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她是那样的渺小和脆弱,尤其是此刻毫无反抗之力的梓涵,脆弱的连一个七岁孩童就能要她的命。
她虚弱的喘息着,手扶住一棵树干,倚靠着,稍作停歇。
“在那里!”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梓涵抬头看到了许多官兵正涌上她。
逃,她无力逃走,心一片宁静,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早一点结束这残喘的生命,也是解脱了。
梓涵看到玉笛公子哪优雅的身躯向她飞奔而来,手上的剑根本不想浪费一招,要结束她的性命。
来吧,死又何惧,她死了,不用再拖累无痕了。
“梓涵,小心!”一道黑影从一侧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扑来,抱住了她,想要逃开,梓涵定睛一看,却是孤狼。
“别管我,你快走!”梓涵惊恐的低喊着,孤狼却一手抱着她,另一手执着剑与玉笛相搏,孤狼的剑招在他们杀手中是最快的一个,可是玉笛公子的剑招更是精妙,快很准,没几下就挑掉了孤狼手中的剑。
孤狼分明不是玉笛公子的对手,梓涵敏感的发现,玉笛公子的剑法有些眼熟,可是好像是故意在掩饰着什么,剑法很是奇怪。
孤狼抱着梓涵飞身退离了几步,避开玉笛公子继续而来的攻击,护着梓涵向没有官兵的方向逃去。
玉笛公子却没有追,只是阴狠的挥了挥手,只见那些官兵搭好箭,快而狠的射向了孤狼和梓涵。
“孤狼小心!”梓涵惊呼,用力转身用身体护住孤狼,孤狼凝神,长袖飞舞,顺势用软袖接住了攻击而来的羽箭,用力一甩衣袖,羽箭反射回去,射死了几个官兵。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玉笛公子哪把用笛子幻化的特殊的剑,如闪电般的射向了梓涵。
‘扑哧’一声,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孤狼抱着梓涵的飞奔的身体摔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梓涵被孤狼压在身下,看着孤狼一脸痛苦,梓涵惊恐的用手抚着孤狼的脸,“孤狼,别吓我,你没事对不对。”
哇,孤狼吐出一口鲜血,翻身倒在了梓涵身边的草地上。
“啊……不!不!”梓涵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疼痛,爬向了孤狼,痛苦的摇着头,看着孤狼的胸前鲜血一片,心痛不已,惊恐的哭喊着,“不……孤狼,你不能死,不能死。”
孤狼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梓涵的手,双眼圆睁,困难的道:“桑子……我……我不能再保护你了……原谅我……是我,杀死了云王妃,害你差点送命,我只是,只是不想你爱的那么……那么辛苦!”
“不。”梓涵泪流满面,哭泣着摇头,“我不怪你,不怪你,我不要你死,不要死。”
孤狼带血的手抚着梓涵的脸,痛苦的微笑,“能为你死……我……很幸福,桑子,我……再也不用杀人了。”
“不,孤狼……为什么,我不要你死。”梓涵紧紧的握着孤狼的手贴在她的脸上,心碎了,痛!
孤狼却再也无法说出话来,停止了呼吸,眼睛却还那般不舍的望着梓涵。
梓涵的心痛的哭不出来,只是抱起了孤狼的头,紧紧的搂在怀中。
孤狼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抱着过,他一直是孤独的狼,默默的喜欢着她,却从来没有说出口。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洒落在孤狼的脸上,心痛的像要死去一般,一遍遍的呼喊着孤狼的名字。
“轮到你了!”玉笛的身影落在她的跟前,梓涵却置之不理。杀吧,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让我来!”展云的声音远远的想起,带着一种不安的焦急,话音落下,他的人也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他终是放心不下梓涵,自己先施展轻功赶来,让江青山带着人马慢慢行走。
“你下得去手?”玉笛嘲讽的看了展云一眼。
展云的剑握在手中,黑眸望着痛苦而脆弱的梓涵,抱着孤狼的尸体,犹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心紧缩的痛,“当然,我要亲手杀了她为府中死去的人报仇。”
展云说完举起剑,作势向梓涵刺去,可是剑锋一转却刺向了玉笛。
玉笛的剑还在孤狼身上,他没有兵器,当下被展云凶猛的力道逼的后退了几步,展云乘势一把抱起梓涵,飞身离去。
“孤狼!”梓涵痛苦的呢喃着孤狼的名字,满是眼泪的眸子望着孤狼越来越远的身体,痛席卷了她的全身,眼前再也看不清什么,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该死!”玉笛恼怒,大喊道:“给我放箭!”
那些官兵却不敢动手,只是在那里犹豫着,毕竟展云的身份是王爷。
玉笛恼怒,从孤狼的尸体上拔出他的武器,怒道:“给我追。”
展云抱着梓涵在这无人的丛林中奔跑着,玉笛疯了,皇帝疯了,他也疯了。
“王爷,把人交给我,后面没路了。”玉笛一伙人,追了上来。
“想要人,除非我死。”展云冷着脸,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梓涵死去。
“王爷,再不把人交给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王爷吗?别忘记你是什么身份。”
“既然王爷执意抗旨,别怪玉笛我手下无情了。”玉笛掏出了金牌令箭,“剑金牌如见皇上,王爷你想抗旨不尊吗?”
“你死心吧。”展云不下跪,不看哪金牌,“用皇上压我,你太不了解我的了。”
“给我放箭,格杀勿论。”玉笛公子高举皇帝的金牌令箭高呼一声,“违令着斩!”
