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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个拍巴掌的男孩。(6)

村里指定我、青竹和石叔三个上路。或者说,让我们陪同石叔上路。石叔是远近最有威望的霉山,我们的任务,是做他的助手,协助他把意愿顺利地传达。

我们准备了盐巴、绳索、当作武器和工具用的钢制单刃柴刀,以及干粮。少不了水和酒。清早,石叔给三个人端来一碗漂浮着草叶的药水,叮嘱我们一定要喝得一滴不剩。他告诉我们那药水的配方包含着25种草药。然后,我们走进一条由毛柴、江叶树等灌木笼罩着的小路。参天大树远远近近,互相遮挡住了。绳索捆在我们腰上,三个人连成一线,避免任何一个滚下悬崖时救不及时。并不挨得太近,以免一人失足,余皆落难。

二。

这三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往前走,大约三米一个。小路两旁的野生植物成拱形生长,遮住天空、飞鸟、日光、喧闹、村庄。特别是视线。如同海底密封的管道。空气是闯进了管道的物质,凝滞在沉闷不呼吸的空间里。这路上多年不透风了。戳破颤悠悠的空气,在包裹着晨曦的小路上小心翼翼前行,最前面的石叔已被突如其来的藤蔓和石块或凹下的泥坑绊倒不知几跤。他一面提醒后面胆战心惊的年轻人,一面抚摩淤伤斑斑的青铜色脸颊,在痛苦来临的时候咬紧牙关,大声咒骂。然而是他自告奋勇走在前头,他说他比其他两人都大,有经验,而且进过几回山。

山里有村庄从未有过的浓荫。然而三个人马上就体验到,在外面让夏天变得分外遥远的阴影是怎样迅速地变成蒸笼。

另一方面,三个人离开的村子也离他们越来越远。电风扇都已经调到了最大挡级。误了农时,无事可做,年轻人出去打工去了,老幼病残在家里等待天黑。等待雨水。可是雨水不来,没有办法,人们就寄希望于凉快的黑夜。快来,快来,凉快的风,吹凉发烫的额头。如同年关垂死的和顺等不到赌鬼儿子打工归来,寄希望于异地拨来的电话。

很多年以前,和顺就已经死掉。过年的时候他没有死,也没有等到儿子的电话。第二年夏天,雨季带来河流的汛期,他在平静的河湾放下大罾。急流冲下河鱼。冲下水库放养的鱼。天快黑的时候,他左手提起鱼篓,罾扛在肩上,不得不从河埂上走回去。他要过河。

木桥不在原地,坝上漫过浊黄的水。和顺使罾在坝的一端直立,朝另一端着力放下去。“啪”地一响,罾杆尾部搭上它想搭上的地方。和顺顺竿爬过坝口。他一连三次重复,又不得不顺着老路走回家去。他为走了很多冤枉路生气,骂了老婆,余下的气发泄在鱼身上。他把鱼啪地摔在地上,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总之,鱼因此不再抽动。鲤鱼、草鱼、鲢鱼、白星子。全刮鳞,炸吃。第二天,鱼肉还在消化,和顺死在床上。人们说,他不该吃那些鱼,更不该在吃它们之前摔死它们,那些鱼是怪鱼,是鱼怪,或其中至少有一个是鱼怪,吃了不死才出鬼怪了。

他儿子的一双儿女即他的孙子现在由他老婆带着,由他们的祖母。一个15岁,一个14岁。一个是哥哥,叫小林,妹妹叫小竹,和青竹重一个字。

三。

我经历望云山往上的路,想到小竹该正在河边洗一家人的衣衫。她吃完早饭,就干活去。别的人都洗完走了,她还坐在石头上,把脚放在沙上晒干。白鹭鸶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张望浅水游动的泥鳅、小鱼,因此让她感到一点有趣。脚一会儿就干了,因为太阳实在很大。我想起我偷摘酸桃子给她吃那一次,她病了半个多月了,想吃桃子,而桃子还没有熟。我偷了几个毛桃,溜到她躺在竹椅上晒太阳的走廊,给她吃。她咬下一口酸倒了,闭紧眼睛,旁人看了十分有趣。现在山里野果都已经熟透了,掉在地上于是腐烂,可我们在望云山上无法探手得到。我们吃到的刺碗盏,只是长在路边,野猪的叫声比它更近。“打虎只要一身胆,打(野)猪要带一副板(棺材)”,柴刀插在腰背上刀盒里,还没有抽出过。

面前出现一堵悬崖。我们到了一块空地,草坪,正准备休息,吃中饭。红薯干、燕麦粑和炸糯米丸子。吃完以后,太阳在最高的中天俯瞰,我们四面八方找不到路。崖下有一眼小泉在草丛中流向左侧视线无法穿透的枞树林,我们只有攀崖一条路可走。

把头仰平,可以看见崖顶斜出的粗大树干。石叔说:“我先爬上去,把绳子放下来。”

