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郸自登上了左相的位置,宁鸿飞便一直想与他交好,虽然自己和他并不了解,但就是想与他深交。
在朝堂上,云郸一直保持的中立立场,宁鸿飞并不因为他没有帮自己说话而恼怒,有没有因为他不偏向喻宰相而暗喜,相反的是,宁鸿飞对云郸是一种欣赏的态度。
在宫中与沈淑偶遇后的第二天,宁鸿飞便想去左相府拜访云郸,于是回点星殿后就与纪涵柳商量。
“我认为云郸的身份并不像他说的如此简单,并且,你暗自去拜访他,也定会落人把柄。”宁鸿飞给纪涵柳说了自己的想法后,纪涵柳反驳了他的想法。
云郸刚来南轩国便与宁瑾霖勾结在一起,又经宁瑾霖的引见才得皇帝青睐,尤非,云郸与宁瑾霖究竟是何关系?
“你尚且放心,相信我看人不会错。”宁鸿飞劝说着纪涵柳。
见宁鸿飞坚持要去见云郸,纪涵柳也没再说什么,他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说完宁鸿飞便出了点星殿,偷偷溜出宫去。
“让开,前面的人都让开。”宁鸿飞刚走到城中,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宁鸿飞回头看,原来是一批受惊了马,赶马的人控制不了它,马在集市上横冲直撞,撞翻了前面的蔬果摊。
宁鸿飞本不想管这事,但沈淑和她的贴身丫鬟不知从哪个地方突然冒出来,正在帮那卖蔬果的老妪捡起地上散落的蔬果。
本是无意之举,但在宁鸿飞看来可能也是太后的手笔,故意造出,让自己看见沈淑善良的一面,后宫的女人,手段的确不同。
沈淑并没看见路过的宁鸿飞,由于自己许久都呆在宫里,特意向太后请求要出宫置办些小玩意,没想到却碰到了这种事。
宁鸿飞不再看沈淑那边的情况,径直向左相府走去。
到了左相府,便有人进去通报。
云郸亲自出门迎接:“微臣恭迎瑾皇子,瑾皇子大驾光临,也不提前说了让微臣准备准备。”云郸心里也疑惑宁鸿飞为何今日又会来自己府上,上次他请自己去点星殿,什么也没说自己便拉着单卿月离去,尤非是想说上次的事?
宁鸿飞径直走进左相府,不想与云郸说那些官腔。
“不知今日瑾皇子亲临寒舍,有何要事?”
宁鸿飞坐在椅上:“左相说笑了,左相府哪里能称作寒舍?是父皇打赏的不够?”
云郸心里一愣,尤不是周平转出去的那笔钱财让宁鸿飞知道了?
“今日来找左相,不过是因为本皇子在这宫中无人可交谈,甚是无聊,想来找左相聊聊天罢了,左相不必惊慌。”
云郸尴尬的笑了笑:“瑾皇子想与微臣交谈,是微臣的福气,怎敢劳烦瑾皇子亲自来找微臣。”
“本皇子来都来了,尤非左相想赶本皇子走?”宁鸿飞把着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云郸:“左相就当是朋友拜访,不要拘礼了。”
既然宁鸿飞这样说了,云郸也便不在拘谨,让下人端了茶和点心摆在院子里,自己领着宁鸿飞去了院子里等候。
云郸本就是健谈之人,只是面对宁鸿飞,开始时便有些谨慎,怕自己说错了话。
“左相府的茶果真是好茶,我的点星殿里的东西都不见得会更好。”宁鸿飞在云郸面前自称“我”,让云郸一点一点对自己放松些警惕,向他表示友好。
云郸见宁鸿飞对自己这样,也不再特意拉开距离,熟络的宁鸿飞交谈起来。
宁鸿飞提议与云郸对弈,看性格是否合得来,对弈一把便知晓。
一举下来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最后还是以平局结束。
“没想到林兄的棋艺如此了得,若不是你故意让着我几分,说不定我今日还会成了林兄的手下败将。”
对于“林兄”这个称呼,云郸一开始觉得太过荒唐,一个南轩国未来的皇帝与自己这个晋国人,还是想要复国的晋国人称兄道弟,实在荒唐。
但在与宁鸿飞对弈的过程中,云郸看出宁鸿飞与自己的性情相似,自己本也对宁鸿飞无敌意,宁鸿飞也从未针对过自己,多一个朋友总归是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云郸端起茶杯:“瑾兄说笑了,你才是一直在让着我,不然凭我的棋艺,绝不可能与瑾兄平起平坐。”
一番交谈下来,宁鸿飞与云郸私下里结成了友人,这对云郸来说也是一桩好事,宁瑾霖死后,自己又毫无实权,如今能与未来太子交好,也是自己意想之外的事。
见天色已晚,宁鸿飞便要回宫:“林兄来日再会。”
云郸将宁鸿飞送出门,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去,宁鸿飞便不见了踪影,云郸关了门,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宁鸿飞算是自己来南轩国结交的第一个好友。
云郸从院子里路过回房,看见宁鸿飞将扇子遗落在了石桌上,便派周平去将扇子送至点星殿。
既然宁鸿飞对自己表露出友好,自己也不必一直将他置之身外。
“小野猫,今日可有想我?”宁鸿飞回点星殿时,见纪涵柳正坐在书桌前撑着头看着天空发呆。
宁鸿飞一说话,将黑夜的宁静打破,纪涵柳打了个激灵,嫌弃的看了一眼宁鸿飞。
与宁鸿飞相处不到两个月,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宁鸿飞挨着纪涵柳坐下,眼睛含着笑看着不搭理自己的纪涵柳:“可是今日我一日不在府中,小野猫思夫心切?”宁鸿飞继续调侃着纪涵柳。
“没了你我才是清净,我巴不得你永远别回来。”
“哟哟哟,肯定是我今日未陪你,才与我生气,对不对?”宁鸿飞还未发现自己在纪涵柳面前的诡异,暗地的秋蝉看见这一切,惊讶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那真的是自己冷酷无情的主子吗?
纪涵柳没多说话,还是撑着手怔怔的看着天上,宁鸿飞也不想打扰此时二人的状态,若是能一直这样,那该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