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站起来,心里惊骇万分。
他本身就是天阶宗师,而这个看起来像是刚毕业不久的的年轻人居然能比他的速度更快,而且出手更狠辣。
莫非是天阶以上的高手?
儒雅男人身边未出动的三人都做出了碰到强敌才有的防范姿态,这也让苏宏很快判断出,他们当中最强的便是天阶。
甩了甩僵硬的手臂,他拉着詹石恩就走。
后者被吓出一身汗,此时没什么反应,软趴趴地就被拖走。
这一次他们没有受到阻拦,畅通离开这块小地方。
外头的壮汉看到他们全须全尾地出来,一脸震惊,目光呆滞地看着两人一手抱着一条变异龙须根就走。
而黑纱后方,两个战败者半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冷汗涔涔。
“四、四爷……”天阶宗师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喑哑,甚至听得出些许颤抖。
儒雅男人神色慵懒,把金丝眼镜摘了下来,从襟口抽出一条手帕来,轻轻擦拭。
片刻后他才淡然开口:“起来吧,自己去医院疗伤。”
“那、那两人呢?可要找人跟着?”另一个急急抬头发问,仿佛生怕男人因为遗忘了这件事,而最终把怒火撒在他们身上。
“不必理会。”
男人把目光定格在龙须根上,唇角一点一点上勾,给那张本就素净的脸莫名增添了几分昳丽。
“苏家大少爷果然变了很多啊……”
此时苏宏和詹石恩已经来到黑市出口处,方才一路走来就有不少人盯着他们手里的东西,眼里甚至冒着绿光。
他们有心想抢可没那个贼胆,毕竟能从那个传闻中的四爷手里安然无恙地离开,没一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何况有些人已经认出了两人各自的身份。
因而途中虽然收到的注目礼甚多,但好说好歹两人都顺利离开了黑市,还在附近分别买了塑料袋把变异龙须根装进去。
“苏小神医,这次可多谢你了!”詹石恩拱手致谢,要不是有苏宏陪他去,此时他的下场怕是跟那些人口中所说的,被抬着出来的人一个样了。
苏宏摆摆手:“无碍,神医本性良善,有吉人天相,功德在身,定然是能无恙,与天同寿。”
詹石恩被他这么一说,心情总算放松下来,笑呵呵道:“你夸大了。”
话虽这么讲,可被别人说自己有好运,还能长命百岁,有谁不高兴呢?
远离黑市后,两人在一个道口就分开了。
苏宏直接回到楚家,一眼就看到那些装着药材的箱子,顿时眼睛一亮。
楚老爷子见到他进来眼睛就放在那些东西上,不由咳了一声,把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药阁的人把东西放这就走了。”
他们没明说是谁的,楚老爷子虽猜得到,但苏宏什么也没交代,他也不好乱动他的东西,就一直搁在这里。
“劳烦爷爷找几个人帮我把东西抬上去,我还有点事先上去了。”
见苏宏带着东西风急火燎地往楼上跑,楚老爷子失笑地摇摇头,也不知道他是又得了什么珍贵奇物。
他叫来几个人,指着那批东西:“这些搬到苏宏的房间去可别磕着碰着了。”
被当做苦力工的几人心里不满,可又不敢忤逆老爷子的意思,只能在心里把苏宏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而当事人回到自己房间后就立刻取出变异龙须根,把灵力注入其中后,发现外层那紫皮衣在发生变化,一下子就褪去颜色,变成了金黄!
饶是历经世事的九劫仙尊也感到了震惊,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骚操作。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这玩意的灵力是如何而来,哪想会有这番收获。
可变化并没有因他停止灵力输出而暂停,变异的龙须根从金灿灿变成黄澄澄,朝着红色蜕变。
苏宏已经淡定下来,目睹它停留在棕红色阶段,嘴角轻微地抽了抽。
然而等他再次用灵力去探查,却发现原本存留的毒素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莫非这个颜色变化是它自动清除毒素的过程?
变异龙须根的副作用根源便是它暗藏的毒素,剂量虽少可作用强,能够把它的毒化解,那它本身的效用要比普通龙须根好上几千倍!
若是詹石恩在这里,肯定不免羡慕嫉恨一番。
至于这东西沾了灵气,恐怕是跟它生长的环境有关。
苏宏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儒雅男人,倘若这玩意是他自己种出来的,那这人的身份,可就值得探究探究了。
楚红雨一回到家,就闻到浓郁的苦味,精致美艳的小脸顿时皱起,忍着捂住鼻子的冲动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回事?我不记得家里有人生病了。”
一前辈黑着一张脸道:“是苏宏,熬了一个小时了。”
闻言楚红雨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心里暗骂着那男人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她来到房间里,不想这里的药味更甚,让她险些就重新退出去。
苏宏忙把人拉回来,将门堵在身后:“老婆,我给你熬了药,趁热喝吧。”
正要发怒的楚红雨一愣,继而眉心蹙紧:“我没病,熬什么药?”
想来她贵人多事,已经把先前发生的事忘了,男人只得双手扶着她的肩头,半强硬地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
“你上次宫寒发作,还是我给你治的。”
楚红雨立马就想起新婚那天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有些微妙的情愫在涌动。
她以为男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自己忘了,他却还记得。
看到她出神,苏宏弯了弯唇角,整一个温润公子的形象,只可惜佳人现在欣赏不到。
“感动了?那就快喝了它吧。”
这药里他加了一点龙须根,当然他自己事先尝试了一遍,发现确实对身体没有影响后才放心地添进去。
楚红雨一回神就看到那黑黢黢、泛着苦味的药,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可一旦想到这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身体又先于大脑的反应,把碗接了过来。
等她感到懊悔时已经晚了,只能忍着苦味把药汁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