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不能请求外援,只能单纯依靠自己的判断。
朱文休一脸势在必得,他假装认真的观摩起这几块原石,还不住地点点头或摇摇头,煞有其事地样子让看客觉得他是胜券在握。
反观苏宏,则轻飘飘地看了这些石块一眼,始终保持古井无波的面孔,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个想法。
而这种神态在众多人看来,就是放弃对赌,已经听天由命的表现。
快到时间时,朱文休指出那块淡黄色的原石,语气里隐隐有些兴奋:“我选这个!”
苏宏则懒洋洋地抬手指向那块长得最平淡无奇但个子最大的那一块。
这个选择让底下不少略懂原石的人士摇了摇头,纷纷为他的运气哀叹。
果然苏大少刚刚真是走了狗屎运,才能“相中”那块上等翡翠玉。
专家被喊出来切石,看客以为胜负早分,已经对估价没了太多兴趣,只不过想看看苏宏到时候要怎么收尾罢了。
朱文休更是胸有成竹,他早在柳卫准备这几块原石时就偷偷找专家来察看,专家告诉他这块黄色的里面许是那极品的黄蜂玉,价值可达上百万。
他还得多谢柳卫那么信得过他,想必他还不知道这场赌注的胜负在未开始前就早已揭晓。
他那块先被切开,果然如他所想,是一块黄蜂玉。
那玉泛着蜂蜜的黄光,晶莹剔透,里面隐隐有一只蜜蜂的形状,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极品黄蜂玉,起始价至少四百万。”这专家和朱文休是一丘之貉,眼下都不用仔细看就直接把之前做的评估说了出来。
柳卫为那所谓公平性做的准备,可以说早就被破坏了。
台上的另一人始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到台下人不住的唏嘘声,朱文休心里的得意更甚,只是面上还装作惊喜。
专家来到另一块原石跟前,感到万分诧异。
这人怎么想不开选了这么一块估价最低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切石的时候也就没有多认真,并非往中间切开,而是略微偏差。
出乎意料的是,这块原石切开来什么也没有,可以说是块废石了。
柳卫瞪大了眼,他淘来这玩意时可是有专家鉴定的,怎么可能是块废石?
哪怕存在专家看走眼的情况,他也不能释怀。
这样一来苏宏可就因为自己的失误,败北得彻彻底底了!
看客纷纷嚷嚷,许多人都在嘲讽苏宏。
当事人却淡定地摇了摇头:“你要是不会切,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被这么说,专家自然不能忍:“黄口小儿,输了还不敢承认不成?还妄图怪罪在老夫身上?”
柳卫自认为不能再愣看下去,想要冲上去说句话,不料苏宏走到那块原石处,目光却落在看客里:“想必大伙中也有真正懂原石的,这里面的,小子大胆猜测,是一颗极品鲛人珠。”
“什么?”朱文休大叫起来,被他这狂妄言辞震住了,“你疯了?鲛人珠怎么可能存在?”
传闻鲛人有泪,落于地而成珠,价值连城,古时多少人求而不得,劣等一出尚有人疯抢,更遑论极品?
可极品鲛人珠,那只是传说中的珍宝!
下面的人开始阴阳怪气地讨论,无一不是在讥讽台上人的痴心妄想。
下一刻却见苏宏推开专家,直接将手掌放在原石上方两公分出,另一只手负后,从容的气质浑然天成。
紧接着一股压迫感近乎席卷整个玉石市,原石上开始出现裂痕,而苏宏衣袂翻飞,手心里源源不断地输出真气。
一边离他最近的朱文休和专家已经被这股蛮狠的力道逼迫得连连退后,甚至跌坐在了地上。
很快,深蓝色的璀璨幽光迸发而出,让众人一下子失语。
苏宏周身的气势也随着这颗鲛人珠显影而被收敛回来。
“那、那是什么?”
“好美……”
只占据那大块头原石百分之一的细小珍珠,幽光似在流转,又仿佛在缓慢收回,蓝光逐渐变小。
“天哪!鲛人珠!那是鲛人珠!”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那些人的痴叹,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疯狂地从人群里挤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台上来,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小珍珠。
“极品……老夫居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极品的鲛人珠!”
他激动得直哆嗦,而这番话也让人群炸了。
“那不是张老吗?他说那是鲛人珠,真是鲛人珠!”
张老这人,没有玩古玩的人没听过他的名号,要说对玉石的估价,倘若他是权威的第二人,没人敢自称第一。
他常年游荡四海,看遍也摸遍那些原石,谁想得到他近百年来奢望看到的鲛人珠,会在这个玉石市里?
要不是他经过时听到有人提及鲛人珠这三个字,或许就会错过了。
朱文休在听到他的那番话时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可苏宏并不打算放过他。
“老人家好眼力,不妨帮朱少爷品鉴一下他那块劣质黄蜂玉?”
他刻意加上了劣质,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张老听到他说话,这才舍得把目光从鲛人珠移开,只是一看到那所谓的极品黄蜂玉,就立刻收回了视线,像是生怕脏了眼。
“哼,这也叫黄蜂玉?小子,看清楚了,这只是一块上品黄蛛玉,黄蜂玉和黄蛛玉虽然神似,但体态上仍然略有差别。”张老看着惨白一张脸的专家,嗤笑一声,“你道行还不如这个年轻人高,半吊子的品鉴水平,只会给我们品鉴师丢脸!”
对于这个神转变,看客已经目瞪口呆了。
“这鲛人珠,起始价上亿,可要我说来,它就是无价之宝。”张老接下来的话直接宣判了胜负,“至于那块黄蛛玉,也就七十万起。”
“这、这怎么可能……”朱文休一脸呆滞,下意识地发出质疑。
苏宏则对张老表示谢意,这才走向他。
“朱公子,愿赌服输,你觉得呢?”
一下子,台下的吵嚷声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