官兵们看到皇帝的金牌令箭,哪里敢违抗圣旨,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展云,狠狠射去。
展云将梓涵背在身后,他的举剑砍落无数支袭来的箭,玉笛气怒,伸手抓过身旁一兵的弓箭,用足了力气向展云射去。
那支箭犹如一头猛兽,嗖的一声发出,快而狠,展云急急的后撤自己的身体,想留出空隙挥剑斩去,不料脚下一滑,身后背着的梓涵身体顺势向万丈深渊落去。
“不,梓涵!”展云转身惊恐的用手紧紧的揪住梓涵的手,身体也无法平衡随着梓涵向下坠落的身体而飘落,两人的身体犹如秋风中的落叶,跌入了哪万丈深渊中。
展云闭着眼紧紧的抓着梓涵,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梓涵黄泉路上,不要再恨我,不要再生我的气,梓涵我爱你,依然爱着你。
梓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望向了展云黑亮的眼,也意识到了此刻的自己和展云所处的危险。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落地,便会粉身碎骨,前尘往事便是过眼云烟,一切的恨,都在这生死一刻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黑发飘动,他们的手牵在一起,心不再遥远,梓涵微微的笑了。
展云望着梓涵的脸,也露出一抹会心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崖顶上,玉笛俯身望去,深不见底的深渊,迷雾缭绕,掉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魂归西去。
“大人,现在该怎么做?”属下上前询问。
玉笛眼一眯,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一群人在玉笛的吩咐下,寻找着进入崖底的路,可是找了许久,除了跳下去再无它路。
玉笛只得下令收兵,回朝复命,一切都结束了吧……玉笛转身,优雅离去。
“喂醒一醒了,不要再睡了。”
一道扰人的声音很坚持的在那里呼喊着,势必要将躺在床上的男女呼喊醒来。
“谁啊,谁这么吵。”展云一声不耐,坐了起来,刚起身,腿钻心的痛,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突然的心中想起了什么,转头寻找着他牵挂着的身影,只见梓涵好好的躺在他身边,睡颜安稳,脸色红润。
“梓涵!”展云惊喜的呼喊着,不知道此刻的情景是真是假,明明记得,他们掉入了万丈深渊,他没有抱着活的希望,只希望能和梓涵死在一起,可是此刻,他们还活着,活着。
梓涵听到耳边的吵杂声,幽幽地醒来,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展云的俊颜映入了她的眼中。脑袋有一刻的混沌,“我们……在哪里?”
“你们在我家里。”一个少女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梓涵和展云这才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一边的白衣少女身上,空灵飘渺,犹如仙子般美丽。
“你是?”梓涵迟疑的问着,想起了自己是跌入了深渊中啊,“是你救了我们?”
一个孩童走了进来,头顶上扎着一个朝天辫,小圆脸,肉嘟嘟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甚是可爱,他跑到了哪白衣女子身边,拉住了白衣女子的手,调皮的眨眨眼,“是啊是啊,我家仙女姐姐去采药,发现你们掉在凸出的崖石上,幸亏上面长满了荒草,我姐姐不仅救你们回来,还给你解了毒,赶快谢谢我家仙女姐姐吧。”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捏了捏小孩的脸蛋,“小家伙,就你嘴吧最厉害。”
梓涵动用真气,果然身体清爽无比,不再疼痛,前几日的中毒症状此刻已经不在。“多谢姑娘相救,姑娘怎会解此毒?”
哪女子一笑道:“这毒是我师父研制的,不知姑娘怎么会中了这毒?”
上天真的太厚爱她了,这是不是叫因祸得福,“请问恩人芳名?”
哪小孩嘟着嘴,稚气的道:“我姐姐叫毒仙子哦,小心她再毒死你们,或者让你们变成丑八怪!”
“姑娘便是毒仙子?”传闻中毒仙子狠毒无比,施毒之法骇人听闻。
毒仙子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低语道:“怎么,怕不怕我对你们下毒?”
梓涵一笑,“传闻不尽可信。”
毒仙子挑眉,“毒仙子哪是江湖中人的叫法,我叫阿九。”
展云翻身下地,不顾腿的疼痛,皱眉道:“多谢姑娘相救。”说着扶起梓涵,“不知可有出去的路,我们要尽快离开。”
阿九劝说道:“你腿上有伤,行走不便,怕是难以出去,还是养好伤再说。”
“我们不便久留。”梓涵委婉的拒绝,怕玉笛公子会追来,自己倒无所谓,就怕连累了救命恩人。
“这位漂亮姐姐,你和这位大叔是自杀殉情么?”哪小屁孩望着梓涵和展云,猛然说了一句。
梓涵忍不住和展云对望了一眼,被孩子的话逗笑了,“不是,只是不小心。”
展云脸一黑,呼喝道:“小鬼,你那只眼睛看我像叔叔,怎么她是姐姐,我就是叔叔了?”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心里不爽。
小孩冲着展云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两位莫不是遇到了麻烦?”
梓涵微微点头,下了床,“我们留在这里怕会连累姑娘。”
“你们安心住下就好,这里通往外界的路隐秘之极,没有人带着是找不到的,放心好了,即便是有人来,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是啊,是啊,住下吧,有坏人追你们的话,我帮你们毒倒他们。”小孩说着露出了可爱的笑,说的话却是挺吓人。
“恭敬不如从命。”梓涵看着展云伤了的腿,便决定暂时住下。
因祸得福!
