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司卫府都来了,便足以说明上面肯定有人特意交代过了,就是不知道这养生坊才开业短短数十日,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司卫府领头的名叫顾建仁,上次李木贞被抓就是他领的头,只是这次故人重逢,却没有相拥而泣。
“你怎么在这?”顾建仁只是得了李文忠的命令来这协助司空府办案的,至于其中缘由,他也是不知的,所以乍一见李木贞也在这,吓了一跳。
上次的事他可还记得,李文忠那气的暴怒的脸色,他也记忆犹新,只是听说这李木贞去了鸿胪寺做了主事,怎么今日这事和他也有关系?
想到这,顾建仁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毕竟这李木贞可不简单,背后的背景可是让李文忠都忌惮的。
“是你啊,上次也没问大人姓名。”李木贞笑了笑,冲着老熟人说道。
“不必了。”顾建仁唯恐避之不及,他可不愿意和李木贞多说,万一被李文忠大人知道了,不得被扒层皮啊。
见顾建仁不愿意搭理自己,李木贞也没有自讨没趣,只是冲着领头的司空府杨大人说道:“我是鸿胪寺的主事,大家也算同僚,今日我看店铺封了就封了,人还是别带走了。”
那杨大人听说李木贞是鸿胪寺的主事,态度稍微缓和下,但语气仍然冷冰冰的,带着试探的说道:“这位大人,莫非和这店铺有关系?”
“这是我们的老主顾了。”徐小亮在一旁连忙说道。
“是这样啊,不过李大人,这我可说了不算,这是上面安排下来的,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毕竟李木贞只是一个主事,虽然没必要闹僵,但面子毕竟也是有限的,还到不了让他因为李木贞一句话就回去的份上。
“杨大人,且先不说这店铺有没有偷税,就算是偷税,补交上就好了,何必封了店铺还要把人带走?”李木贞盯着司空府的领头说道。
“李大人,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如果偷税被官府稽查后,只是简单的补交上就可以了,那律法尊严何在?那岂不是人人都会偷税了?”
李木贞哑口无言。
最终,这店铺还是被封了,至于徐小亮也被带走了,好在李木贞多说了几句话,王虎等人也就没有被带走。
对此李木贞也很无奈,他虽然也算入朝为官了,可终究人微言轻啊,而且自己也没有大的背景或者说别人不敢招惹的势力。
像万国街的魏道来,虽然没有入朝为官,可是却黑白通吃,据说光手下打手就有数百人,更别提暗中结交的文武百官了,就凭这,在这京华城哪个敢轻易惹他?
“看这架势,是想把我这店铺打包带走啊!”
谁啊这是!有病吧?欺负人?
李某人心态崩了。
想当初,自己初来乍到,在这京华城毫无根基,所以哪怕房子被拆了,自己也是隐忍下来了。
可如今,自己在这京华城也算是混迹许久了,却仍然要受这等屈辱,李木贞憋屈的想要把幕后主使揪出来打一顿。
不过既然是幕后主使,肯定是在暗处了。
所以,李木贞很清楚,这时候就得动脑子了,光靠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目前得先知道敌人是谁,敌暗我明,只会被动挨打!
从养生坊出来,李木贞径直去了林祖山那,毕竟林祖山在北齐官场待了多年,有些事可以先找他缕缕头绪。
……
李木贞到了林祖山门口的时候,恰巧碰到一男子正坐在屋内品茶,而林祖山也坐在他的面前,两个人一言不发,相对而坐。
“这是?”李木贞走进屋内,轻声轻声询问。
“这是我的大弟子,孟北河。”林祖山抿了一口茶,介绍道。
“李公子好。”孟北河连忙站起来冲着李木贞拱手说道。
李木贞连忙也回礼道:“不敢,不敢,我得叫您一声师哥。”
显然这孟北河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神色疑惑的看着林祖山说道:“师傅,你又收弟子了?”
林祖山点点头,说道:“这次叫你来,便是为了此事,听说你玄天庄有一门徒擅长用剑,十步内无人可阻,可有?”
“师傅,确有此人。”
“让他来吧,帮你小师弟。”
“好。”孟北河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不过一旁的李木贞却懵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孟北河是谁?这玄天山庄又是哪里?还有为什么师傅要在我身边安排个用剑的高手?
“明日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了,孟北河是你大师兄,有事情你可以去玄天庄找他。”林祖山道。
“师傅你要去哪?”李木贞问道。
“燕国。片刻后便走”
“燕国?片刻后就走?”李木贞吓了一跳,这说走就走不说,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么着急吗?还有为何要给我安排护卫?”李木贞站起来躬身问道。
“有些事尚未定住,所以不便和你细讲,但有一事你要记得,这护卫并非是保护你的。”林祖山原本不想多说,可又怕李木贞因此吃亏,所以有些事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护卫并非是保护我的?师傅,可否细说?”李木贞感觉林祖山今日和往日不一样,而且这护卫既然是护卫,为何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呢。
“不是我不说,是有人不让我说,日后你会明白。”林祖山无奈的说道。
“师傅,我来还有一事。”
“何事?”
“今日直隶司空派人来查封了我的店铺,我总感觉背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可却又毫无头绪,所以才来询问下师傅。”
“直隶司空府?这司空府的司空名叫林云,是丞相慕容阙的人,此人最擅左右逢源,并不是没事找事之人,而这直隶三司和地方三司不同,是由三公直接管理,所以这牵扯便更广了,这有些事也就不好说了。”
“那我该如何是好?”李木贞有些郁闷。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这就要走了,便送你最后一个礼物。”说罢走到书桌旁,拿起纸笔便开始书写。
不过片刻,林祖山吹了吹没干的笔墨,交予李木贞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和杜侯的关系,你拿此纸条去寻杜侯,关键时刻,他可以护你周全。”
李木贞连忙视若珍宝的接了过来,但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傅,我怎么听说你和杜侯闹翻了呢?”
“昨夜已经和好了。”
“昨夜杜侯来过?”
“是的。”
“师傅,听说胡人要建国了,师傅此去燕国,莫非是为了我北齐同燕国结盟之事?”李木贞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便忍不住问道。
“是也不是,我只是一介草民,是太后和人皇许我出京罢了。”
李木贞原本还想再问下去,可他已经感受到林祖山的为难,确实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不能说。
所以当下说道:“师傅有师傅的想法,弟子不问便是了,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便是师傅这次去燕国路途遥远,谁跟从护卫?”
林祖山抬头瞧了眼孟北河,意思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