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琏乍一听这样的话坐了起来,想了两瞬,“你刚刚说,王爷和王妃吵架了?那……那夫妻之间吵吵闹闹的,不都是很正常的吗?”楚琏还是觉得没有什么紧要,毕竟大部分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不是,我都说了,王妃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这个话不像是一般的时候吵架才会说的,倒像是……心灰意冷。”安茜斟酌了一下,用了自己的刚刚学到的词汇,安茜虽然对这些知识学习的很快,但是用起来倒是还有些不熟练。
“那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去窥探人家小两口的房内事儿吗?再说了,以前我还心悦王妃,人家王爷更不可能会让我去问了。”楚琏白了安茜一眼,被人硬生生叫起来脾气不比平常好,耐心也少了不少。
“你以前还心悦于王妃?”安茜惊讶道,真没有想到楚琏居然还喜欢过王妃,难怪王爷对楚琏不假辞色,“难怪王爷都不愿意怎么理会你,原来里面各种缘由还是隔着这么一层。”安茜虽然对楚琏有着朦胧的好感,但是知道了楚琏曾经喜欢过明娇也没有什么内心不舒服的地方,毕竟明娇那般优秀,不论是有多少人喜欢都是不足为过的,因为她不曾用那些下作手段来吸引男人,而只是凭借着自己内在的闪光点和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让她嫉妒?
“自然!”楚琏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过朋友妻不可欺,早早就将那一点点儿小苗头掐灭了,要不然人家哪儿能留我到现在呀?王妃对我有救命之恩,就凭这一点,也不能拆散人家王爷和王妃。”楚琏倒是对这些事情上看得很开,也相当豁达,他若得到了明娇自然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若是得不到,也不伤心难过。
一切都是随缘才好,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也让人吃不下。
“罢了,我起身去看看吧。”楚琏翻身坐起来,套上自己的外衫:“提前说好,若是我劝不了你可不要再过来找我了!”楚琏对着安茜警告道。
安茜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知道楚琏答应了就肯定是会全力以赴的做好,这么些天的相处更是能看出来楚琏此人的性格,虽然读书少,说话也是随性了一些,但是为人处世自然有一种原则和底线,面对许多事情都是非黑即白,这样的人不能说他有多么好,总能觉得此人的身上有着一种不落俗套的单纯劲儿,而又并非是一股气儿往前冲的莽。
“当然,若是能行,我完了给你浆洗和缝补作为谢礼。”安茜点点头笑着说,一般楚琏的衣物都是他自己洗的,而衣服上面的破洞也都是自己缝补起来的,虽然勉强能看,但是针脚不密,十分容易开线。
楚琏正为这样的事情所烦恼,以前在寨子中,都是寨子里面的女人给他浆洗和缝补,自己从来没有因为过这样的事情而发愁,现在安茜所说的话正合他的心意。
“那就等某人的好消息吧!”楚琏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好像什么样的事情放在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你就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
安茜点点头,稍微能放下心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琏送走了安茜,想了想,拿上了自己珍藏的一小壶女儿红,看着眼前的女儿红心痛不已,他自己都没有吃多少,这倒好,这么好的酒都要让其他人吃了!
摇了摇头,楚琏心中颇为无奈,但是也没有其他的法子,若是能让君如晦和明娇和好如初,那费上这样一壶上好的酒倒是也不会亏。
屋外还在落雪,只是那一团一团的雪花越发的大了起来,外面被雪映衬着极为光亮,虽然比不上白天,但是也能不必点灯就能看得清前方的路,楚琏小小的咂了一口女儿红,那酒顺着喉咙直到胃肠,一股子热流从上自下,倒是让人的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朝着君如晦的书房那边走去,果然看到书房的灯火通明,而君如晦则是开着窗子负手而立,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楚琏靠在窗户边儿,也看着君如晦看得方向,不过都是茫茫的雪,再远就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与你何干?”君如晦一如既往的冷淡,又因为和明娇闹了矛盾,所以看上去比平常还要冷傲。
楚琏看着君如晦这样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臭脸也不知道谁能受得了你,我要是和你过上一辈子都要疯了。”楚琏将自己的手中的女儿红递给了君如晦:“诺,喝一口吧,这酒可不必你王府之中的差。”
君如晦冷眼看着眼前的楚琏,虽然不知道楚琏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还是接过了酒,仰头喝了起来,果然,酒入喉肠,那股子的愁绪便被冲淡了不少,身体也暖和了许多。
“果然是好酒,不过你过来不单单是同我喝酒的吧?”君如晦也承认这壶酒的确不错,喝着还要比王府之中所珍藏的好酒还要好上一分,辛而不辣,也没有那种酸涩之感,倒是酒中的上品。
“人呐,活着这一辈子图什么呢?”楚琏拿过君如晦手中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像是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不过是求着能好好的活下去,能吃饱穿暖,有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天冷了吃口热菜,天热了有人给扇风罢了。”
“但像是王孙贵胄,所求的东西要比我们要多的多了,钱、财、利,美人和名声。”楚琏说道,对于这样的事情楚琏倒是看得比别人开的多了。
“那些所谓的钱财、名利却皆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倒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应该珍惜的就是眼前人,万一有一天等到真的失去,那可是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君如晦冷眼瞧着楚琏:“你何必要跟我说着这些话?这些都是我和王妃之间的私事,你有事如何知道的?”
“这倒是怀疑起我来了?”楚琏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私事?这如今闹得整个别院都知道了,我若是真的对你家王妃有什么特殊的意图,我现在也不应该在这个地方出现,应该在你家王妃的旁边安慰她去了!”
君如晦面色一冷,想着要说什么,但是楚琏却又说了:“王妃的性子和脾气你还不知道?既然与你成婚,就自然不会是去做什么于理不合的事情,同样的,王妃的也是十分脆弱的一个人,若是遇到什么样伤害,我想更多的是封闭自己吧?你难道想着要将王妃越推越远?”
“有些东西,你还真的就看不清,因为你是局中人,而像我们这样人却能站在局外更能好好的看清这些,你还是仔仔细细的掂量掂量吧!”楚琏想了想又说道:“在我们寨子里面,大部分的人都让着自己的媳妇儿,遇到事情了自己先道歉,并不是因为这些男人是真的怕这些女人,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媳妇儿,爱护媳妇儿,不舍得自己媳妇儿受到一点儿的委屈和难受,男人嘛!就应该有这样的度量!不能什么事情都和女人来斤斤计较不是?”
“我言尽于此,酒就给你留着了,下次赔给我更好的酒。”楚琏也为等着君如晦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便离开了,在走之前还将酒壶给了君如晦。
君如晦想着刚刚楚琏所说的话,拿着酒壶就是往嘴巴里面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