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那剑仙携带张霖,一眨眼功夫便直飞云霄,不见踪影,底下所有人不免更为尊仰,这便有人开口道:“张铁大叔,那剑仙往来何地?”
人群中,张铁被所有人围住问个不停,一时也有无奈,这便作道:“仙人行止,哪里是我等凡人可以窥探?我虽不知他来自何地,却也晓他应是去往金林!”
于是,张铁接着给他们说了与姜繁相识之一切,却不知为何,仅仅隐瞒了姜繁引导张欣月踏足仙道这事。
眼见他们围着老人问个不停,仿佛已忘了如今身在何地。瞧见这里四下血肉抛洒,腥气极重,那老族长忽而悲哀感叹后,便朝他们说道:“此间场景,犹进修罗,你们快快清理,把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尽皆收拢掩埋罢!”
闻言,众人这才想起,眼看着那大地上血流成河,红色遍淌,所有人原本因见传说人物之激动的心,这一下又回复了那悲惨的情!
“族长,那些山匪尸首如何处置?”
这时,有人忽而问道。此话一出,又是群情激愤,怨恨尤长,便听他们唤道:“这还用问,这些伤人孽畜,全都不得好死,此番因果报应,自然要拿他们前去喂养那山间野兽,以报大仇!”
这声一落,便有多数人应声允答,表情极端愤恨!
只是那老族长思量许久,心底虽有恨意绵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些畜生尽管所行绝非人道,但我等又岂能相学?倘若要拿他们尸首,喂养山中虎豹豺狼,自然轻而易举,只是这般做来,却也是那毫无人性之人,如此又与这些孽畜有何分别?罢了,便叫他们一同入土,企盼他们来生别再为恶,须得尽善扶正才是!”
话毕,老族长浑身颤抖,缓缓朝着镇中离去,众人见他半首华发,一朝全白,一时间也是心疼无奈,只是看着那些身首分离的匪徒时,虽心中极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他,却也遵照了老人旨意,把他们全部收拢,葬在了那山外土木间,而那些冤死者,尽都入了张家祖坟,魂回宗室,落叶归本!
九霄云外,天剑怒发而起势,那剑端二人中,姜繁睹那云下山河,一边问道:“贼巢去何处?”
站他身前,青年目光紧紧盯着下方走过山川,一时间却显得无奈:“大仙,这里太高,小人肉体凡胎,看不全面尔!”
原来此地飞得过高,姜繁道眼神光,自然可见万事万物,但也忘了那青年实乃凡间过客,哪能看清那云下之物!
这却是姜繁失策,没有考虑所致,想到这里,姜繁尴尬一笑,便也御剑低空,近乎贴着百岳飞行,这才又问:“现下如何?”
青年目光终是可见,顿时大喜道:“看清了,看清了,此路望北,过一个万丈崖渊,便是那山匪老巢所在!”
听闻这话,姜繁一刻不停,御剑凌空眨眼而去。
过程中,姜繁想起那青年说过的话,不经问了一句:“适才在那云外,你讲那山匪中有奇人相帮,可移山海湖泊筑阵杀敌,是与不是?”
那青年两眼一动,连忙回道:“正是正是,以前送粮食税去,偶然便见一黄袍大褂道士,身站骷髅间,手持九节辕;出手招揽羲和气,赶尽山河位面移!我曾细看那人手中长条物,具是那车马驾上两根直木样貌,只因其上共分九节,便被我唤作那九节辕了!”
姜繁一听这些事,心底倏然惊叹道:果然奇人也。
想来那道士,应是修炼者了,只是他成长至今,却也未曾听闻,如他们这般修炼者,动彻里可令山河轨移?
看来此去一趟,必不是轻松之途了。
心底暗道这处,姜繁忽而满眼疑惑,朝那青年又问道:“你这人半生皆在这忘常镇中,哪里获知这些玄奇法门?”
这青年目光如炬,思潮如海,竟然能看穿那道士所行,乃筑阵布施法门,这绝非寻常凡人可晓,因而姜繁才有一问。
哪知青年满脸得色,如此回道:“大仙有所不知,我家祖传宝物中,藏有一部《道玄书》,那里便有四方玄阵、八面神法所摆之门,平日里我耕田苦作,一旦庄稼播完,我便有闲时可观那书,只见书中所布有一段话具是:天地突变,罡擒诡移,神风瑟瑟,暴威茫茫;乾融羲和,坤揽望舒,此之所现,玄阵所检。”
说到这些,那青年应声而摆弄其首,竟是开始,向姜繁炫耀起文采来,只是姜繁听闻其中深奥玄机,一时有些沉默,识海思考间,却也没能在意他的显摆之态!
青年见状,连忙收下显摆之意,继而接道:“据《道玄书》所述,那黄袍大褂的道士施法时,天空现有乌金云海,而其所站骷髅间,阵阵银光交相辉映,果就是那‘乾融羲和,坤揽望舒’之奇观,见这一幕,小的自然是猜到他在布阵,只是根据那书中所描,却不知其布的是那四方玄阵,还是八面神法,适时小人也怕那些强盗发现我在偷看,便没继续观察!”
说到这,姜繁也点了点头,只是他往日里只求修为进阶,哪里瞧过这些奇妙道法,因而如此连他也不知,那道士究竟是布的甚么阵术!
不过姜繁却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古如斯,想那道士修为再高,岂会过了化气之境,而只要他尚还是化气境修为,我便不用担心甚么,大不了到时,打将不过,也可转身撤退嘛!
心下话落,姜繁想了想,遂望着青年说道:“待会儿我与那道士缠斗间,若你见到甚么奇门妙法被他布出,且你正好认得,定要余旁点醒我!”
青年忙点头回道:“正是如此,小的必定竭尽所能,以助大仙帮手!”
姜繁这才满意,“那便走罢,早点收拾了那厮,我却也要启程出发了!”说完,足下剑光转眼又是纵了数里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