梓涵和展云便暂时留下,过几日再离开。
夜悄然来临,大家一起用过晚膳,梓涵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都是孤狼死时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眉眼,还有他活着的时候那些行为动作,可是再也无法看到孤狼了,他死了,就那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心窒息的痛,原来是孤狼先一步杀死了心儿等人,因为他知道她下不去手。
梓涵痛苦的屈着腿,坐在屋子外面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脑海中都是孤狼那双孤独的眸子。
为她死是一种幸福吗,她值得孤狼用性命去救吗,孤狼,她从未好好的去和他谈过话,也从未珍惜过他对她的好,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他就那样死了,为了救她而死去。
“在想什么!”
展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梓涵抬起头,望着前方黑漆的一片。
“没什么!”梓涵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哀伤,还有对那些置孤狼于死地的人的恨。“休息吧!”梓涵说着站起来,不去看展云一眼,向屋子里走去。
冷冷淡淡的,仿佛他们的关系也只不过是普通朋友。
“你还在恨我?”展云拽住了梓涵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不,不恨了!”梓涵挣脱了展云的手,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我们……还能重头再来吗?”展云问出了心底深处的渴望。
“不,我已经嫁人了。”梓涵说完向前走去。
展云的身体僵直的站在那里,痛苦的低着头,不敢转身去看梓涵离去的身影,梓涵每远离他一步,心仿佛都被撕碎一些。
展云转身,鼓足勇气,拖着伤痛的腿奔到梓涵面前,一把将梓涵纳入怀中,“梓涵,对不起!”虽然他知道,对不起三个字,什么用都没有,可是他还是要说,对不起。
这胸膛,这味道,是她熟悉的,贪恋的,可是她不再需要了,轻轻的推开展云,淡淡的道:“我说过我已经不恨了,一切都过去了,夜深了该休息了。”
展云颤抖着声音,“我们……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已经成亲了。”梓涵停顿的脚步再度轻移,向屋子里走去,留下了痛苦的展云,僵直的站在那里。
是的,她成亲了,大红的衣袍不是证明吗,展云的泪忍不住的流下。
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梓涵对他,无恨,无爱!
僵在原地的展云,看不到梓涵脸上落下的泪,看不到梓涵眼中闪动的光芒。
几日后
哪古灵精怪的小孩名字叫小昭,不知怎么得非常喜欢展云,非要缠着他去抓鱼,展云被缠的没办法,只得一瘸一拐的带着他去。
梓涵和阿九站在屋前,阿九望着展云和小昭的背影,淡淡一笑对梓涵道:“他很爱你!”
梓涵望着阿九,轻笑了一下,“你看得出?”
阿九的白衣随着清风轻轻摆动,脸上有着明媚的笑,轻声道:“恩,他的眼神除了对你的爱恋,还有很深的痛苦,看得出,他活在痛苦中,如果一个人不能开心的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梓涵知道,展云活在自责的痛苦中,曾经她恨的想要杀了展云,可是此刻她没有那么恨了。
“阿九有喜欢的男子吗?”
“呵呵,被誉为毒仙子的我,哪有男人敢靠近我一步,你们是例外哦。”
“我相信阿九会遇到一个真正懂阿九的男人。”
“一切随缘,不能强求,如果遇到了我一定会珍惜。”
“阿九……我想出去。”
“嗯?”
“就现在,送我出去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哪他呢?你不和他一起?”
“不,让他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和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阿九帮我好吗。”
阿九望着梓涵,看不透梓涵在想什么。
阿九带着梓涵走出了这深渊下的山谷,道路确实隐秘,如果没人带着,肯定是走不出去。
梓涵握住阿九的手,感激的道:“麻烦你照顾他,如果有来生,再报答你的大恩!”
“你要小心。”
“谢谢,阿九,我走了!”
“保重!”
“保重。”
梓涵转身,向她心中想了千百遍的方向走去,阿九白衣飘动,站在碧绿的草地上,仿若仙子,望着梓涵离去的背影,她幽幽叹息,红尘中太多纷争……转身离去。
多日后
梓涵一身轻便黑衣,头戴着一顶斗笠,帽边缘压的很低,遮住了半张脸。行走在皇都的夜色中。
她来到了皇宫的宫墙外,望着那高高的宫墙,眼中露出了阴沉的光芒,狗皇帝,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来了。
梓涵悄然的混入了皇宫,看着一个太监端着一个托盘向寝宫方向走去,梓涵飞身过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到假山后。剑架在太监的脖子上,太监吓得两腿哆嗦。
“敢出声,我就要你命。”
太监连连点头。
“你是那一房的,要去哪里?”
“我是炼药房的,正拿了丹药要去送给皇上,女侠别杀我啊。”
梓涵伸手一掌劈在了太监的后颈上,太监软软的倒下,昏了过去,梓涵换走了他的衣衫,拿起了丹药向皇帝的寝宫走去。
门口站着侍卫,梓涵稳定心神,镇定的低着头向前走去。
“干什么的?哪一房的?”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梓涵的去路。
梓涵低着头,细着声音回答。“奴才是炼药房的,前来送药!”
两个侍卫狐疑的打量着她,“生面孔,没见过你,小柱子呢?”
