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学生物的,光听着医生絮絮叨叨,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是个“病秧子”,真是懒人多病!然而,她无法抑制自己,就像一颗随时会爆发的火球,滚烫又圆溜溜,不知哪天裂了伤到了别人。
在医院,鹿子深怕。闷闷的,死寂了一般,成了一个提线木偶,只会任人摆布。她的一颦一笑在强大的检测者面前都暴露无遗,无法躲藏,躲哪?都是死胡同。麻木,无情的麻木,她接受了心理治疗,接受了在她困难时刻给予她好意的人,只是,为何她会宁愿自己像只永远活在地下的老鼠,永远接受死寂的黑暗,也许她是快乐的!
终于拿到了她所想要的帕罗西汀片,脸上死皮一样的皮肤有了些许光泽,两边脸颊鼓鼓的,她有了难得的笑容!
返回学校时已是晚上七点,三个舍友已经回来,玩了差不多一整天她们尽兴了,脸上洋溢着笑容。说说笑笑,互相打趣,在鹿子深提药回来那一刹那,似有一台大型相机摆放在她们面前,“咔嚓”一声,永远定格在鹿子深抬眸凝望那一秒。
像是受过专业训练,集体沉默,倒是鹿子深先朝她们挥手微笑:“你们回来了!玩得开心吗?”自然是开心的,朋友圈的三人合照,鹿子深默默关了朋友圈,脸上毫无波澜,无关她的一切都不需知道。
如报备课业般,三个舍友皆相视一笑,笑得僵硬,异口同声:“子深,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有意避开令人不悦的话题,以前和她最交好的那个舍友叫记清清,是个长腿肤白貌美的女孩。她主动十分自来熟的上前挽住鹿子深的手,笑说:“你别介意,我们今天起得有点早,看你又在睡,所以没叫醒你。改天我们宿舍四人组再去外面聚餐?”
要是那天她也睡得像只死猪一样呢!鹿子深手一缩,避开了和她亲密接触,“我刚从医院回来,有点不舒服,先睡了,你们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了!”
说完才发觉自己态度过于冷漠,明显的疏远,鹿子深心一慌,失了神,脱口而出:“以后有活动都不要叫我了!更不要打扰我!”
顾不得三个舍友疑惑的目光,匆匆脱了鞋就往床上钻。床帘一放,“与世隔绝”,鹿子深捂脸痛哭,但又不敢放声大哭,死拽着被子蜷缩在床角。没来由的一阵心绞痛,药袋子早被她扔在了一旁,毫无道理地乱发脾气,对舍友冷言冷语,觉得自己真是个小人!
此刻,她十足像个惊慌失措,做错了事情又不敢回家的小女孩,怕责罚,怕别人对她失望。
三个舍友皆一愣,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说着话走着路,她们心知鹿子深的“特殊”,记清清代表她们三个,拿了刚买的礼物盒,小声叫鹿子深:“子深,你怎么了?能出来聊一会儿吗?我们有事找你商量,今天是我们的不对,对不起,没顾及你的感受。你能原谅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