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安看到顾念念的反应,不由得惊奇,“这孩子是不是太聪明了一些?”
刚刚满月,还未足百天,居然能看懂别人笑什么了?
说起顾念念,唐小碗亦是自豪的,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几乎不怎么不闹腾人。
听到苏晋安夸她,与有荣焉,“可不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苏晋安妥妥的翻了一个白眼,不满的吐槽道,“你还要点脸不?王婆都没有你自夸得厉害。”
唐小碗吐了吐舌头,不理会,反正相公说了,念念这么乖、这么聪明都是跟随了她。
唐十三和陈获回来了,手中拎着只打死的野兔,只是陈获的样子有些难看,说成是鼻青脸肿也不为过。
果真是应了唐小碗的猜测,这两人保准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日后可有的折腾了。
唐小碗欢喜的将兔子接了过来,“正好,今晚可以加餐了,来个冷吃兔怎么样?”
众人不知道冷吃兔是个怎么样的吃法,不过只要是出自唐小碗之手的,一定不难吃。
“你看着做吧!”
肖芸只是负责给她打下手,厨艺这一块不沾手,唐十三亦是,陈获没事干,便在灶间烧火。
唐小碗点了点头,自己斟酌着来,做了一个冷吃兔,蘑菇炖鸡、清蒸鲤鱼还有几样小菜,慢慢的一桌子。
席间,冷吃兔最受欢迎,顾济慈赞不绝口,“这兔肉下酒真不错。”
苏晋安除了跟唐小碗和王少卿合伙开了百味居,家中还有酒楼。
不由得将算盘打到了这道菜上,两眼放光的看着唐小碗,“小碗,这道菜的做法说一说呗?”他似乎已经能够看到金元宝往钱袋子里钻了。
“吃完饭,我将菜谱写给你。”
两人的交情本就不浅,何况做人不能太贪心,有如今吃穿不愁的日子,唐小碗已经满足了。
因而这道菜方子算是赠与苏晋安的,本就喝了点酒,劲头上来了一些。
苏晋安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小碗,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成功的将顾夕朝的醋坛子给打翻了,“有幸也没用,碗儿已经嫁给我了。”
不仅嫁了,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许久没有看到顾夕朝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成功的将众人给惹得“哈哈”大笑。
北来南去几时休,人在光阴似箭流,转眼之间,已是新的一年。
东去春来,江水绿如蓝,万物复苏,顾夕朝也忍不住有些悸动。
便跟唐小碗商议,“不如我们买几亩田地来种吧!”
唐小碗也觉得顾夕朝闲下来,无事可做,早晚得把身子闷坏了,听他提起,便问道,“那相公想种什么?”
顾夕朝是认真的思考过的,从前跟着父亲没有种过米粮,只种药材,如今让他来,恐怕也会浪费了田地。
不过果树却是很好养活,被他纳入了考虑范围,不过还是要看唐小碗的想法。
毕竟他丢了官职,俸禄也用得差不多了,还真的得靠她养着了。
“你觉得种果树怎么样?”
药溪村,大多田地都是种米粮的,还没见过谁用正儿八经的地来种果树。
唐小碗隐隐也有些期待,若是真的种成功了,自己能吃上新鲜的水果不说,家里还能添些进项。
“我觉得可行,明日我们便去村子那里看看,买上几亩好田地。”
前世唐小碗虽然是拳王,可兴趣爱好很多,在自己的住处也种了不少果树,还自己钻研了嫁接技术,一棵树上能结出多种果子来。
若是顾夕朝真的成功种活了果树,她倒是可以来试一试。
顾夕朝没想到唐小碗连问都不问他有没有把握就同意了,心下一阵感动,将她给抱紧了。
“碗儿,谢谢你。”
这些日子他其实有些自我怀疑,男子汉大丈夫,当立于世,可他除了做官的那点本事外,好像就没了,不免有些挫败。
夫妻一体,唐小碗自然知道顾夕朝心里想什么,“谢什么?我们是夫妻,你这样可就见外了,相公,无论是你养我,还是我养你,本质都是一样的,不过你能有自己的事情做,我很替你开心。”
“是,娘子说得是。”
唐小碗安慰了一番,顾夕朝的心里也松快了不少,心中安然。
顾夕朝的运气也好,到里正那一打听,正好赶上一家人要卖地。
家里孩子生病了,急需用钱,价钱什么都好商量,不过顾夕朝也没占这个便宜,按照市场价给了银两。
顾夕朝去办事的时候,陈获一直跟在身后,颇有派头。
唐小碗本来也要跟着的,但是肖芸怕外面有闲言碎语,说她是母老虎,男人去哪里都要跟着,便说什么也不让她去了。
唐小碗也乐的清闲,在院子里泡了一壶清茶,喝茶看书,顾念念饿的时候,喂上一口奶。
顾家进了京城后,没有人住,老房子就破败了,幸好肖芸觉得怎么也得有个根,所以唐家的房子没有坏,青砖绿瓦,在药溪村也是算得上大户了。
所以他们一家人回来,都是住在唐小碗进京前起的大房子里。
院子里,肖芸还开垦了菜地,种上了些蔬菜,唐十三闲来无事,从山上移植了些野花来,也是算是赏心悦目了。
村里面,大家都知道顾夕朝落了难,但是唐小碗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没有让家人吃苦受穷,里面就嫉妒得很。
春日里,正是播种育苗的好时节,田地里都是忙碌的农人。
忙里偷闲,喝口水休息的时候,看到顾夕朝和陈获,便说些酸话,“你说这顾夕朝做样子给谁看呢?落败的凤凰不如鸡,都回到村子里,还耍威风。”
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闲钱吗?至于请个下人跟在后面进进出出吗?
有人开口,便有人搭话,“可不是吗?身后跟个跟班,装阔呗,听说京城里,有钱人家都要养个跟班,跟狗一样衷心。”
陈获听到了,心里都有些不好受,替顾夕朝出头,“整日里像妇人一样嚼舌根,也不怕舌头会烂掉。”
他不怕自己被侮辱,而是怕顾夕朝心里不好受,因为他经历过,所以非常懂这种感觉。
凑在一起说闲话的几个人,瞬间就涨红了脸,幸而常年劳作,皮肤黝黑,轻易看不出来。
其中一个死鸭子嘴硬,指桑骂槐道,“你乱吠什么?主子都没发话,你出什么头?”
陈获气得要死,目露凶光,“你再说一遍。”
顾夕朝将他给拦了下来,“陈获,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不过何必跟他们一般计较,咱们走吧!”
顾夕朝都走了,陈获只好跟上,不过心里还是不平得很。
“大人,你不用忍气吞声,任由他们欺负。”
即使不是朝廷命官了,可也没有低他们一等。
“陈获,我已经是一介白身,你不要再唤我大人了,叫我夕朝就好。”
“......”
陈获觉得自己一拳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有气无力。
罢了,当事人都不在乎,他一个人干着急也没有用。
顾夕朝有事情忙活,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带着陈获早出晚归,从镇子上买了许多果树回来,梨树、桃树、橘子树等等,总共有十几种水果。
顾济慈看到了,有些心疼,“你买这么多做什么?万一种不活,那不是浪费银子了吗?”
唐小碗却是不觉得有什么,“爹,咱们也不知道药溪村适合种什么果树?多买些,试种了才知道。”
儿媳妇都这么说了,顾济慈也不好在多说,“夕朝,那就好好种。”
顾夕朝答应着,“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