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都是传闻了,族谱上的记载也是星星点点,大概的传闻就是中仙界剩下的长老来到这里围剿巨龙异兽,巨龙不敌被中仙界长老合力一击坠落深潭。奈何无相域泛起浓雾对灵力的抑制,他们只能暂且退避,第二日再寻找的时候,整个潭内不见巨龙踪影,只是潭水逐渐变黑,几位长老发现潭水有诡异之处,像是被黑龙之血浸染,周围的灵力也受到这诡异引力的作用,紊乱不堪,几位大陆翘楚也是到了强弩之末,只得返回。而后再也没有来过此地。”儒雅青年一口气说完整个灭龙潭的传闻,看着众人都茫然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传闻可信度不高,那中仙界最初的八位长老各个修为通天,怎会联手都只能将蛮兽打落潭底。”回夜峰何长老有些质疑。
儒雅青年轻笑道,“这都是万年前的事情,我等只能根据古籍记载来揣测,信与不信全是各位的自由,景瑜只是阐述。不敢保真。”
“景掌门言之有理,不过你刚说的都是传闻,灭龙潭的由来,我等现应商量的是如何破这诡异潭水,看清潭底究竟有何玄机。”一人说到了重点。
“好,在下就说一说内心的想法,何聂二位长老刚才也试了,能将这潭水分开短暂的几息,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合力来将这潭水分的更宽更深一些,我等各施灵技分潭,寒月宫主用她精纯的冰雪之力将潭水冻住,那样不就可以彻底打开灭龙潭了吗?”儒雅青年说道。
听完他的想法,众人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此计可行!”
“妙计啊妙计!”
“寒月宫主您看……”儒雅青年对着牧寒笙拱手问道。
牧寒笙面纱微微摇动,所有所思的点头同意,“寒笙同意。”
“既然如此,今日大伙也有些疲累,尤其是何聂二位前辈,为我们打开了头绪,我们今晚都各自回营,明日卯时再于此集合,共同开这灭龙潭!如何?”儒雅青年似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言语间就已经给各个门派的强者安排明白。
众人觉得没什么不妥就纷纷下了山各自回营。
东厄在营中把玩着霜越赠予他的弯刀,对面坐着霜瑶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两人的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很久,东厄虽然觉得很不舒服,但也因为愧疚不好说什么,一个低头不语玩着弯刀,一个面色阴沉直勾勾的盯着他,两人心思各异,帐篷内甚是安静。
“宫主!”帐篷外突然响起门徒的声音,两人也是猛的抬头,看向门帘处。
门帘被拉开寒月宫主莲步轻移回到了帐中,身后紧随着所有的弟子。
牧寒笙看了一眼火炉旁的两个少年,“我将他们安置别。”霜越赶忙道。
“无妨,”牧寒笙摆了摆手,沙哑的声音不起波澜,显然有些是对刚才的琦玉峰掌门景瑜的话产生了顾虑。
“那景瑜一向以不沾染世俗为外人所知,老身觉着此人并不像表面那样温文尔雅。”年长老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霜越随手设下隔灵禁制,以防隔墙有耳,对年长老的话也是表同意的点头道,“年长老所想也是霜越的想法,这琦玉峰以结界禁制为擅长,他们定然有一些门道,让我等合力开这灭龙潭,他们是想保留实力,以备抢夺潭底的异宝。”
“明日的合力开潭想必那些人也不会倾尽全力去做,此刻必定是在营帐中谋划。不知这潭中的异宝到底是什么品质的物件。”牧寒笙的眼中泛着蓝光,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门派的掌门和长老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和颜悦色,明天的行动必然不会和谐。
“明日我等修为不足的门徒用灵力增援宫主和长老,这样宫主和长老就无需分神保持飞行,也能节省灵力来应付未知变故!”一个弟子提议道。
“这样也好,你们在岸边为霜越和年长老助力,本宫的修为还不至于需要援助,明日的行动,一定要多多防备其他门派的异动!”牧寒笙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那星弥老人得到万药图就让门派立足于九峰之列,可见这仙人的遗留是有多么强大与珍贵,虽然不能确定这异宝是什么样子,各种强度,但是也不能错过它!
