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是一直都在温怡宫守着单卿月,单卿月本就是假晕,太医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不想得罪了单卿月,若是单卿月醒来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是假晕,自己还会落得个欺君之罪。
宫瑾辉不慎掉入池中被淹死这事传的很快,朝中大臣个个都来吊唁,皇帝宣告天下,说是宫瑾辉生来便又隐疾,那日隐疾发作才会掉入水中被淹死,这理由虽然听着不够让人信服,但没有皇帝自己的命令,谁都不敢给宫瑾辉验尸,看他是否真的患有隐疾。
宫瑾辉没几日便下葬,皇帝虽然知晓他不是自己的皇儿,但还是按照皇子的流程把他下葬,冷宫的沈贵人知道宫瑾辉在温怡宫被淹死后,变得神志不清,每日疯疯癫癫,就连冷宫里的丫鬟都敢欺负她。
宁鸿飞带着纪涵柳去吊唁宫瑾辉,恰好看见偷偷来给宫瑾辉烧纸的夏莲,夏莲的手臂上还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隐约能看出渗出了些血。
纪涵柳走上前,夏莲连忙将没烧完的纸钱藏在衣袖中,没与纪涵柳交谈便走了,惹得纪涵柳心里一阵疑惑。
回了点星殿,宁鸿飞一脸悠闲的在书房练字,纪涵柳则站到一旁为他碾墨。
“你说,我这好姐姐刚刚小产没多久,又遭遇了这样的事,听御医说她已在床昏迷了有些时辰了。”
“所以呢?”宁鸿飞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经心的问着纪涵柳。
纪涵柳看了宁鸿飞一眼:“我这好姐姐那些日子常常来点星殿看望我,如今她出了事,作为妹妹的我自当该去瞧瞧。”
宁鸿飞轻笑一声,手一点,将桌上的字完美结尾:“你来看看,看看这字如何?”
纪涵柳放下手中的墨,走到宁鸿飞身旁,宁鸿飞今日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纪涵柳心里涌起了一阵阵哀痛。
察觉到纪涵柳的不对,宁鸿飞将她抱在自己怀中:“你这小野猫,又想起了什么?难道有本太子这么个如此好看的人在你身边,你还能悲伤地起来?”
纪涵柳被这话逗笑:“那倒是,好看的惨绝人寰。”
宁鸿飞将她推到自己眼前,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纪涵柳的脸,纪涵柳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将脸往一旁躲,每一躲,宁鸿飞边用手将她的脸又扳回来。
来来回回几次,纪涵柳有些无奈:“行行行,你最好看,真是甚的我心。”
这句话确实纪涵柳发自内腹说的话,宁鸿飞满意,松开了纪涵柳:“明日,本太子便带着你去探望一下娇妃娘娘。”
纪涵柳被这句话弄得身后发凉,白了宁鸿飞一眼,便出去了。
云郸也知道了宫瑾辉这事,心里猜测这事该是单卿月所为,但自己明明交代过她不要对宫瑾辉动手,她该不会这样冲动除了宫瑾辉。
正在书房思考这事,周平便带来了消息:“属下见过公子,付平章那边来了书信。”
云郸的思绪立马被拉了回来:“快快拿来”
周平立马将今天早晨信鸽传来的信给了云郸,云郸将信纸死开,认真看了起来,周平便站在一旁待命,也不知,单卿月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云郸读完,本是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将信纸拿到火上烧毁:“付平章那边传来消息,他已瞒天过海,成功的潜入到了雪国,没有被雪国的君主看破。”
“这倒是个好消息。”
云郸又紧接着说到:“心里还说,这几日会有人送些东西到左相府。”
说到这里,云郸想起那被付平章带到左相府的壮汉启明。自付平章将他带入了左相府后,自己还未与他深度交谈过,也不知他之前在晋王朝干的什么行当。
“周平,你去将启明带来。”周平没多问,转身朝外走去,没多久,启明便随着周平进了云郸的书房。
“参见公子。”启明并不知为何付平章与周平都叫他公子,但既然这样叫,必定是有其中的道理,自己便也这样称呼云郸。
云郸对着启明笑了笑:“坐吧,今日叫你来,也没有多大的事,只是向你谈谈你之前在晋王朝的经历。”
启明心里明白云郸这是在探查自己的底细,自己既然跟了他,便也不必过多的隐瞒:“启禀公子,启明本就是一粗人,在晋王朝还未灭时,也只过着与寻常老百姓一样的日子。”
云郸点点头:“那为何晋王朝被灭,你却选择逃到了南轩国而不是去了其他王朝?”
“这。实不相瞒,启明之前就在南轩国做过生意,在走私方面略有些门道,晋王朝被攻打时,启明便趁着走私逃到了南轩国,之后便遇到了付平章,再之后的事,公子便都知晓了。”
听到启明之前是走私物品,云郸心中有了一番打算:“那不知你现下是否能打探到何处有上好的铁器?”招兵买马的事本是云郸派给付平章全权负责,但如今计划有变,付平章伪装成杜江淩的样子潜入了雪国,周平又不懂这个门道,并且,周平还需要一直留在左相府,一旦有什么不对便要及时汇报给云郸,云郸便只能亲自出面。
启明之前就听付平章说招兵是为了“翻新”,那云郸向自己打听铁器的事也定是为了这事做准备,启明想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
果然没出几日,启明便带来了消息:“公子,南轩国便又一批上好的铁器。”
云郸心中大喜,这样一来,运输铁器这事,自己便能打着掩护不被人知晓:“在哪?”
启明将具体的地点告知给了云郸,云郸本想与启明一同前往,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未调查过启明的身份,经过杜江淩这事后,自己不敢再轻易信人,便没让启明一同前去,而是找了韩若临。
韩若临得了吩咐,云郸借着自己身体不适,避免了任何人的探望,自己和韩若临去了启明说的那地方购买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