小柱子?想必就是被自己打昏的那个太监,“小柱子生病了,奴才这才替他送药的,皇上怕是等不及了,会怪罪。”
“进去吧。”两个侍卫放行,梓涵松了口气,走了进去。
寝宫内,梓涵一进去便看到老皇帝瘫在一个嫔妃的身上,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
“药,给我药!”皇帝看到梓涵手中的黑色木盒子,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
“是!”梓涵走上前去,作势要给皇帝药,却伸手点主了皇帝身下女人的穴道,而后一下扣住了皇帝的咽喉。
“你……你是谁?”皇帝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太监,“你想做什么?”
“皇上不认识我了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吗?”梓涵抬起头,一张俏脸,映入了皇帝眼中。
“你是云王爷的那个美人小妾。”皇帝睁大了双眼,依然记得梓涵的美。
“皇上还记得我,真不错。”
“你要干什么?”
“我来要你的命,这样我才会安生的活着,不会再因为我而害死我的朋友,我要为我死去的朋友报仇。”
“不关朕的事啊,是皇叔他的注意,朕只不过是听从皇叔的话做的。”
“昏庸无能的狗皇帝,留着你何用。”
“救驾,啊有刺客!”皇帝拼着命大声呼救。
梓涵一惊,扣住皇帝的咽喉,将皇帝挡在了她的前面,而此时大批的侍卫涌了进来。
“快来救朕!”皇帝吓得满头大汗。眼巴巴的望着那些侍卫。
“皇上!”这时老王爷走进来,望着皇帝呼唤了一声。
“皇叔救朕啊!”
“皇上放心,臣已经包围了这里,刺客定逃不出去。”老王爷突然笑了起来,挥手道:“放箭!”
“啊!皇叔你!”皇帝惊的想要说什么,却已经无法开口,胸口上已经被弓箭射中,鲜血直流。
梓涵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个老王爷竟然弑君,他想篡位吗?
“刺客杀了皇帝,给我抓住刺客。”老王爷振臂一呼,大批侍卫向梓涵杀去。
梓涵飞身而起,抽出了隐藏在袖子里的剑,拼杀起来,斩杀了几个侍卫后,冲破窗户,想要逃走,却不料,早有人在窗外撒下了铁网,将梓涵的身体牢牢的困住,十几个侍卫的剑抵住了网中梓涵的咽喉。
老王爷老神在在走了出来,朗声喊道:“将这个弑君刺客拿下,关入大牢,没有本王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是!”领头的侍卫将梓涵揪起来。
宫闱中的事,真是难以预料难以理解,梓涵不甘的望着老王爷,心陷入了黑暗。
梓涵被关入了大牢中,独立的牢房,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她已经被关了两天,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只知道老王爷想篡位。
厚厚的铁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梓涵抬头看到了老王爷的脸。
老王爷的身后跟着玉笛公子,梓涵轻蔑的看了一眼,“你们知道我要来?”
“不!”老王爷一脸得意,“只是没想到老天也帮着本王,原本只是想让皇帝服药暴毙,却没想到会有你这替死鬼到来。”
是啊,她成了刺杀皇帝的刺客,一切罪名都是她承担,而这个老王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他想做的事。
“你没死,那么云王爷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玉笛皱眉问。
“无可奉告。”原来这些人以为展云死了,所以急急忙忙的要乘机杀死皇帝而后篡位。
“是你下令,追杀我?”梓涵望着老王爷,想要知道,这件事有着什么玄机。
“你无需知道太多,只要告诉我展云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们交换条件。”
“你不过是个替罪羔羊而已,你杀死无数大臣,很多人要求彻查凶手,而你正是那个凶手,这还不够定你的死罪吗?你的杀人手法独树一帜,所以这些年来你杀死的臣子不下几十,你不该死么?”
梓涵努力的思考着,望着老王爷,望着玉笛公子,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恐怕她杀死了那些官员后,老王爷就会提携他的手下,朝中也慢慢的都是他的党羽,那么,那么,做这些的人一定有着什么目的,目的,哪就是称帝……当所有的事情败露后,她就是那个替死鬼,她已经脱离了杀手组织,即便是有人查起来,也只是她所为。
那么,那么眼前的男人是,梓涵脱口呼道:“你……你是头领?”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为今天的场面而铺的路吗?
老王爷笑道:“你很聪明。”
“不过你错了,我才是你的头领,也是养育你长大,教授你武功的人。”玉笛优雅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笛,闲闲的说。
怎么可能,“你,玉笛?是……头领。”梓涵的脑子一阵混乱,错愕不震惊。
“怎么不像吗?”玉笛用梓涵熟悉的哪苍老的声音问,那正是头领的声音啊。
不,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震惊的梓涵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这些人处心积虑这么久,埋藏的竟然这么深。
而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一颗最有用的棋子,真是悲哀的啊,梓涵苦笑。养育自己的人,竟然是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梓涵的心还是莫名的痛苦着。
“说,展云在那里?”老王爷要确定展云的去处,好做防范。
“呵呵!”梓涵心碎的笑着,“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在那里,你们杀了我吧。”哀默的心死,一时间无法接受,无法消化这样的事实。
“混蛋!”老王爷气的一掌打在了佑熙的脸上。
佑熙已经感觉不到痛了,颓然的倒下,跌坐在地上,麻木的坐在那里,不哭,不说话,脑中混乱一片。
梓涵被管在牢中,又过去了好几天,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这些人却还留着她的性命,难道她还有用吗,难道她的棋子效用还没有发挥到极致。
这天,牢房中又来了人,是玉笛,他看着他,神色复杂,是来送她上路吗?
