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华一出来,看到苏晋安就觉得委屈,扁了扁小嘴,“苏晋安,我饿了。”
说到底她也是为了找他才落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他也是要管自己的。
苏晋安早就让小二准备好了饭菜,送到了他房里,看到刘芳华这个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不过还是故意板起了脸,“跟我来。”
不过走之前也没有忘记叫长顺关切一下他才买回来的丫鬟,刘芳华孤身在外,身边若是没有丫鬟跟着,那呆在他身边就会被人诟病的。
长顺应下,带了那丫头去外面吃了一碗混沌,不过探问她的身世,她却是怯怯的不敢开口,长顺只得作罢。
刘芳华饿了两天了,看到面前的珍馐美味,口水流个不停,不等苏晋安发话,直接抓起一个鸡腿就开吃,当满嘴的肉味充斥在鼻息的时候,又忍不住热泪盈眶,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吃上东西会这么幸福。
苏晋安坐在一旁,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还有世家千金的模样?不禁有些疼惜。不过更多是生气,她知不知道江湖险恶?竟然敢一个人来江南。
“真是落败的凤凰不如鸡。”
苏晋安的打趣,刘芳华充耳不闻,一心扑在吃上,只有自己吃饱了,她才有力气同他说话。
丞相府,刘丞相听闻他派去的人都已经找到了刘芳华,没想到最后却跟丢了,气得差点一剑将他们给杀了。
“找,给我再去找,若是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刘芳华从小娇生惯养,出门都有丫鬟婆子照应着,如今一个人,怕是要吃尽苦头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又羞又怒,更多的却是心疼。
管家跟在他跟前,只能安慰道,“老爷,小姐聪明伶俐,断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刘丞相却并不是这样认为,“她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为今之计,只能尽快将她找到。
日子如常的进行着,皇后知道被下药的马儿是李弘楚所为后,便不管不顾的闹到了承德殿去,非要皇上给她一个说话。
皇上念及他与华妃的情义,不愿意相信此事是李弘楚所为,适时李弘楚拿着新的证据入了宫,跪在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
“父皇,母后,儿臣是冤枉的,这背后一定有人构陷儿臣,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皇上接过他的折子看了几眼,便递给了皇后,“瞧瞧,朕就说弘楚不是这样的人。”
皇后看着折子上的人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有人刻意针对太子,因而才借李弘楚的手,想要除掉太子,从而嫁祸给楚王。
“皇上,可是臣妾查明的真相明明就是......”
瞧着她不依不饶,皇上的脸色冷了下来,“皇后,身为中宫之主,该有的容人之量可别忘了。朕已经立了世安为太子,弘楚也已经封王,自然不会危急世安的地位。”
皇上处处透着警告,让她识时务者为俊杰,别为了争风吃醋,搭上了李世安的一生。
皇上发了怒,皇后立即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皇后更多的是寒心,只以为李弘楚是华妃所生,因而他处处偏袒,容忍着他的小动作,此次更是认为那些都是她安排好来中伤李弘楚的。
皇后被训斥,李弘楚心中自然高兴,不自觉的看了皇后一眼,满脸的幸灾乐祸。
若不是顾及着皇后的姿态,她只怕要扑上去将撕烂了他的脸。
皇上有些激动,激烈的咳嗽了几声,皇后看在眼里,突然就有了深意。
从承德殿出来后,便满脸的恨意,“钱嬷嬷,既然他如此不念旧情,那就休要怪本宫不留情面了。”
李弘楚回来,她没有做任何的小动作,没想到他却耐不住了,不仅对太子下死手,还企图将脏水泼到她的头上,那就休要怪她没有容人之量。
钱嬷嬷看了看四周,满脸警惕,“皇后娘娘,小心隔墙有耳。”这毕竟不是在承恩殿,这些话泄露了半句,那都是杀身之祸。
钱嬷嬷提醒之后,皇后才冷静了下来,“本宫冲动了,此事该从长计议才是。”
皇后走了,皇上又安慰了李弘楚几句,赏赐了金银宽心,才让他离宫回府。
只是一会到楚王府,薛凛便在院子里等着他了,“殿下,我有话同你说。”若说薛凛是李弘楚的人也不假,其实他真正的身份是李弘楚的舅舅身边的左右手。
此次让他过来便是辅佐李弘楚,不让他轻举妄动,毕竟十几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只是他没想到李弘楚竟然连跟他商量都没有,便直接给皇后泼了脏水,皇后虽是妇道人家,可也不是吃素的。
李弘楚毫不意外,淡定的点点头,“去书房吧!”语毕,便率先走在前面。
薛凛自是紧随其后,到了书房,还将门外的小女使给打发走了,才将门给关上。
“殿下,你可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子一党本就揪着了,一不下心就要将自己给搭进去了。”语气之间尽是指责。
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把椅子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何况他一回京就被封为楚王,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
李弘楚不语,只听着薛凛说教,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忍”字,忍头上一把刀,那是在拿片体鳞伤做赌博,回京多日,他也算是看清楚当前的形式了,所以他不想再忍了。
薛凛看着他这个模样,便知道他没有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只得提起他的舅舅,“殿下,将军可是说了......”
“薛凛,你已经到了本王身边,那就只有唯命是从一条路,舅舅那边我回去解释的,你且看着吧!狗急跳墙,只有狗被逼急了才会露出破绽。”
皇后给他们母子的耻辱,他一定会报,从前他只想让他们生不如死,如今他却是想让她在九泉之下同母妃忏悔。
薛凛一噎,躬身行礼,“王爷息怒,是薛凛越界了。”
“承恩殿那边安插的棋子可以动了,一旦那个女人有动作,对我们就是大有裨益,薛凛,你该是知晓本王要的是什么。”
薛凛顿首,“王爷放心,薛凛会派人盯紧的。”
然而他还是觉得欲速则不达,只是说到底他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只有听从的份,没有置喙的权利。
薛凛退了出去,李弘楚坐在案桌前,却一直都不能平静,他只希望那个女人不要让他失望,织出来的漫天大网可不能有破绽。
薛凛出来后,心中也有疑惑,不知道他选择投靠李弘楚到底是对是错。
东归守在门外,看到了薛凛的神情,开口道,“薛凛,殿下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急于给逝去的华妃娘娘报仇。”
那座被烧毁的宫殿,虽然已经被修复成了原样,可早已是物是人非,他能感觉到,殿下看着那些东西眼底闪动着的陌生,以及对皇后的恨意。
“嗯。”薛凛应了一声,便回房去了。
虽然有些冷淡,但是东归知晓他已经定下了心来,所以也松了一口气。
李弘楚看到东归进来,抬了抬眉。“他走了?”薛凛此人的确有才华,心机却也的确深沉,波澜不惊的黑眸下不知是一汪死水还是别的。
东归顿首,“殿下,其实薛凛只是担心您急于求成,反而让自己陷于险地,并无他意。”
李弘楚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答道,“本王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