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塞维拉群岛?冥之泽?禁域】 轻松骗过了营地里守门的神族战士,在那个回来报信的战士指引下,我们很快到达了禁域的边缘。那是个被诡秘气氛覆盖的地方,我丝毫不怀疑,里面一定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一具神族战士的尸体横躺在血污里,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之前和我喝过酒、聊过天的第八分队成员,我轻叹一声,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起伏,不知道弗兰和布鲁诺现在怎么样了。 当下收拾好心情,不再做无谓的迟疑,既然都到了跟前,哪有不进去碰碰运气的道理。趁着隐身药水的劲儿还未消失,我又让他们每人喝了一小口加速药水,旋即大步流星地冲入了浓稠的雾气里。 这无边的大雾简直是困人的天然结界,四周的情景分不清任何区别,都是凝滞的白雾,以及诡秘的气息,不时有厚重的喘息声从禁域的深处传来,让人恍惚间,以为误闯入了凶兽的埋伏圈里。 地上的泥土软塌塌的,有许多凌乱的脚印,清晰可见,那些脚印来自神族军队的专用鞋,绝对不会错。 顺着脚印,我们一路前行。由于能见度太低,我一不留神绊到了一具尸体,头颅已经不见了,一条大腿泡在了不远处的血水里,一群又肥又嫩的蛆虫在上面大快朵颐。
我不忍再看,心头突突地狂跳不止,弗兰和布鲁诺或许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越往禁域的深处走,泛着沼气的泥潭就越来越多,一不小心误打误撞就很有可能陷到里面去。此时我浑身上下都被雾气浸湿了,湿答答地黏在皮肤上,一股透骨的冰寒勾起了我心中的担忧与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眼尖的战士向我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几道残影如同黑色的闪电疾速划破雾气。 我们纷纷站定不动,生怕发出声音被对方察觉,一旦暴露行踪,以我们几位伤员的战斗力,还不是任对方宰割蹂躏的份儿? 好在对方似乎也在忙于赶路,并没有留意到我们的存在,目送他们远去之后,我一马当先,继续上路了。 耳边阴冷的风簌簌吹过,仿佛是厉鬼的凄声锐叫,令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总觉得迷蒙的雾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蓦地,身后一声沉闷的声响落进空气,众人都是一惊,慌忙回身看去,只见一名倒霉的神族战士被一条麻绳紧紧捆住了脚腕,麻绳深深地陷进了皮肉里,他捂着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引来冥族的士兵。 凑近一看,才发现,原来那条像绳子一样的东西并不是常见的麻绳,而是泥做的绳状物,就像是一条土黄色的蔓藤。
它自泥潭里延伸出来,仿佛那里蛰伏着一头远古的灵兽。 我拔出腰间的贴身短剑,这时候顾不得发出声响的大小了,唰的一声一记下斩,如同砍在铁条子上一样,震得我的虎口差点儿把持不住,锋利的短剑差点被反弹回来。 不过在蕴含了我灵力的一剑轰击下,泥绳应声断裂,下一秒,断裂的截面处分化出细小的丝线,断裂的两部分又紧紧粘合在一起,泥潭上的烂泥一阵涌动,好像底下的灵兽在翻转着庞大的身躯。 我迅速又挥出一剑,在泥绳断裂的那一瞬间,旁边的几位神族战士齐齐发力把摔倒在地的战士拖了上来,这些诡异的泥潭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禁域的深处果然是危机四伏,想必这里距离冥族的老巢不远了,弗兰,布鲁诺,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我又抿了一小口隐身药水,马不停蹄地继续沿着脚印的方向走,越往前,我们越发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每一处深不可测的泥潭都咕噜咕噜地冒着恶臭的气泡,好像是有未知的灵兽在底下呼吸,一旦靠近泥潭,诡异的泥绳就会毫不犹豫地射出来,试图抓住靠近它的每一只猎物,然后卷进胃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我们是远远绕着泥潭走的,之前跟着的脚印到这里已经有些稀疏了,禁域深处的雾气更浓,仿佛行走在水珠的世界里,衣服湿得好像能拧出水来,被刺骨的冷风一吹,上下两排牙齿不自觉地打起了颤。 脚印终于在一汪泥潭边戛然而止,乍看之下显得十分凌乱交杂,好似有打斗的痕迹,潭边还横躺着一杆金色长枪,然而枪的主人已经不知去向。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潭边,见没有任何异动,便蹲下去仔细端详着每一个脚印,过了一会儿,我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战士们过来,待得一人影凑近,我小声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全部被卷到泥潭里面去了?” “是的,他们都死了呢。
”耳边回应我的,是甜美可人的声音,在军营里混得久了,周边充斥着的都是阳刚之气,难得听见如此悦耳、如此动人心魄的美丽音符,不禁令我心头为之一颤。 我刹那间反应过来,猛一扭头,不料正吻到了身边之人的脸颊上,细腻的皮肤贴着我的唇,迷人的体香飘进我的鼻腔,我的脑海在那一瞬间弥漫着花季少女独有的青春魅力。 她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一巴掌把我扇得头晕目眩,我正努力调整身体的平衡和眼睛的焦距,一只纤纤玉手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我爹我娘都没亲过我,你这混蛋竟敢吃我豆腐!” 冒着金星的视野里闯进了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丽面容,我努力从喉咙的缝隙里挤出一丝声音:“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