“中仙界此次并未来人,想必是为了准备各门送去的优秀弟子入界大比一事。”霜越想起来刚才的强者中并没有看到中仙界来人,随口说道。
“中仙界界内天才地宝数不胜数,怕是看不上这散落的灵宝。”牧寒笙的话中有些奇怪的语气。
寒月宫虽然不在九峰之列,但实力也不输于九峰,只是门内诸多女弟子,阴盛阳衰,显得有些薄弱,九峰排名向来是以弟子的数量来排,寒月宫的第一任宫主是因为情才创立的寒月宫,宫内大殿门前有一座双膝跪地的男子冰雕,百年不见化掉一丝,相传是抛弃第一任宫主的男修,具体是何人,只有历任宫主才知道。
修者动情对于修仙来说有利有弊,看如何处置,多数修者并不喜去追求伴侣,更多的是为了成仙得道而孤老一生,男欢女爱对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但是也有一部分修者为情所困,第一任宫主如是,霜越亦是。
“虽然我寒月宫不在九峰之列,论实力也不输他们!明日的行动,谁敢与我们争夺,杀无赦!”牧寒笙的话如上仙传令,自有威严。
众门徒也是表情肃然,双拳紧握。
一旁的东厄心中有些触动,有朝一日,我也要这样,受众人拥护,登顶修灵的世界!
“明日霜越就不要随我去潭上了,保护好瑶儿,此行也是时间所迫,不得已带着小瑶儿。”牧寒笙突然说道。
霜越有些感激,但又不知如何回答,当年确实因为炎刑的事情与宫主有些隔阂,但是炎刑离开的决绝让她左右为难,牧寒笙向来对霜瑶视同己出,对这小丫头百般宠爱,小瑶儿自幼未曾感受过父亲的关怀,牧寒笙很多的像是在为当年逼走炎刑的事情做补偿。
“好吧。”霜越应道,“那霜越先行告退了。”霜越一把抱起女儿,冲着东厄招了招手。
东厄很听话的跟着霜越走在她的身后,怀中抱着“白牙”弯刀。
随便挑了一处空地,霜越单手一挥隔空就出现了一顶帐篷,东厄惊讶的张大了嘴,“哇~”
霜越笑了笑,突然也有些惋惜,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是不是特别好玩?”
东厄猛的点头,“对对对!”
霜越总是那样一袭白衣胜雪,虽然修的冰雪之力,却永远不会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相比于她的丈夫炎刑,两人好像都修错了灵力,一个本该火热却冷血无情,一个本该高冷却心存善念。
寒月宫的门规,自创立起就从来不给男性任何地位,门内虽然不禁止弟子有凡爱,找伴侣,但是男性若要在门内长留,必须经受寒月宫的凛冬禁地,闯六关考验,死了也就罢了,生则留下为寒月宫鞍前马后,如此不公的门规在另一种程度上也相当于是断了女修们的找伴侣念想。
鸿灵大陆各个门派制度严明,大多都有明文规定门内弟子终身效忠于自己的门派,要脱离门派,必须自毁灵枢,即便有幸去了中仙界修炼,也是只是中仙界挂名弟子,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实力超过门内最强者,也就是掌门。修者的世界,实力为尊,弱肉强食不论在哪里都适用。
今天的商议,人群中烛炎峰的队伍里,并没有看到炎刑,霜越心中又是失落,又是庆幸,真的对他动情,岂能说放就放。
看着怀中沉睡的霜瑶,霜越心底的柔软也是被她可爱模样所触及,相信爱情的来过,也只有两人的结晶才足以证明。
一旁的东厄满是艳羡,多渴望自己也有这样的娘亲,对自己百般疼爱,茫茫大陆,自己自醒来就没有任何熟识的人,甚至姓甚名谁都不知晓,若不是霜越,自己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抓紧休息,保存体力。明天你一定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为自己争取到一个灵枢!”墨灼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东厄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不知道那次苏醒之前发生了什么,一定是特别惨绝人寰的事情,不然为什么总会梦到那个可怕的人脸和火海,每每想起都有深深地恐惧,死亡真的是最最可怕的事,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东厄清楚的明白,想要活下去,必须要有够硬的实力,不能只靠着霜越的庇护,修者的世界,人命普通蝼蚁,不值得一提。
东厄将衣袍往紧裹了裹,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明天充满了未知的可能,如何去靠着弱不禁风的凡人之躯,杀人夺灵,东厄不知,他更不知道,即便是成功了,也轮不到给他夺舍灵枢。
就这样,东厄慢慢的沉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