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大亮,金乌也未升起,东方的天空才开始发白。天空中黑色在渐渐消褪,空气中还残留着夜的香气。
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山间的清晨总有些湿冷,叶运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冷意,心中充满了澎湃的激情。
他脸上升起两团红晕,此时正疾步向山寨学堂走去。
“这些天我刻苦修行,耗费了两块灵石,昨晚一夜都没睡,终于将灵韵真元炼化成功,并一举成功晋升炼气二层。我是上等资质,又如此努力。没有人会比我更快,没有人!父亲我说过不会让你失望的。”
想到自己刚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时,他开心欣慰的样子,叶运就感到一阵由衷的高兴和自豪。
“等着吧,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族人们,还有哥哥。从今天起,就让你们对我叶运刮目相看!”
叶运越想越是激动,不禁双拳握紧,脚步又轻快了几分。
他来到学堂门口。
守护学堂的两个侍卫看到他,却很奇怪,对他发问:“嗯,叶沐风,你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兄长刚刚来过这里?”叶运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地闪过一丝诧异和疑惑的神色。
“先不管这些了!”他根本就料不到叶沐会夺得第一,甩甩头,怀着一丝骄傲的语气,拱手道,“两位大哥,我不是叶沐风,我是叶运。我已经成功炼化了灵韵真元晋升练气二层,这次就是来领取头名奖励的。”
“你是叶运?你们兄弟俩长得太像了,难怪长老大人都认错了。”左边的侍卫瞪大了眼睛,叫着。
右边的侍卫则摇头道:“你来晚一步了,就在昨晚半夜,你的哥哥叶沐风已经面见了长老大人,领取了头名奖励。”
“我哥哥!”叶运霎时间眼睛瞪大,失声道,“等等,你说他得了第一?”
这怎么可能!哥哥他不是只有中下等资质的么?
得了第一,开玩笑的吧?!
“是真的。我们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见叶运不信,侍卫有些不悦。
“此事已经得到学堂长老大人的确认。稍后就会放出榜单,公布出来。怎么,这事你哥哥没告诉你?”另一个侍卫随即补充道。
叶运傻了,呆呆地站在门口。
事实和他料想的相差太多了,他甚至弄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运的心中,也有几位假象的劲敌。其中最具威胁的两两位,一个是李北川,另一个是赵城。
这两人是中上等资质,背后就是家族中最大的两个家族的支脉,各自的爷爷又都是当权长老,有充足的财力。
若是这两个人,先他一步夺得第一,叶运心理还有准备,虽然会失落,但也能够接受。
但是现在,夺得第一的,不是李北川也不是赵城,甚至不是他心中假想敌的任何一人。
而是叶沐风,他的哥哥!
那个中下等资质的人!
那个启灵大典之后,就颓靡堕落的人!
那个整天在课堂上呼呼大睡的人!
那个喝酒烂醉,夜不归宿的人!
那个欺负了兰雅,打了自己两个巴掌,还取了他身上全部灵石的人!
那个以前一直压着他,就像是阴影盘踞在他心中的人!
“怎么会这样?这没有可能啊!”一时间叶运在心中咆哮,“我这么努力,他却整天喝酒喝得烂醉,结果却是他得了第一,这还有天理吗?为什么?为什么?!”
金乌从东方升起,鸟鸣啾啾,盎然的春意席卷清江山。
叶运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他却慢慢地低下头,咬着牙关,看着地上自己孤零零的影子。
心中的澎湃之情,就像是气球泄了气,早已经所剩无几。取而代之的则是疑惑、愤懑、不解、不甘、恐惧等等复杂的情怀。
……
时间流逝着,太阳攀得越来越高。
学堂的公告墙上张贴出了一张新的榜单,榜单上只有两个人的名字,依次是叶沐风、叶运。
随着这个榜单的出现,消息渐渐地传播了出去。
那些领到功法后,就一心缩在家中修炼的少年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一片哗然。
“怎么会这样!”
“要是叶运第一我还信,但是叶沐风,他不是中下等资质吗?”
“有没有搞错呀,上等资质的叶运居然输给了中下等资质的叶沐风,这是天方夜谭么?”
清江山寨——李家。
小院中绿意盎然,茶香飘荡着,
李家当权长老之一的李漠尘,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春景,悠然地喝着茶:“北川还没有继续修炼么?”
站在一旁的管家连忙答道:“自从上午听到了有关叶沐风的消息,北川少爷似乎深受打击,没有心情继续炼化灵韵真元了。说起来也真是可惜,北川少爷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了。其实要是叶运取得第一,那还罢了,可是偏偏是那个中下等资质的叶沐风。所以北川少爷丧失了兴趣,也是难怪了。”
“哼!你不要为他开脱。”李漠尘冷哼一声,脸色严肃,语气如铁,“修士修行步步艰辛,这点小挫折算得了什么?那叶沐风不过是个中下等,之所以能得第一,想必也是因为启灵之时。他凝结的灵韵真无,精华稀少,才让他捷足先登。如果北川看不透这点,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来,那他将来怎么执掌我们李家,怎么和赵家抗衡?谁也不准劝导,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是,老爷。”管家不敢反驳。
几乎与此同时,赵家。
“唉,叶沐风……”长老赵赤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想了想,招手左右:“来人,把赵城少爷叫进来。”
不一会儿,赵城带着一脸的失落,走进了房间,行跪拜礼:“孙儿拜见爷爷。”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了。”赵赤云盯着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孙子,语气轻柔,缓缓地道,“我叫你来,就是防止你被这事影响。这炼化灵韵真元,一看资质,二看功法。”
“叶沐风资质只是中下等,此次却能夺得第一,说明他凝结的灵韵真元,比起你们凝结的灵韵真元,所蕴含的天地精华要少很多。所以孙儿你不要气馁失落,这算不了什么。他只是中下等资质,虽然和你一样,但是资源供给并没有你充足,晋升之路也会比你更艰难,相信爷爷,你很快就能超越他。”
“所以,放下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叶沐风他不会是你的劲敌,也不配称为你的劲敌。你真正的强敌,是上等资质的叶运,是李家的李北川。你听明白了么?”
“是的,谢谢爷爷开导,孙儿明白了。孙儿这就下去,继续修炼!”赵城脸上的失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昂扬的斗志。
“嗯。”赵赤云满意地点点头,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好孙儿,你真实资质虽然也只是中下等,不过你放心有爷爷全力支持你。待会爷爷出手,利用结丹期的灵力,帮助你炼化灵韵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