“押走!”玉笛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押着梓涵。
梓涵的手脚都带着镣铐,被那些侍卫推推搡搡的押了出去。
他们要做什么?
终于出了大牢,外面的阳光耀眼,让多日不见阳光的梓涵一阵眩晕。
待到可以清楚看到周围的一切时,看到了眼前不远处站着一个英武的男人,俊脸上焦急担忧,却被侍卫拦在了几丈外,而她的脖子却架着一把钢刀。
发生了什么事,梓涵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为什么要来。
“梓涵……你还好吗?”展云焦急的声音响起,然后愤怒的吼道:“该死的,把她放开。”
“王爷,放不放她,取决于您的态度,只要您答应了老王爷的要求,她就可以活着离开。”
梓涵听着玉笛的话,隐约的意识到,展云要答应他们什么事,她成了要挟展云的筹码,要挟展云放弃争夺帝位的权力吗?
梓涵摇着头,喊道:“不要,不要管我,不要答应他们,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让奸人得志。”
展云看着被镣铐锁住的梓涵,心痛不已,愤怒的对玉笛道:“不要伤害她,不然休想达成心愿。”
“好!”玉笛眼中闪动着喜色,“押回牢中,小心照看。”
“展云!”梓涵被押着向牢房走去,忍不住回头,看着担忧的展云。
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该怎么办?
时间又过去几日,牢中的梓涵焦心无比,担心着展云,猜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大牢的门再度被人打开,玉笛走了进来,依旧是该死的优雅。
梓涵看着他,不敢置信,他就是头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走吧,你获得了自由。”
“展云呢?”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系着展云的安危,她不确定发生了什么,那些不重要,只在乎展云的安危,虽然,他伤害过她,可是孤狼的离去,让她更加珍惜活在她生命中的人。
“他在城外双十坡等你。”玉笛黑眸中闪过什么。
就这样自由了吗,她自由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代价,可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她想尽快的离开这里,找展云,找无痕,找自己在乎的两个男人,告诉她们她安然无恙,她活着。
双十坡
展云焦急的等在那里,玉笛说,梓涵会来这里找他,可是他等了很久了,为什么梓涵还不来,难道他们食言了,不,他们不敢。
他既然能将老王爷送上皇位,就能把他拉下来,所以他们不敢伤害梓涵。
焦急不安的展云,来回踱步,终于耳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看到了,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梓涵,她来了,她安全的出来了。
“梓涵!”展云远远的喊了一声,俊颜上都是笑容。
梓涵看着展云,心好似放宽了许多,所有的恨,在经过了生死离别后,都变得淡了,散了。
“王爷!”梓涵微微一笑,走近他,展云也迎了上去。
“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伤害你?”展云想紧紧抱住梓涵,可是伸出的双臂,却僵直的收回,梓涵不会愿意的。
梓涵淡淡一笑道:“我很好,谢谢你救我一命。”
“梓涵!”
“我不叫梓涵!”梓涵打断了展云的话。展云一愣,有些难受。
梓涵却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桑子,采桑子的桑。”
展云伸出手,慢慢的握住梓涵的手,心失落的要碎了。“你好,桑子!”
“以后我们是好朋友,梓涵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桑子,我们都忘记以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
“连同爱也忘记吗?”展云痛苦的低语,握梓涵的手慢慢松开。
“我……要走了,王爷保重。”梓涵回避着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去哪里?”展云的心针扎般的疼痛。
“我去找无痕,他在等我。”
“桑子!”展云痛苦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拉起了梓涵的手,放在她手心中。“保重……希望你幸福。”
梓涵的心酸酸涩涩的,眼眶发热,模糊的视线望着手中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展云第一次送给她,却被心儿夺走的那只发簪。
“就当临别的纪念。”展云闷闷的说,别过头,却已经是泪洒衣襟,只是不愿让梓涵看到,他脆弱不堪的一面。
“再见!”梓涵的手握紧了那只发簪,别过头,转身,向别处走去。
展云带泪的眼望着梓涵走开的背影,痛苦的低喊,“如果,没有无痕,你还会给我一个回头的机会吗?我是真的爱你……会吗,会吗。”
展云站在那里哭泣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大声的哭泣着。
梓涵的心好痛,却不敢转身去看展云,也没有开口说话,她的牙紧紧咬着唇,泪水无声地滑落。
会的,我会,梓涵在心中默默的回答,可是她不会说出来。
“桑子!”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前方想起,梓涵抬起带泪的眼,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无痕,站在不远处等着他,白衣飘动,俊逸出尘。
梓涵擦干泪,眼前的无痕越加清晰,他冲着她笑,笑的那样温柔那样美。加快了靠近无痕的脚步,无痕,我会留在你身边,好好爱你。
梓涵离展云越来越远,离无痕越来越近,无痕笑着走近她,伸出那双漂亮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这时,梓涵耳边轰然巨响,震耳欲聋,无痕的身子将她扑倒压在了地上。
梓涵懵了,头一阵晕眩,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无痕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梓涵惊慌的喊,“无痕,无痕!”伸手去抬无痕的脸,却发现,鲜红的血染红了无痕的脸,血滴落在她的身上。
“不!”梓涵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惊恐的喊着无痕的名字,“无痕……无痕!”
