵柳一介小小的女子,定是谁故意给她说了那花是夜来香,她今日才能来揭穿自己,还不需要畏惧。
听到安御医的强词夺理,纪涵柳又笑了笑:“说到这事,问凝倒是心中有一疑惑想问问安御医。”
“你说。”
纪涵柳冷笑:“安御医作为宫中的御医,能得太后的信任必定也是有些手段与计谋,为何却连这区区的夜来香都识别不出?昨夜问凝便有些质疑,以为是夜太深安御医没有看见,可今日天还大亮着,安御医尤非也未看见?”
安御医被纪涵柳这话怼的有些手足无措:“这。问凝姑娘说得对,微臣昨夜里确实没太注意这边,今日一来便急着为太后诊脉,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桌上的夜来香。”
听着安御医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解释的话,纪涵柳在心里更是嘲笑着安御医:“安御医怕是说笑了,这夜来香的香气浓郁,任凭谁今日太后娘娘的寝殿都能闻到,一般人识别不出,可安御医恐怕不会不识别不出吧。”
安御医正欲为自己解释,纪涵柳又接着说到:“况且,安御医昨夜里该是看到了桌上的夜来香才对,安御医难不成忘了昨夜自己在哪里为太后娘娘写的药方了?”
安御医眼见着自己怎样也不能开脱,但若是自己就这样轻易的将真相说出来,单卿月事后也会找安御医的麻烦,自己的家人在单卿月手中,而如今的局势,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纪涵柳说完这些后,便也不急着让太后给安御医定罪,自己该说的都说的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接下来该如何,便只需要太后自己定夺。
经过这样一圈的对话,太后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安御医左右飘忽的神态和纪涵柳一脸悠闲不管事己的状态也更让太后相信自己的定夺。
“大胆安御医,竟敢欺瞒哀家。”太后本就头痛,又被安御医这一气,头更痛了起来,纪涵柳只站在一旁,并无动作。
安御医眼见这事已经被戳破,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啊,微臣也是实属无奈才会欺瞒了太后娘娘,微臣斗胆。”
太后被气得不轻,毕竟安御医是太后如此信任之人,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总有一种背叛的感觉。
嬷嬷心里对安御医也是一股失望:“安御医啊安御医,亏得咱们太后娘娘如此信任你,平日里也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这等事,若不是问凝姑娘将真相说出,太后娘娘还要被头痛折磨多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安御医跪在地上也很是自责,但单卿月拿自己的妻儿相逼,自己也实属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