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恍惚过后,再度睁眼,姜繁便已瞧见一幕陌生景象。
这里是一处宽阔大院,大院之外,楼阁林立,装饰十分华贵。
少年拿眼看去,这片大院之中,池塘清清,方亭坐落,不时有一些俏丽侍女匆匆走过,眼见这一幕,姜繁心中微诧,不觉有些疑惑之时,一道玲珑身影忽然来至亭中。
“公子,小姐有请!”
来者正是一名容颜姣好的侍女,此刻她见姜繁已经苏醒,便奉旨来邀。
闻话的姜繁,这才记起自己好像是被那老人卷入大鼎之中带来的,可现在也没见老人身影,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
“请问姑娘,此乃何处?不知先前那携我而来的老前辈现身在何地?”
面对少女,姜繁拱手作揖,轻声问道。
那女孩一愣,旋即忙欠身还礼,态度尊敬回道:“回公子,这乃天宝山庄,只是你说的老前辈,小婢未曾见过,不过先前小姐来见,便令小婢待公子苏醒后,前来邀公子禁阁一见!”
天宝山庄?禁阁?
姜繁耳闻话后,缓缓一怔,不知这天宝山庄是为何物,可从未听过!旋即也不作他想,朝着侍女轻笑道:“既然如此,便有劳姑娘领路了!”
之后,姜繁便跟着少女,朝着那大院之外走去。
感受到内天流动的点点罡气后,少年松了口气,还好内天没有损耗,这一次若非那老人出面,想来自己极大可能也不会这般轻松逃过一劫了。甚感庆幸之际,姜繁也对那老人少了怨气。
这天宝山庄,莫非与那天宝器阁乃是一体?
姜繁心中暗暗比较二者名号,方知二者皆称“天宝”二字,显然是同出一源。
大约走了几分钟,只见那侍女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他敬声言道:“公子,前面便是禁阁,我等身份不可进入,因此接下来只能是公子自己前去了,小婢告辞!”
语罢,在姜繁讶异的目光中,少女欠身施礼过后,便朝着他的身后往回走去。
侍女一走,姜繁这才拿眼看向身前。只见他前面数丈远的地方,又是一座庭院存在。
庭院中,姜繁依稀可见大楼高立,古树参天,便连那铺路的青石,都与这里不同,乃是一种特别之物,有序组成。
看到这里,姜繁这才起步走进。
此刻天空日照,显然已经过了昨夜星辰,在那春阳之下,满园花色显得百态多姿,芬芳四溢。
园林花丛间,也有一亭存在其中,不时有蜂蝶嬉戏而过,显得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美景人间,自有良辰。
时机一对,可见佳人。
果然,姜繁走近一看,那小亭之中一抹窈窕姝影,正饮茶赏花,显得无比自在潇洒。
见到此人,少年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望着她,微微皱了皱眉。
明空小亭,百香蝶间。
“公子既然来了,还请进来一叙!”
这时,那亭中姝丽不见回首,却也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不由轻声邀道。
姜繁闻声,甚感这道声音之美的同时,也不再迟疑,旋即向着那小亭走去。
“在下姜繁,不知姑娘是?”
少年走进亭中后,拱手直接问道。
他现在很想找到那老前辈,问他一些缘由经过,因此并无心思再与其他人物多做纠缠。
耳闻这话,那女子这才缓缓起身,她一身雪白衣袍,裙衩脱尘,着出一道曼妙姝影,千丝如瀑;望那凤首发簪,挽了叠鬓之发,显得异常雍容,高贵冷艳。
姜繁拿眼静望,心中好奇由深,旋即便见女子回头,姜繁望她容貌,顿时使之愣了愣神。
清澈双眸,琼鼻小口,额间朱砂,一点樱红;这般容颜,具是人间初见,美绝人寰。
不过也只是一愣,姜繁便已回了神,虽心中讶异她的五官之绝,但也没有真的失态。
“俗尘青娥,妆容平庸,到让公子见丑了!小女子雪香影,见过姜繁公子!”
雪香影柳腰微欠,缓缓轻道。只见她行为举止,如此天合,令人舒适,淡雅如斯,姜繁心中暗赞,不由回道:“雪姑娘人间尤物,倾国倾城,岂有丑之一字?到是在下衣衫褴褛,白袍破碎,显得异常狼狈,方才是丑态尽出,染了姑娘双眼!”
这话不假,姜繁白袍先前被那三位化气境强者剑气所波,导致破烂不堪,形象狼狈,只是他这人过于真实,不太注重仪表装扮,因此被人所见,倒也没有丝毫羞涩之心存在。
此话一落,雪香影这才汇神注意到了他的装着,见他衣饰破碎,确实狼狈时,不由忽然掩唇,情不自禁轻笑起来,遂觉失态之后,方才强自止住笑意,唤来一名紫衣侍女,耳语几句后,那侍女方才凝望姜繁浅笑着躬身离去。
“公子仪表堂堂,虽衣着有些……过于异样,但也难掩天生傲骨,不必太过自谦!”
示意姜繁落座她对面后,雪香影这才淡雅说道。
姜繁见她眉间朱砂,有些好奇,但也没有问出口来,而是转念问道:“不知姑娘可晓那携我而来的老前辈,现在何处!在下寻他,自有要事相问。”
方才,姜繁感应了一下内天,发现雷落剑不知去处,想来是那老人取走,此时他心中疑问甚多,剑于他来说,虽不重要,但有些话,他必要向那老人问个清楚。
此番与玄兵宗结仇,深知日后在这大唐道门,他必将寸步难行啊!
依照昨夜那老人所说,想来天宝器阁与玄兵宗自古以来便有大仇结深,若是能够联合天宝器阁,对待那玄兵宗到也有了把握。
这些话,姜繁埋藏心中,并无言出,他深思许久,猜测天宝器阁必定愿意与他联合才是,否则的话,那老人也不至于赐剑与他,叫他往后庇护天宝器阁了!
想到这里,姜繁还记得昨夜那老人所说有一句话。
“姜繁,从今往后,你便是吾天宝器阁之主!”
说这句话时,姜繁看清老人面目显得十分认真,当时的他,自然不明其中含义。
现在细细想来,他莫非是说,要把天宝器阁传与他姜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