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面露无辜,却把青桔急坏了,怎么这金姨娘说的话好像都把那些事情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那金姨娘怎么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倒像是她是罪人一般。
“你怎么能这样?”青桔气急败坏,指着金姨娘大声质问:“明明是你给我的那些钱,跟我示好,明明是你……”
青桔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金姨娘也不生气,笑盈盈地打断道:“哪儿能呢?这些钱奴婢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给你的赏,奴婢明明是为了王妃。”虽然金姨娘这般说话却是优点恭维明娇的嫌疑,但是毕竟她是一个小妾,这样恭维明娇却是没有错的,虽然可能会让别人觉得这金姨娘有站队和溜须拍马之嫌,但是不会有人多说点儿其他的什么。
“你……”那青桔气得要死,想要上前去将那金姨娘笑盈盈的脸抓花,可是还没等她近身到金姨娘的面前,那青桔就已经被旁边的两个婆子给抓的死死的,丝毫不让青桔动上一下。
明娇拿着一个小巧的手炉,依靠在旁边的凳子上,自然有一种韵味:“我也不是那种蛮横无理,不讲道理非要你去死的人,现在道理也讲清楚,话也说明白了,那你就安心的下去吧!你放心,我听说你在姜家认了干娘干爹,放心吧,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会好好的‘知会’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养不教父之过的感觉。”
青桔听着小脸刷白,两行泪混着汗不断的往下掉,那本来弱柳扶风的身子抖成了筛子,看上去极为可怜,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同情她的。
“王妃,放过我吧,就算是看在夫人的面子吧,求求王妃了。”那青桔苦求着明娇,明娇冷哼一声:“母亲要是知道你害我,还指不定要怎么罚你呢!还是不劳烦母亲了,我亲自来便好,拉下去直接打死吧!”
“别用那种磋磨人的法子,直接打死了事,给她个痛快!”末了明娇又补充了一句,心中可是被那桃竹的逃跑的经历给吓怕了,还是早点打死了事,那桃竹到现在明娇也未曾找到她的下落,始终是一个心腹大患。
那青桔还想着再说点儿什么,却直接被后面的婆子拿着破布堵住了嘴,拉了出去,满嘴呜呜呜的,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更是血流不止,不过现在没有人给她止血,反正一会儿都要被杖毙了,省点纱布钱好药钱岂不是更好?
没过多久,君如晦的小厮商靖进来说道:“禀王爷、王妃,那个罪婢已经被杖毙了,绝无再活过来的可能,就算是走运活过来,也是终身瘫痪,没有办法治愈,奴才已经命人将其颈椎打碎了。”君如晦倒是面色不改,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似乎是家常便饭一般。
“如此……甚好。”明娇沉默了一阵,自己本质上和君如晦也没什么分别,也没有资格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他们,而那个青桔又是她自己说的要处死的。
这样做残忍吗?明娇觉得有些残忍,但是自己夺取别人的性命也是残忍的,虽然这个人害过她,明娇也从未想过要放过她。
何妈妈自己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青桔被杖毙的,心中害怕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是赶紧偷偷出府,去给王氏通风报信去了!
因为看过明娇的威风,所以看着何妈妈是明娇身边的人,自然也不敢拦着,让何妈妈出了府,只是有心人看着何妈妈走了出去,便暗暗的记下心来。
“什么!”姜府之中的王氏柳眉横飞,拍了一下那梨花雕木的小案牍,那小案牍上面的茶水都已经撒了一些,让何妈妈看着心惊胆战。
“可不是呢!大小姐嫁出去了,就不将您放在眼中了!”那何妈妈的眼中冒出了精光,但是在抬头的一瞬间又恢复了原先憨厚、直爽的模样:“我听着大小姐说着……说着什么,打死那丫鬟也丝毫不用在意您的想法,而且大小姐还说她已经嫁了出去,现在她已经不受您的管制了,您又不是她的亲身母亲,哪里能管得了她!”
“反了天了!”王氏越听越生气:“你说的这些都可是真的?”
那何妈妈连忙说道:“那是自然,去问问王府之中的人都知道,若夫人不相信……”
“罢了,莫要说了。”王氏自然也不可能直接去问那王府之中的人,因为蒋氏看得紧,就没有多塞几个人过去,既然青桔已经死了,那这步棋肯定就不能用了,哪里知道这丫鬟长得好看但是脑子却一点儿都用不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听说你的女儿可是个聪慧伶俐的。”王氏闭着眼睛,靠着金丝银边的软荞麦靠枕,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何妈妈一听,汗都要落下来了:“老奴的女儿确实聪明伶俐,但是她长得却不行呀。长相不仅平庸,而且……而且说白了有些面若夜叉,老奴也有些愁嫁呀!”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搭进去这个王府,这个王府在她看来感觉像是一个猛虎牢笼一般,在这个地方能有什么出路?
到时候都有会是青桔那一般的下场。
这何妈妈想都不敢想,自己的女儿当然是自己疼着呢,好不容易长得这般大的女儿却被主家推进了火坑之中。
“嗯……”王氏的鼻子之中哼出了长长的声音,“那就叫我房中的那个秀儿吧。那秀儿生的好,也机灵,送过去正好。”顿了顿:“你那姑娘许了人家,相看过人了没有?”
“相看过了的!”那何妈妈提到自己的女儿十分开心,但是面色上露出了苦恼的样子:“只是女儿相貌太过平庸,看过几个人家,都被嫌弃了,现在刚刚定下来,是那个赖侯家的小子,叫小勇子的那个。”
王氏点了点头:“你家姑娘叫什么?”
“叫淳儿,老婆子也不会起名字,找了那算命的先生,叫了这样的名字,听着那算命先生说女儿的命中属火要用水克着才好!”
“属火呀……属火才好呢!”王氏轻轻的说着,像是低语又像是自言自语,却让何妈妈心中一跳,“既然如此,到时候就让他们一家都过去伺候着‘王妃’吧!”这话一说,却让何妈妈宛若晴天霹雳,但是又不敢露出自己不情愿的神情来,忙着挂着一抹笑容起来,但是那个笑容比哭都要难看,不过王氏也没有睁开眼睛看着何妈妈,自然也不知道何妈妈的样子了。
就算是她看着了,王氏也一点儿都不在乎。
从王氏的房里出来之后,何妈妈并没有直接回到王府,而是脚下的脚步一转,去了她那个女儿的房中。
一到淳儿的房中,何妈妈便哭丧着脸:“诶呀,我的好女儿啊,还绣花呢!你现在可是有祸事了呀!”
淳儿头也不抬,接着绣着手中鸳鸯戏水的喜帕子,上面的鸳鸯活灵活现,看上去极为灵动。
“娘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现在你着急也没有办法解决,细细和我说着一些。”淳儿拿着自己的喜帕子对着阳光看着,透着光淳儿看着那帕子心中满意,她样子平庸,虽然聪明,但是也是被人嫌弃的,如今好不容易嫁了出去,那人的品性端庄,而且也已经脱了奴籍,自己嫁过去,也是没有奴籍的,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求了主子,让他们的孩子读书求学,以后考上个官儿,他们就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