他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手掌搓搓,选中了攀登的起点。他爬了第一步。爬到了中段一棵枫树下。爬过了光滑的苔藓和枯死的葛藤。下面的人脖子酸了,体会不到手臂酸软。石叔抓住岩石凸出的小尖,在坚实的凹处放脚,迂回上升。碰到足够结实的树木,他就吊住身子,轻松朝草坪长声地喊叫。等到石叔再坐在一块稍大的青石上休息,三个人都是坐着,进行了几句对话:

“你们说,和尚,每次上山,是不是,都得这么爬呀?”攀缘消耗了石叔的体力,他的声音因此显得有点小,一部分飘到天上,一部分散在风里,还有一部分落进我们耳朵。

“你歇一下吧,别说话浪费力气啦。”青竹说。

“我们上去我告诉你和尚走哪条路。”我知道和尚是怎样不经过这条路的。我熟悉传说,但我并不知道现实中我们怎样才能避开长途跋涉。太阳在树荫之外照射不到我们,只折磨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的石叔。周围的灌木、乔木、伏地植物、苔藓构成的密林,则散出蒸气折磨我们。因此石叔终于爬上去的时候,三个人都高兴起来,他站在上头呼喊,并把绳子系在树上。放下时,绳子几次被树枝或石头挂住,他只好又拉回去重扔。绳子在空中荡成蛇状。他扔到第三次的时候,在绳端挂了一块石头,并喊我们躲开。

挂在绳子上,我们不敢低头往下看。石叔一会儿叫小心点,一会儿叫快点,无论他怎样叫,我们都爬得很慢,但由于走的是直线,我们很快(比起石叔)就到了与石叔坐过的大石头平行的高度。我们还在松树上发现了一个老鹰窝,几只小鹰在巢成长。要是老鹰在附近,将误以为我们要加害于它的家族,它会毫不犹豫地俯冲过来,啄去我们的眼珠。而我们吊在绳子上毫无还手之力。

继续上升,汗水先流湿两个人的后背,接着是前胸、胳臂、腰腹、衣领。上面的石叔跪在地上,目光随悬崖两点移动,盐花在蓝布汗衫上染白了他不知道。汗水结晶成盐,咬在脸上,尤其流进眼睛。

石叔惊呼一声的时候,三者距离已经近到可以触摸了。我们问他发生了什么。“有个野猪。”石叔的声音里透着战栗。“别碰它!”青竹说,“不碰它它不会主动咬你的”。野猪正在走近石叔,耳贴崖壁,我听到了它鼻孔里发出的低嗥。它拱动地皮和青草。石叔该装死,他知道这一点,可他忘了装死,还突然跑起来。野猪于是把他拱下了崖底。

快速溜回草坪,石叔正躺在地上但不出气,在我们下崖的这一阵工夫他的脑浆已被太阳烤干水分,显得更加油乎乎的。把他拖回最初吃中饭的树下,他的眼睛睁着。天上那位好像也在睡觉,整个山谷岿然不动,听不到一丝风声,但它名叫太阳的眼睛像张飞一样张着。抽出石叔刀盒里的柴刀,我们在草地边缘挖了一个小坑,把他眼睛抹上,脑浆也拣能塞的塞了一些回去。树下泥土的湿冷摸上去凉冰冰的,我们埋好石叔之后,又用一些土和草,搓干净手上的血液和黏糊糊的白色油状物,砍了一大捆树枝,堆在小土堆上,以避免尸体被什么野兽刨出来吃掉。

比如崖上行凶的野猪。它不吃肉,但喜欢拱一切突出的东西。幸亏它已经走了,在崖头观望了半天,没看到什么猛兽的踪影,我们才收回绳子,又钻进管道。这回柴刀抽出抓在两个人手里,紧抵着前方空气的肌肤,一边走,一边默不作声,情况就是这样。野猪和其他兽类禽鸟在远近各处又吼又唱,但都不再危及两个人上山。

四。

我想,石叔要是趴下装死,他就可能不死了。但是他没有趴下装死,所以他丢了老命。我想起这个,总觉得石叔死得很不值,要知道,他比我们都大,进过山,打过猎,还精通巫术药方,本来我们只是他的助手。可他还没走完一半就给死了。他死得太快了,在他死之前,我正打算把我所知道的望云山寺庙和尚的来历说给他听。

石叔要是不死,他将听到我说:望云山只有上山的和尚没有下山的和尚。和尚们住着简陋举世无双的房子,穿着自织的麻布衣衫。最初,望云山顶从没有人去,第一个和尚看中这3000米高的山峰时,他只有一个人。他应该就是从我们进山的路出发,一路上也许遇到猛兽、恶禽、毒蛇、蜘蛛,也许没有。他砍了山顶的第一棵树,辟了第一块地,在地里种植蔬菜,在木屋里念经休息,并称之为寺庙。他雕了佛祖、菩萨、金刚、罗汉。又有一天,另一个人走上来了,在这里剃度。在最早的开辟者死光之前,去了另一批信仰者,他们继承了未完成的任务,并在那里皈依。一代一代传下,望云寺已经小有规模,流传下关于它自己的传说,并有力量使这传说继续为后代人所知。它已经建造两三间坚固的瓦房作为寺院大殿,周围有供应寺众生活的一切设备。瓦窑、砖窑、菜畦。织布机、织布房。寺众分为厨师、菜园子、泥水匠、石匠、木匠、织布匠……与一般寺庙不同的是,这深山顶上的小寺没有方丈,也从没来过香客,他们经过周密温和的分工,合作养活所有在这里出家的人,却从不互相交谈,直到老死病死。然而据说他们信仰一种叫“佛”,或叫别的名字的东西,或神。因为和尚们是如此神秘,又没有经籍外传,外人无法探到他们做这一切,这一切这样做的理由,便加大力度使其神秘。许愿井或许就是这神秘中心辐射的无数图景之一。

