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来?”
苏宛嗤笑一声,毫不在乎:“怕什么,我现在是老板,想睡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起,难道还有谁催我不成。”
水兰珉唇,不啃声的去关门了。
门刚刚关了两扇,她又顿住,苏宛从后面看,似乎她整个人都僵硬了一样。
懒散不耐烦的语气:“怎么了,大晚上的还能够遇见鬼阿。”
水兰回头看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有一点怜悯。
她默默打开了那两扇关上大门,退到一边。
苏宛眯眼看去。门外大雪中,似乎有一道玄色的高大背影踏着风雪而来。
最后立于柜台之前。
“靠,还真的有鬼。”
“老板,还有饭菜吗?”
苏宛不屑的笑了一下:“客人,你觉不觉得这一句花问得晚了一点。现在也是深夜,你觉得还有那一家的厨子还没有休息。”
“厨子休息了无所谓,店老板还没有休息。还在这里坐着不够吗。”
“一碗鸡汤面,两个鸡蛋行不行。”苏宛问。
“两碗吧。一起吃点。”那个人说。
苏宛笑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
最后端在桌子上的还仅仅是一碗鸡汤面,上头窝着两个溏心蛋还有一些小白菜。
苏宛面前依然空空的,除了她抱在怀里时不时喝一口的烈酒。
赵潜像是饿了,端着一碗面吃的非常大口。
苏宛突然想起在两个人刚刚认识的时候,他们有时候一起去镇上回来晚了她也会给两个人下一碗面条。
那个时候穷,两个人也不讲究,有时候厨房里头没有菜了两个人随便弄一碗没有油水的阳春面都吃的很香。
水兰把门关起来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整个屋子里就剩下抱着酒坛子发呆的苏宛和狼吞虎咽的赵潜。
苏宛举起酒坛子的时候,手一疼,手上的酒突然被人直接夺走。扔在地上。
酒坛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滚到角落,酒也洒了一地。
室内的酒香似乎更浓郁了。
可惜,已经注定是如同烟火,转眼即逝。
苏宛歪头:“什么意思阿赵潜,你自己能够吃面,不许我喝酒了阿。”
一句话没有怨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单纯的问出自己疑惑。
赵潜说:“酒喝多了不行,对身体不好,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哦。所以你现在是来找我解除连理枝的吗?”
“算是吧。”赵潜平静说:“你放下一切回到这个地方,难道不是因为后悔了吗。既然已经后悔了。那连理枝解除也没有什么不对。”
苏宛心里头一沉,如同站在悬崖边上的人突然坠落下无尽深圳。
她弯起眉眼,如同天真浪漫的少年。
“行呀,那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都后悔了。就一起再这个地方结束把。”
“那。也正好,也省了你的时间,可以让你尽快把这边事情处理完,让你尽快京城忙你的去。”
苏宛笑着转身:“和我来吧,我带你去结束这一切。”
“谁告诉你,结束以后我要赶着回京城?”
手腕又被拉住,身子被强硬转过来,赵潜看到的。是已经无声泪如雨下的一张面孔。
他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重重的敲了一下苏宛的头。
“既然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潜台词那么我就再说一遍。”
“我那一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回到这个地方把我们两个这些年互相的对错都结束。再重新开始,重新从这里出发。”
“这一次我算说明白了吗?”
苏宛的眉眼轻轻颤抖,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还来得及吗?”
“为什么来不及。”
赵潜拉着她,这一次由他带路。一步步轻车熟路的带着苏宛回到了楼上苏宛的房间。
房间的枕头底下有一个红色的瓶子。赵潜直接把东西扔掉。让苏宛在床上坐下。
又从床底下弄出好几坛的酒,全部弄了出去。
苏宛没有阻止,半靠在床上问赵潜,你已经知道了那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不需要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有我在,你不需要那个。”
“真的是这样吗。赵潜,你不会会太自大了。”
“那一瓶子里装的是毒,入口即化,不出几息就能够死的毒。”
外头风声很大,吹得窗户呼呼的响。
苏宛真的觉得有点累。
想喝酒,但是找不到:“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挺无理取闹的。其实我也觉得。”
“在你正在打仗的时候,我却在胡思乱想,却在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哈哈,是不是特可笑?”
“赵潜,我这么久一直在想,咱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怎么走到了这个地步?想了很久,一片模糊。”
“就好像莫名其妙认识莫名其妙上床,大吵,分开。三年后重缝,大吵,大闹,然后受伤和好,在出事,在一起,吵架,和好…”
“听听。这个过程多么坎坷,我听了都不可思议。”
“其实我一开始回到镇上的时候。是真心的想要回到过去,站在这里等你来,等着你来陪我重新开始。”
“但是现在我发现这个想法或许天真可笑了。因为我阿突然就不知道咱们之间的感情是否真的存在。咱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开心吧。你认真回想一下。咱们在一起那么久,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闹,都在误会,生气之中度过。那样你真的开心吗。”
赵潜没有动了,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继续说。
苏宛歪头:“赵潜,你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如果当初,我没有中那东西,没有和你上床,也不愿意和你走。咱们之间还会有这些故事吗?”
“你当初之所以那么关注我,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吧。如果我把孩子打掉了,然后爱上了别人。那么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赵潜,这些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
当这一句话问出来的时候,苏宛是在笑。
笑得就像是即将被斩杀的死刑犯,已知死期,已无所畏惧。
“会,如果你当初选择打掉孩子,那么当初对我不会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