可是无痕却紧闭着双眼,无法回答她。梓涵惊恐的哭泣着,撕下衣摆为无痕裹住了流血的位置,却看到展云也被炸晕昏倒不远处,想来他是要救她,却还是没来得及。
梓涵望着倒在地上的展云还有无痕,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仿佛跌入了烈火中燃烧着,痛。
而此时,玉笛的身影出现在了快要崩溃的梓涵眼前,他手中拿着剑,走了过来。
梓涵愤怒而痛苦的双眼望着无痕,嘶吼道:“是你,是你在这里埋下轰天雷,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该死!”玉笛满脸狰狞,不复往日的优雅。
“我要杀了你。”梓涵疯了一样的向玉笛攻去,可是悲痛过度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根本不是玉笛的对手,几招下来,梓涵被玉笛一掌打落在展云身边。
梓涵胸口一热吐出一口鲜血,仇恨的望着玉笛。
“他们都是你害死的,你活着就是祸害!”玉笛的剑向梓涵刺去。
“住手!”男人一阵风一样的飘来,从玉笛剑下抢走了梓涵。
“玄翊。”梓涵不敢置信的望着救走自己的男人,他怎么会来这里。
无痕愤恨的眼神望着玄翊,“少管闲事。”
“她是萱华的孩子,我不会让你杀她。”玄翊依然是往日的俊朗,阴鸷,不悦的看着玉笛。
“正因为她是萱华的孩子,她才更要死。”玉笛狰狞的怒吼。
“为什么,萱华可曾得罪你。”
“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你……你认识萱华。”玄翊的黑眸一沉,紧紧的盯着玄翊。
“何止认识,我还上了她,哈哈!”玉笛狂肆的笑着。
“你……是你!”玄翊眼中被怒火燃烧,松开了梓涵,剑指着玉笛,“那个男人就是你?”
“哈哈,是我又怎样?”玉笛一阵狂乱,“为什么,她不爱我,为什么。”
“萱华外头的男人就是你?她不爱你?她怀的孩子是你的?”
“你说什么?”玉笛脸色一阵狂乱。
玄翊苦笑着,指着梓涵,“你要杀自己的孩子吗?萱华回家后已经怀了身孕,哪孩子是你的,是不是?”
“你胡说!”玉笛的眼睛忍不住盯着梓涵的脸。
梓涵更是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她是玉笛的孩子,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她不过是我捡来的孽种,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哈哈……笑话。”玉笛一阵狂笑。
“萱华回来之后就有了身孕,是我把孩子丢弃的。”
玉笛的身影不稳的后退了几步,“你说谎!”
玄翊痛苦的道:“我说的是实话,我亲手杀死了萱华,因为她的背叛,因为她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生下孩子后,她不肯放弃孩子,我……我失手杀死了她。”玄翊喃喃自语的说着。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她今年该十八了,再过两个月就生辰了。”
“不,这不是真的!”梓涵痛苦的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玉笛忍不住看着梓涵,十八岁,他和萱华认识的时间,他和萱华一夜春风的时间,算一算,一切一切都是真实的,时间正好是……梓涵是他的女儿?
不,不会的!
玉笛被狠狠打击到了,原本他以为捡了一个弃婴,后来看着一天天长大的梓涵那么像萱华,以为是个巧合。
当在哪山洞中知道,梓涵是娘是萱华的时候,他以为,梓涵是萱华和别的男人生下的。
“桑子!”玉笛狂乱的眼神,望着梓涵,忍不住喊出了梓涵的名字,她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女儿!
都是报应啊,他所作的罪孽老天竟然用这种方式偿还给他。
“萱华,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玄翊望着梓涵哪一摸一样的脸,仰着头对着天呐喊着。
玉笛突然道:“她没有背叛你,是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我掳走了她,强行要了她,我很爱她,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深深的爱上了她,可是她却偷偷的离开了我,她说她不爱我,她有爱着的男人。”
玄翊整个人惊呆了,什么,什么,萱华一直爱着的是他,她的背叛不过是身不由己。
啊!玄翊的头好痛,心好痛,萱华,他亲手杀死了萱华,多么黑色的玩笑。
“哈哈……哈哈!”玄翊苦笑着,“啊!”一声痛苦的吼叫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高大身影噗通倒在了地上,眼睁着望着天,却已经没有了气息,他自断了心脉。
死,是他唯一想做的,他去黄泉路上追寻着萱华……情是何物,如此迷人,又是如此伤人。
真相亦是如此的残酷,将一切的不美好,血淋淋的展示出来。
玉笛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梓涵也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
此刻她呆呆的神情恍惚的坐在一张床榻前,手紧紧握着无痕冰凉的手,痴痴的注视着无痕安静的容颜。
展云站在梓涵的身后,心痛却无法让梓涵不难过,这里是毒仙子的世外峡谷,他昏迷后醒来,和梓涵一起将无痕带到了这里。
“阿九,无痕会活着对不对。”梓涵看着阿九为无痕诊断完,急切的问。
阿九一脸沉重,犹豫着不肯说出来,梓涵急急的起身,拉住了阿九的手,哭泣着喊道“告诉我阿九,告诉我。”
阿九安慰的拍了拍梓涵的手,让她坐下,“放心,他没死,只是我不知道他会昏睡多久。”
梓涵的眼中还盛着泪水,“什么意思,阿九,什么不知道会睡多久?”