五。

青竹不停地用手掌扫他的肩膀,我问他能不能停止下,他说不能。在闷热的山林,蚊子轰鸣在你的耳旁,其中一些刚刚吮吸过石叔的尸血,为什么还要让你看一个人不间断地扫他的肩膀。我强忍住心头烦躁,面带思念的表情,说:“青竹,别拍肩膀了。早就没有头皮屑了。”

我停不下,我不敢停,我一停就怕,我怕石叔跟着我们。

那让我走你前面吧。

我也不敢走后面,我怕石叔跟在我们后面。

石叔不会跟在我们后面。他肯定走在第一个。他开始就走在第一个,你快走后面来吧。

虽然不能确证许愿井是否真的有灵,可我知道,要是让我一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青竹不停地规律地反复地摆动他的手臂,我的恐惧会变得更深,我的体力也会消耗得更快,一遇厄运,两个人将更难逃离。我多么想石叔没有死,我多么不想石叔已经死了。可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被我们埋在湿土和草叶下,松枝下。他的眼睛也埋在土里,他的刀插在我腰上,像一只冰凉的大手抵着我的后背。

六。

现在,我走在前面,青竹在后,石叔派遣他的鬼魂荡在大树叶表面,在阴影里等待我们带给他消息。天黑了,两个活人在一棵大树和大石之间的空地上铺开塑料薄膜。手边放着柴刀,干粮枕在脑后。日落前,我站在高耸在石头上,看不到村庄的炊烟。往日会在河里出现的万物的倒影,那天我也没有看见。我们离开熟悉的地方已经很远。

七。

由于惊恐和劳累,山上的年轻人胡乱塞了点东西,就开始沉睡,而山下正是死气沉沉的人们重获活力的时刻。小林从杉树湾挑了担井水回家,让他奶奶喝第一口凉气之后,就不知上哪打牌去了。小竹切了猪草,又被勒令翻开文具盒做作业,又不让做了,让先把她哥哥叫回来。文具盒里有一张纸条,写了三个字:我。爱。你。以中间的字最小。隔得很宽,歪歪扭扭,想想可知是左手写出的。这左手是谁的左手?小竹上着初二,她把纸条揉了。放进裤口袋里,走出门去叫哥哥回家。她在巷弄文元家老屋旁边,用她响亮的嗓子,不知朝什么方向,喊了三遍话:“哥哥,奶奶要你回来啊。”

做夜饭了,小竹问里屋说:“奶奶,没有多少米了,夜饭炆粥吃算了。”

嗯,今夜先炆粥,明日叫你哥去碾担米。

她答应了。然而她算盘最清楚,扁桶里谷也没多少了。天干,晚稻没有下田,早稻收了几担也多秕谷,土里长不出东西。

“还不落雨,只有吃草了。”奶奶说。她跟小林说:“明日你撮几升麦子,到街上兑点面回来吃。”她跟小竹说:“要是别人问你怎么不吃饭,吃面,你莫讲我们没有米了,你就讲,面好吃。我们觉得面好吃。”

她又说:“小林,明日,你先去碾担米,再到街上兑几升面来吃。”

小竹问她:“村长要石匠叔叔他们到望云山高头求雨去了。他们为什么去望云山求雨?”

“现在求还有什么用,立秋都立了这么久了。要求也要早点去求,现在求还有什么用嘛,求落来踩泥巴吃。”

“原先要是去求,不长禾,麦子、花生、黄豆子、红薯这些东西肯定还是要长一些。”

“原先去求也冇用。”

“他们不是去许愿井吗?听到说许愿井很灵验呢。”

“许愿井再灵验,也不会灵验到我们身上。”奶奶说。接着,那张老脸上现出回忆的表情,她讲起与她无关的往事,然而在小竹看来,她就如亲历一般言之凿凿。

按她说的,这许愿井,原来不在望云山上,也不在别的险恶环境,就在村庄旁边,在河岸左侧。现在捣衣台上,还铺着一块碑,密密麻麻的碑文,记录许愿井的修立和灵验事迹。小竹张大了眼睛,听到这新鲜的故事。她也经常看到那块黑石头,她以为,那石头就是铺在那里让人捶衣服的。水磨平了碑文,石面光滑如镜,看不出字形,看不到图案。人们赞颂、希望,以为这井水会不老不枯,世代流传,直到它在一天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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