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灼月失去意识后，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明，然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落……仿佛落入了什么无止境的深渊。
“月！！”
黑暗中……灼月好像听到了谁的呼唤……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看到的还是黑暗，再次将眼睛合拢……
“月！”
“是……明……么？”灼月感觉好困……从未有过的困意席卷着他。
“月……”
“明……在的……”
“滚开啊你！！”
“明？”眼睛再次睁开……自己这是，睡着了么？
“月……月……不要丢下明……”
“不会的……”灼月的意识再次模糊……
“月……喜欢的……”
“明……”灼月很快困……睡着后感觉脑子很舒服……什么都不用想……
“月……”
是很虚弱的明的声音。
“明！这是在哪儿！？”灼月看着黑漆漆的世界，压住所有困意，想要挣扎……
但是手脚完全感觉不到存在。
“动啊！为什么不动！！”灼月嘶吼着，想要控制身体，但是完全没有知觉。
“明！！！”
黑暗中一丝声音也没有，心跳什么的也没有。
灼月渐渐冷静下来，死死的压住困意，直直的看着虚空之中，任由自己下坠。
过了许久。
“打算放弃了么？”寂静的让人恐惧的黑暗中，一道悦耳却带着一丝丝慵懒的傲意和一丝丝稚嫩感的声音响起。
“你是在发呆么？
”半响，灼月一直看着前方的虚空，没有回答她的话。
“哎～”她的叹息似乎有些落寞。
突然，灼月的前方，一道柔和的光团出现，然后那道光团向远处游去。
然后是第二个光团，第三个，第四个……好多个，全都向着一点游去，慢慢的，无数个光团自虚空如浮出水面的鱼一样，向着那一个点游去。
明明看着很近，一圈一圈的光团向着那边的点游去，但是灼月看到它们只是在远去，却未曾有谁达到那个点。
突然，灼月发现自己身上也在发着柔和的光，而且手脚能动了。
但是……这是谁的手？为什么是半透明的？好小的手，这是谁的身体？
试着活动了下手和脚，嗯，看来自己是变小了，但是……这手和脚，完全不是男孩子的，倒是像……
低头看去，感觉什么地方有点奇怪。
“新身体还满意么？”灼月前方的虚空中，随着道道涟漪，这个刚刚说话的女孩出现了，穿着非常可爱。
黑色发卡，齐眉，黑长直，白边黑色洋装，黑色过膝袜，棕色桶靴，很经典的搭配。
“看够了么？”在灼月面前出现一张椅子，少女在灼月面前坐下，将腿翘起来，右手支在扶手上，杵着下巴，眼睛有些无神的看着灼月。
“这里是？”灼月鸭子坐起来。
“你已经猜到了不么？”
“我的灵魂……”
“灵魂是无性的。”
“但是这个……”
“说明你想着变成这样……”
“可我……”
“那我帮你变成男的？虽然你的潜意识作用下，还是会很快变回来。”
“不……不用了……”灼月撇过头，弱弱的回道。
“喜欢就好。”少女说话一直谈谈的口气带着慵懒，不过盯着灼月的眼神一直带着一丝丝柔和，不知道是不是灼月的错觉。
“这个……你有多余的衣服么？”灼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没事，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我！灼月内心咆哮。
“谢谢了。”
灼月站起身来，虽然少女那样说着，她身上还是出现了白色细带连衣裙……就只有这一件。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我能去找明么？”
少女看了灼月几秒后道：“可以。”
“她现在在哪儿？”
少女看了看旁边，灼月随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儿缓缓出现画面。
画面中，明闭着眼睛趴在雪地中，后方是暴风雪，衣服多处破损，本应该在裙摆下的双腿掉落在明的旁边。
“明……”灼月瞪大眼睛看着。
“明她……”灼月刚想问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画面突然一换。
是明在公园找到已经死亡的自己的画面，然后视角升空，明一直盯着这边看的画面，然后是明着急的大喊着月，追过来的画面。
灼月并没有给明写什么叫他主人或着名字的程序，这是他……她第一次听到明称呼她，喊的是月。
画面中，明一直紧紧追逐着，期间上百枚导弹在她旁边爆炸，有一枚直接撞在她身上爆炸。
