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知晓皇帝常常偷偷接近宫宠幸的便是单卿月,秋蝉能打探到的消息,太后的探子自然也能打探到,况且,桃白也是太后安排在皇帝身边的棋子,皇帝的一举一动,太后知晓的自然不比宁鸿飞知晓的少。
这日,皇帝照例差人偷偷将单卿月接近宫,却被太后的人给拦了下来。
“大胆奴才,可知这姑娘是皇上要求见的?岂是你等狗奴才能拦的?”皇帝为了能让单卿月每次能顺利不被人知晓身份便进宫,每次都让自己的贴身伺候的李公公亲自接送,宫里人都不敢多问,更不敢阻拦。
今日太后知道皇帝又让李公公接单卿月进宫,忍无可忍,自己上次念及她是喻宰相的女儿才搭手相救,没想到她竟与皇上站在了一条船上,自己原本以为这是喻宰相特意而为,为的是给桃白找一帮手,没想到皇帝召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多,喻可月非但没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真的像是与皇帝两情相悦。
太后的人拦住了李公公和单卿月的去路,单卿月心里慌张起来。
那人面对李公公的呵斥并没觉得害怕,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驳起李公公:“李公公,今日便是得罪了,太后让奴才来请这位姑娘去太后宫里坐坐,李公公该不会要违抗太后的命令?”
李公公怎么也是在皇帝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人,太后处处为难皇上,这么多年自己也是亲眼所见,所以自己在心底对太后还是不会太尊敬。
就在二人还在逞口舌之快时,太后的贴身嬷嬷来了这边,幸好太后有先见之明,知晓凭一个公公肯定带不回单卿月,便吩咐她来这边。
“李公公这是作何?宫中寂寞,太后又再无儿女,太后只是想和这位姑娘说说话罢了,不如便随了她老人家的心吧。”嬷嬷走到这边,对着坚持不放人的李公公苦口婆心地额劝说着。
李公公可以不卖那个公公的面子,但太后身边的嬷嬷却不得不敬爱几分,这嬷嬷在宫中多年,无儿无女,也是个可怜人。
见李公公稍有些放松,嬷嬷又接着说到:“李公公仁慈,皇上那边太后自会有交代,也不会让李公公太过难堪。”
皇后被废,太后便是这宫中最大的女人,李公公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接受。
“嬷嬷这样说,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说完转头看着单卿月:“姑娘便跟着嬷嬷去吧,奴才自会给皇上说清楚。”
李公公暗示单卿月自己会让皇帝来救她,让她不至于太过紧张。
嬷嬷的目的已然达到,也不再也李公公多说什么,搀着单卿月走去太后宫中。
单卿月这一路都在想太后会如何对待自己,自知理亏,太后上次救了自己,自己却负了她的心意,太后想要对付皇帝,人人皆知,如今自己和皇帝这样,她定不会放过自己。
没多久,单卿月便到了太后的寝宫,嬷嬷一把将她的面纱扯下:“沈姑娘便自行先进去吧,太后在里面已恭候多时。”
单卿月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烧红的炭火上,太后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卿月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单卿月颤抖着声音给太后行了礼,但一切不过都是装的,自己曾是晋王朝的暗卫,心理素质都经过了严厉的考察,自己装作这样,不过是不想让太后怀疑。
太后显露出高高在上的感觉,单卿月心中只觉好笑。
过了良久,太后也没让单卿月平身,一直让她保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单卿月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浑身颤抖。
太后见单卿月这样,心里舒坦了不少,自己一直以为单卿月靠近皇帝是为了充当眼线,没想到喻问凝竟是一颗无用的棋子。
单卿月不知太后何时才会让自己起身,心里想着之后如何应对。
时间过得越久,单卿月的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头上开始冒出汗。
“平身吧。”见单卿月吃了亏,太后便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毫无意义,自己今日的目的并不全是想惩戒她。
单卿月起身,身体有些发麻,废了好大功夫才让自己恢复:“卿月谢谢太后,不知今日太后拦下卿月,可是有事吩咐?”
“吩咐?你还会听哀家的吩咐?”太后心中有气,这女人,自己还是错看了。
单卿月不急不忙的擦着额头上的汗:“太后娘娘半夜拦了卿月来,尤非只是让卿月顺道过来行个礼?”
听了单卿月这话,太后心里已然再藏不住火,将茶杯摔在单卿月的脚上,单卿月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你这娇媚狐子,勾引皇上,该当何罪?”太后将这话怒吼出来,单卿月假意被吓到,连忙跪下求饶。
太后对喻可月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宰相的亲生女儿并不感到满意,喻妙竹虽是家俾所生,但从小就在喻宰相身边长大,耳濡目染,既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也并不娇弱,就拿她与尤玉书联合起来杀害纪涵柳与尤玉书的一双亲生儿女来说,如此胆识,是喻可月没有的。
单卿月越是求饶,太后心里越是焦躁。
“说,你这狐媚子是如何勾搭上皇帝的?”
单卿月假意难以启齿,一直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为的就是磨尽太后的耐心。
果不其然,太后没多久便按捺不住:“有什么就说,如实招来,”
“一日,臣女臣女进宫去点星殿探望自己的妹妹,喻问凝,那是臣女第一次进宫,于是在宫中迷了路,在臣女兜兜转转时,偶遇了皇上,当时臣女并不知晓这便是皇上,也就导致上次太后娘娘您看到的那幕。”单卿月扑烁着眼睛,吞吞吐吐的说完。
太后细细一想,那日皇帝要怪罪与她,确实是因为她将皇上认成了“皇子”。
单卿月见太后陷入深思,又开口到:“臣女真是探望妹妹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