“他的脑袋守了重创,可能明天会醒来,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一年,两年,或者会更久。”
“不……怎么会这样,无痕你醒来,不要睡,不要睡,桑子还等着和你拜堂啊,无痕,睁开眼,看看桑子,不要闭着眼装睡,无痕……不要一直睡,不要!。”梓涵痛苦的趴在了无痕的胸膛上失声痛哭。
阿九揽住了梓涵的肩膀,安慰道:“只要一天不死,我们就有希望救活他,不要哭了,要加油知道吗?”
梓涵的泪落个不停,伸手贪恋的抚着无痕苍白的脸,“无痕,我要有信心,对吗,你一定会醒来的,我会一直守着你,一直等你醒来。”
展云心中酸涩痛苦,悄悄的退出了房间。耳边却回荡着梓涵的哭泣声,心碎的呼喊声。
他真心的希望无痕能醒来,那样他的梓涵就会开心,就会笑起来。
无痕安静的睡着,他呼吸着,却不会睁开眼睛,不会开口说话。
梓涵守着无痕,为他唱歌,为他按摩,在他耳边讲故事,他没有死,他活着的,他会无聊,所以她要想着办让无痕开心。
时间过去了一月,梓涵守着无痕,阿九也默默的照顾着无痕,梓涵照顾无痕的时候,她会让梓涵讲一些关于无痕的事。
梓涵的讲述中,她知道无痕真的是一个好男人,深情的好男人,为梓涵开心,有这样一个男人那么爱她。
展云默默的守候在这里,终于有一天,他和梓涵相约在了山谷的小河边。
他有话要说。
梓涵站在展云的面前,望着他有些憔悴的脸,低声问:“有什么话要说吗?”
展云贪恋的望着梓涵,笑着道:“我想,我该离开了。”
梓涵心一怔,“你……你要走?”
“恩!”展云笑了笑,却笑的苦涩,“你决定要留在这里了吗?”
梓涵的心刺刺的痛,点头,“这里很安静,适合无痕修养。”
“你会很辛苦,可是我知道你能应付。”展云看得出,梓涵对无痕的付出是不顾一切的,他不想说他嫉妒什么,可是却羡慕。
“恩,我可以做的很好。”
“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要去哪里?”梓涵的心还是在痛,痛的快要窒息。
“不知道,走到哪里是哪里。”展云深深吸了口气,说的风轻云淡。
“祝你幸福。”
“梓涵!”展云深深的呼喊了一声,“我喜欢叫你梓涵,你不要介意,我……我可以抱抱你吗?最后一次!”
梓涵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展云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梓涵。
坚实的怀中,弥漫着痛苦,矛盾,还有浓浓的不舍。
梓涵的心酸涩的痛着,抬头想看看展云的脸,分别了以后,就真的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了,他下定了决心要走了,走出她的世界。
展云望着梓涵哪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低下头,狠狠的吻住了梓涵的唇,夺着梓涵的呼吸,汲取着她的芬芳,吻尽他的一生,最后将梓涵很恨你的推出了怀抱,头也不回的走开。
不回头,不回头,展云低低的喊,“我会一直等你,一直等着你。”
梓涵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望着展云的背影,心好痛好痛。她无法挽留他,无法不去哭泣,也无法不让自己的心痛。
她还是爱着他的,爱着他……原来,爱情的消逝,是那样的不容易。
展云的背影终于消失在她的眼前,再也看不到,梓涵终于控制不住的瘫坐在地上,呜咽的哭泣起来。
山谷中回荡着悲鸣的哭泣声,悲悲切切,那种痛,似乎连周围的花草都感受得到。
阿九抚着小昭的头,站在屋子门口看着痛苦哭泣的梓涵,两人相视一眼,退回了屋子里,此刻梓涵需要一个人发泄,哭泣能让她的心变的平静。
梓涵的泪眼望着展云离开的方向,默默的悲鸣,再见了展云!
五年后
梓涵在美丽的山谷中照顾着一直沉睡的无痕,而阿九,只是偶然出去买些日常的东西,身边除了梓涵还有弟弟小昭,再无他人。
她为无痕做治疗,也会在无痕身边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说梓涵,说无痕,说自己,还有弟弟小昭。
梓涵,她一如五年前一样美好,瘦了,成熟了,却也更美了。只是眼底化不开的哀伤,让谁都看得出她的心活在痛苦中。
梓涵一如往日,打了洗脸水,准备为无痕擦洗,熟练的走进了无痕的屋子。
刚进门,望向了无痕,她手中的铜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水洒落一地。
僵直的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无痕的方向,眼中惊诧,惊喜,化作悲喜的泪水。
“无痕!”她哽声呼喊,扑向了无痕,所有的喜悦,都化成了呜咽的哭泣,紧紧的抱着无痕,“无痕……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无痕的神色木然,无喜无悲,淡然迷茫的在梓涵耳边道:“姑娘……你是谁!”
嘎!
无痕在说什么,梓涵擦干泪,仔细的看着无痕,“我是桑子啊,我是桑子,无痕,你不认得我了吗?”
“对不起,我……不记得你!”无痕眼中满是歉意。
梓涵惊慌的喊道:“阿九,阿九!”
