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茧芙如往常洗漱打扮一番,随而打开房门,迈过门槛,她往常出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打水,灌溉悬崖边的大槐树,只是今日,她觉得好像不用了。
她往一旁走了几步,随而利落悠然的靠在了门边,神情清冷平淡,静静的看着远处拿着水瓢细细照料大槐树的潇,想着昨天潇一整日跟着自己,实在是有些不自在,昨晚本以为他睡个觉就会正常,没想到今早一开门,潇,他还是——不正常。
悬崖边上的少年潇拿着水瓢,不断的往根部灌,还不忘与这棵孤寂的大槐树唠叨唠叨:“你就幸福了,师姐天天在你枝上打盹,天天早上还给你灌水。”说完瓢中的水也灌完了,转身往木桶又打了一瓢,继续说道:“不知道师姐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心意,昨天也只是给她当了一天的小跟班,要是能帮她做点什么就好了。”
又是一瓢水尽了,潇觉得灌的差不多了,随手把瓢丢入木桶,然而木桶中的水未尽,被瓢砸的飞溅而起,溅的潇一脸的水,他急忙的扭头,拿袖子擦拭,擦拭完刚要放下手,突然看见远方倚靠在房门边的茧芙,欣喜万分。
茧芙脑子还在游离,突然看见远处的潇对自己笑意满满,她轻皱眉,想着,糟糕了,这小子定然...
刚这么想着,果然,潇正向她小跑而来,茧芙冷眼相待,趁两人还有些距离,赶紧往正殿走去,希望潇不要跟来,尽管希望渺茫。
显然,潇的觉悟还是有些,低。兴奋的小跑到了茧芙的身后,想着开始做她第二天的小跟班。
茧芙还是如往常一席白衣白裙,由于步伐快些,宽大的衣摆裙摆更是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潇跟在她的身后,由于比茧芙矮小些,潇只能看见茧芙额角以下的长发,发极长,就快及膝了,黑中带细,细而浓密,顺滑中透出几分光亮,跟的近了,还能闻到她发间一股淡淡的清香。
茧芙进入正殿,卷席而坐,看了眼面前这个少年,觉得这个小孩真的太粘人,理了理袖子,眸光又看向了这个少年,神情清冷,没有一丝的变化,语气也极其的平淡,不刚不柔,说道:“你跟着我,很麻烦。”
潇神情淡定,上山几天,对茧芙的清冷话语自以为的有些理解,想着师姐应该是想问他,跟着她是干什么,于是自作聪明的解释道:“上山这些天,总给师姐添麻烦,想看看师姐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然而茧芙其实并不想听潇说话,也不想知道他跟着自己做些什么,目的何在,说他麻烦只是想让他赶紧离开。
但是看着他许久的站定在原地,想着或许潇的脸皮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薄,凭着这不怎么薄的脸皮,定然是要继续跟着她了,故而应该想点别的法子。
茧芙收回与潇四目相对的双眸,闭上了双眼,开始打坐冥思。
潇站在原地,看着神情平静的茧芙,想着师姐这是不打算回他话了吗?叹了口气,眼神带着些失落,刚低下头,突然听见一个有力的“有。”字
潇蓦然抬头将视线重新回到茧芙的身上,神情一瞬间既惊又喜。
茧芙缓缓的睁开双眸,神情没有太多的变化,眼神却有些犀利,试探的问道:“让你做什么都行?”
潇猛的点点头示意:“嗯嗯。”
茧芙抿抿嘴角,看看诚恳的潇,定定神,认真的说道:“你还真别说,恰巧有一件。”
“你说。”
“我近来修行上有些苦恼,想要打坐冥思一段时间,直到思出结果,但是我一冥思,就别外的认真,我一个女孩子家,细皮嫩肉的...”茧芙只是淡淡的快速陈述着,话语没有过多的感情变化,到了这后面一句,却有些缓慢:“要是期间蛇虫鼠蚁来犯可就不好了。”
潇瞪着天真的大眼,霎时间顿悟了,激动的握紧双手,欣喜的说道:“我明白了,我负责看好师姐仙体无恙,一刻也不离开!”
茧芙双手理了理裙摆,心中有些许安慰,这个小师弟还是很为自己着想的,欣赏的夸张道:“很好。“随而又紧接着交代了个任务:”你且先去打几盆凉水来,这样午时可以降降温。”
“好的。”潇没有多想,爽快的应答着,兴奋的往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