然后就是导弹过后许久，一道光至明身后划过，她的双腿齐膝而断，明看了一眼后立即返回将双腿接住，然后才来继续追着。
“笨蛋……”灼月摸了摸嘴角……
一旁的少女看着她的举动，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画面道了暴风雪域前，那个黑袍老头想收下明作为契约灵傀，被无视了。
灼月看到了明想抓来的手，下意识的抬起手却抓了个空。
少女看到她这样，眼中笑意更甚。
然后看到明将老者的傀儡轰烂，并且骂了句滚……有点可爱。
“那是泪水么？”灼月出声……
“谁知道呢。”少女慵懒的趴在椅子扶手上看着她道。
然后就是明追进暴风雪之中，直直的向着这个方向追来，期间身体多次摇摇晃晃，差点落在地上，在暴风雪中摇摇晃晃的跟了许久后，明终于是经过了那漫长的旅途，到达了终点，抬头看着天上的明，笑了笑后，机体暗淡了下去。
“明……”灼月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趴在雪地中的少女。
“你不想知道她的生死么？”少女慵懒的问道。
“如果让我看了这样一个悲剧结尾的童话故事，我一定会把那个作者辟谷咬烂的……”灼月沉声道。
“噗呲……那么，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少女轻笑一声，随即起身走到灼月身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明她……为什么看得到我？”灼月发现了，好像那个修为很高的老头看不到自己。
“是因为这个……”少女让开身子，那个画面中出现了灼月激活明时的情景，基地外面的天空中，云层直接出现一个缝隙，一个光团随着阳光降临在明的身上。
灼月点点头，灵魂么。
“初生的灵魂，和那边那些转世轮回一个道理，只不过明一出生就看到了大量信息，还有大量某个人想让她看到的，世界的善意。”少女歪着头解释道。
“轮回……善意……环境会改变人么？”灼月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环境会改变人，但是不会改变他的灵魂，我曾经观察一个灵魂一百世，她的性格每一世都一模一样。”少女笑到。
“你是神么？”灼月受不了她的目光，憋过脸去。
“人们所认为的神明，第一件事，并不是因为他强，而是他做到过人们无法做到的事，而且充满善意的帮助过人们，很遗憾，我只是一个有些蛮力的人而已。”少女转过身去，看着那边那无数不停出现，再不停消失在远方的光团。
“灵魂会灰飞烟灭么？”灼月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少女再次看向她，弯着腰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错，少女大概高她一个脑袋的样子，现在灼月很矮。
见灼月向后躲去，少女嘴角一勾，缓缓反问道：“那你觉得灰飞烟灭后的灵魂去了哪儿呢？”
“永远消失了？”灼月试探性答到。
少女转头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不自在后才答到：“首先，这里是宇宙，其次，宇宙是无限的，再然后。”
少女张开双手对着前方比划，轻轻一笑。
“无限的宇宙，是不会容不下一个弱小的灵魂的。”
“你是神明么？”灼月再次问了一样的问题。
“我累了，告诉那个家伙，我不会再去无聊的盯着她的轮回看了，我也不是什么变态。”少女伸着懒腰。
“对了，这是那家伙以前送我的，现在送给你吧，还挺漂亮的。”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点了一下灼月的双眼，然后灼月感觉……没感觉。
“要我给你一面镜子么？”少女问道。
“谢谢了。”灼月真想看看自己现在长什么样。
“再见。”少女说着便消失了。
“哎……镜子……”
灼月看着少女消失后，无奈的打量着这虚空，总感觉，没有哪儿比这里更适合虚这个字眼了。
随即看了看脚下，全是光团，然后她注意力就被一双小巧的脚丫吸引住了，动了动脚趾，漏出痴汉……哦不，痴女笑，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变态嘛。
“啊～～”灼月才刚刚笑了一下，脚下刚才还能踩的虚空瞬间消失，周围的光团也一点点消失不见，眼前再次变成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