“怎么了?”阿九听到梓涵的喊声急急忙忙赶来,看到无痕醒来的那一刻,阿九的心咚的重重的跳了一下。
“无痕醒来了,你快帮他看看。”
“好好!”阿九,走过去,为无痕检查了一番,笑着道:“除了身体虚弱,肢体不灵活,我想他没事了。”
“可是,他不认识我了。”梓涵眼中带泪,伤心的道。
“你……不认识她?”这可是你最爱最爱的女人啊,你怎么会忘记。
“我真的记不得了。”无痕苦恼的想着,“你又是谁?”
“我想可能是因为他的脑袋受过伤,而且,又五年了,所以才会忘记,桑子,你不要伤心。”
梓涵笑着摇头,“不,我很开心,他醒来比什么都好。”
说着又紧紧的抱住了无痕,好高兴,好幸福,无痕啊,你终于醒了。
无痕醒了,可是他忘记了一切,梓涵和阿九,一遍一遍的为他讲述着以前发生的事,可是无痕,却什么也回忆不到。
当梓涵讲到无痕还有个妹妹的时候,无痕却道,“妹妹,我有个妹妹在家乡等着我吗?”
“是,当日你是那样交代无双的。”
“我想我该回去看看她了,虽然我不记的她了,可是我想她一定在等着我回去看她。”
梓涵点头道:“好啊,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无痕疑惑的望着梓涵,“你不去找你所爱的男人吗?”
“无痕,你在说什么,你就是我的男人啊,你就在我眼前。”
“小昭告诉我,你爱的是别的男人,他离开的那一天,你哭倒在地上,对不对。”
“不要听小昭胡说,我。”
“算了别解释了,桑子,我忘记以前,忘记了你,也忘记了曾经对你的爱,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梓涵着急的抓住了无痕的手臂,“无痕,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傻瓜,爱着他,就去找他啊,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五年了,桑子,一切都改变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无痕,可是你还是你,你不爱我,我也忘记了对你的爱,再牵扯在一起,没有意义的。”
“无痕大哥,姐姐的脚扭伤了。”门外传来了小昭的声音,当年那个六七岁的小家伙,现在已经变成大男孩了。
无痕一听,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怎么会扭伤的,她怎么那么笨。”
梓涵也跟了出去,看到无痕一脸焦急将阿九抱在怀中,那样的神情,她见过,曾经,无痕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无痕和阿九……是她多想了吗?
梓涵的心一阵烦乱,好像有点失落的感觉,无痕,竟然忘记了她。
无痕终是决定要离去了,而且拒绝梓涵跟随。
无痕、梓涵、阿九、还有小昭,骑着马站在山崖上面空阔的草地上。
分别的时刻要到了吗,心底还是忍不住失落难过,骑在马背上满腔的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无痕恢复的很好,因为阿九的汤药还有梓涵可口的饭菜养着,他从骨瘦如柴,回到了以往的妖孽般的美。
“桑子,我们就此分别吧,有缘再见!”无痕说的很生疏,很客套,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浓情蜜意。
梓涵望着无痕的脸,回忆着他以前对他的好,微微一笑问:“无痕……这样你真的开心吗?”
无痕笑着道:“恩,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们彼此都有各自的人生,去吧,找他,把他找到,我要看到你的笑容。”
“驾!”无痕掉转马头,向另一方向走去,留给梓涵一个背影。
“无痕大哥,你脑袋那么笨,我当你的随行军师好了,省的你被人骗。”
“还有我,你脑袋坏了,随时要人修理嘛,总需要随行大夫。”阿九向无痕走去。
无痕转头露出他一贯的笑,笑的那样魅人,他深蓝色的眸子望着梓涵,“梓涵,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驾!”无痕大喊一声,策马奔腾,飘逸的身影渐渐远去。
“无痕,阿九,小昭,你们一定要幸福哦!”感动溢满心田,无痕的失忆不知是好是坏,梓涵冲着无痕和阿九的背影大喊。
天地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梓涵掉转马头策马离去。
再见无痕,再见了美丽的峡谷,再见了我最亲爱的朋友,阿九,小昭。
展云,你还在等着我吗,梓涵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感动。
一天又一天的时间匆匆过去,不知走了多少天,梓涵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天山,她痴迷的望着这里的一切。
五年,分别了五年,当年的一场大火,将那美丽的山庄烧的干净。
而此刻当梓涵来到昔日山庄的位置之时,却恍然如梦,山庄依旧,真实而美丽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门头上的匾额,深深的刻着几个大字,‘涵归园!’望着那三个字,梓涵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
山庄的门敞开着,她抬脚走了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绿色的草地。
白色的小兔在草地上嬉戏奔跑,梓涵不敢置信的望着这里,心在颤抖,在剧烈的跳动着。
视线变的模糊,抑制不住的激动,她向前走去,视线中慢慢的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高大的身躯,俊美的脸,五年的时间让他的眼神变得沧桑柔和。
梓涵的心被喜悦,被复杂的东西填满,痴痴的望着那男人的容颜。
他正向她走来,张开他的双臂,等待着她扑进去,“展云!”梓涵颤抖着呐喊,迈开脚步,投入到展云宽大的怀抱中。
五年的等待,五年的深情,所有的仇恨和不愉快,已经化作浓浓的相思。
展云紧紧的拥住梓涵的身体,低沉的道:“欢迎你回家,我的梓涵。”
等到了,他终于到了这一刻,他不再是王爷,不再是哪个不懂****的糊涂王爷。
而是一个懂得付出,懂得怎样去爱的男人,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相携一生,白头到老!
满园的幸福,无法遮挡,这是一副最美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