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和顾夕朝连夜赶回家中,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唐小婉敲好了几声门才有人开门,刚开门一旁的哭声传了过来。
“小姐,姑爷你们可回来了。”丫鬟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停的流着,“老爷,老爷就等着你们了。”
唐小婉脸色苍白被顾夕朝扶着进去,一进去房间内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唐小婉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床旁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
“爹。”
小婉哭了出来,老人灰败的脸色闭着眼睛,许是小婉的这声叫,老人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小婉连忙凑了过去,听到老人嘶哑无力的声音。
“小婉,回来,回来就好了。”
小婉眼泪刷的掉落了下来。
“爹,爹,你肯定会没事的,大夫呢,大夫呢。”
小婉大声的叫道,一旁的顾夕朝连忙抱着了小婉,安抚道:“别急,我们去找去找大夫。”
一旁的夫人端了碗药进来,看到小婉,神情哀哀的道:“小婉回来了。”
她看着顾夕朝又说道:“夕朝也回来了。”
小婉从顾夕朝的怀中挣扎出来,看着面前的人。
“娘。”
夫人端着药给喂着药,只不过喂了大半天竟然大多数的药从老人嘴边滑落,老人似乎连喝药的力气的都没有了,看的唐小婉眼泪又流了出来。
老人好不容易喝完药,眼睛闭下了,两人出去,夫人闭着眼睛,眼泪不停的留着,她道:“大夫,大夫说就是这几天了。”
小婉受了打击一般的滑落到了地上,嘴里喃喃的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大夫说什么?爹为何突然这样重的病。”
“说是旧日剑伤复发,这两天喝的药都是续命的药,可就这样也、也。”
说到这里夫人像是承受不住一般的没有在说下去,小婉呆滞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就去找别的大夫,肯定有办法的,肯定是这个大夫医术不精,肯定是,我去进京面见皇上,求他给我们御医……”
“快快快,跟着我走,夕朝走啊……”唐小婉拉着顾夕朝就走,但是拉了半天看到夕朝就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她。
唐小婉有些崩溃的喊道:“走啊。”
顾夕朝沉默了一下说道:“小婉。”
唐小婉拉着衣服的手往下滑落,她崩溃的大声哭了起来,夫人默默地垂泪,过了一会儿夫人才道:“你爹在病重之前最想的就是你,你好好陪他一会……”
“娘。”
唐小婉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天唐小婉虽然一直陪着老人,但是依旧肉眼可见的老人的状态越来越差,最后到只喝的下水,靠着灵芝,人参等一些贵重的药材续命。
唐小婉也眼见的越来越消瘦,同老人一般的吃不下饭,每日守在老人的面前,顾夕朝看不下去强迫唐小婉吃了一些餐食。
入冬最冷的一天,连街上的小贩都少了不少,叫卖声都没了,鹅毛般的大雪落了下来,老宅中所有最近的状态都不太好,整个老宅冷清清的。
一个卖汤圆水饺的小贩路过,小声的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什么鬼天气啊,平常这个时候都开始回暖了,这个冬天怎么格外的冷啊。”
唐小婉抱着暖暖的汤婆子,看着大雪飘落,脸上却无悲无喜的,心比这个冬日刮的风还要冷,一旁的顾夕朝走上前来,将小婉的披风裹紧了一些。
他也没有办法,昨天老人已经连水都喝不下去,而且一些补药都吃不下去了,大夫来看也是束手无策。
唐小婉走了进去,前两天浓烈的药味,这两天连药味都没了,因为老人已经喝不下去药了,唐小婉坐在床边,老人突然闭着眼睛,看着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突然老人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唐小婉和一旁的顾夕朝,露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嘶哑的说道:“你们,你们要好好的。”
唐小婉很难过的握住了老人的干枯的手,老人的目光看着夫人,“别哭了,你,你还是笑,笑,笑起来最、最美。”
话音刚落,老人的手垂落了下来。
唐小婉泪珠滚落了下来,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扑到老人床上。
“爹。”
却在也没了回应唐小婉的声音,一旁的夫人闭着眼睛两行泪水也留了出来。
唐小婉守在房间内过了许久,直到在也撑不住的倒在床边,顾夕朝将唐小婉抱了起来守在床边,直到晚上唐小婉才悠悠的转醒。
只不过转醒之后,唐小婉也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无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顾夕朝端着一碗粥来到了唐小婉的身边,粥熬的非常浓稠软儒,但是唐小婉却一点都没有吃东西的欲望。
她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周围。
突然一个仆人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哭喊着道:“小,小姐,夫人殉情了。”
唐小婉眼睛看了过去,无神的眼睛呆滞了一下,跌跌撞撞的起来,顾夕朝在一旁扶住了摔倒的唐小婉。
唐小婉把他推开,朝着夫人的房间跑去,到的时候,房内却哭成了一片,唐小婉站着腿软了一下,跌到下来。
顾夕朝也跑上前来,扶住了倒在地上的唐小婉,他目光看见了被抱下来的夫人,夫人安详的闭着眼睛,脖子上被嘞的红圈格外的显眼,一旁的丫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夫人,夫人是上吊自亡的,我们注意到的时候夫人就已经死去了。”
唐小婉呆呆的走了过去,顾夕朝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唐小婉摸着已经发凉的身体,靠了过去,目光呆滞的看着,嘴里不断说着。
“爹,爹,娘,娘,你们让小婉怎么办。”
顾夕朝心疼的抱着了小婉,小婉哭了出来。
“怎么办,我没有爹娘了,夕朝怎么办,怎么办……”
唐小婉整个人都精神不济,这两日活活的瘦了好几斤,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后事都是由顾夕朝一手操办,老家中大大小小的都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下葬那日,冬日似乎快要过了,出了一些小小的太阳,顾夕朝和唐小婉穿着白色衣服,唐小婉眼神呆滞的烧着纸钱。
虽然她不是他们亲生的,但是唐小婉早就把他们当做亲身父母来看待了。
唐小婉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一旁的孩子也穿着白色的衣服,感觉出不对劲,不敢说话的沉默的站在一边。
顾夕朝站在一旁拍了拍唐小婉的肩膀,温声道:“小婉,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我和孩子。”
哪怕顾夕朝平时在花言巧语,此时再多的话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唐小婉摸着墓碑,眼泪珠子不断的掉落着,眼睛都红了起来,肿肿的,顾念念毕竟还是大一些,比小孩子懂事一些,她走上前去,用小手拍了拍唐小婉,用稚嫩的声音道:“娘亲,念念会陪着你的。”
离双亲过世已有一段时间,但是唐小婉回府之后依旧郁郁寡欢,顾夕朝和孩子看在眼里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
顾夕朝每天变的法的哄着唐小婉,唐小婉每次看着被他哄开了,事实上在顾夕朝和众人看不到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笑容。
府中的下人跟顾夕朝说唐小婉经常一坐就一整天,神色悲凉。
李世安看着面前的顾夕朝愣了一下,鄂声道:“什么?!你说你要辞官?”
顾夕朝跪着道:“现在国泰民安,朝中局势也很稳定,小婉,小婉,最近状态很不好,臣想多陪陪她,望皇上成全。”
李世安过了一会儿回道:“朕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