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正是祁战。林小鱼道:“好咧!”
祁战靠在院子外的篱笆外,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明媚灿烂。祁战露出一口白牙道:“鱼儿,这可不怪我,师傅他老人家想吃你做的碧海青游。”
林小鱼眨眨眼:“怎么?药王能弄到南海的青鱼。”
祁战翻开那篱笆下用药草盖住的冰窟道:“正是。”
林小鱼走过去,只见一只只冻好的青鱼被整齐地放在这个冰窖里。这药王谷明明是春的烟花季节,却用寒冰掌造了一个寒冬腊月才有的冰窖。林小鱼笑道:“药王真是一个标准吃货,为了吃上这饕餮美食榜上的菜真是拼了。”
“鱼儿,你这可就错了,老夫不是拼了,是豁出性命了。这南海乐府被灭门后,泰山派接管了南海,还得老夫我只能豁出性命去南海渔夫那里搞了一筐,冻在这里,就等你来啦!”药王踱步而来,满心期盼。
林小鱼把袖子一卷,道:“得嘞,您就等着吃吧。”
说罢便去厨房里捣鼓起来,林小鱼感叹这药王谷虽然与世隔绝,可这食材却比金陵镇海楼都还要齐全。她正做着碧海青游,也不知道药王去哪里搞到的金陵香料。祁烨突然转了进来,一只手抓着一只野鸡,一只手抓着一只野鸭,祁战也跟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灰白毛的野兔子。
林小鱼笑了:“这药王是要过年啊。”
药王的声音响起:“鱼儿,你来了就是过年啦。”声音还没停,药王就一个箭步窜到林小鱼跟前,双手抛下两只鹌鹑:“我想吃你做的菜,都想了一年了。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来药王谷,你这次可要多做几道新菜给我吃。”
林小鱼道:“好,您这后厨都能赶上大周皇宫的御厨了。什么菜都有。”
药王的眼睛里闪着星星:“鱼儿,你还进过大周的御厨,那肯定有很多新菜对不对?”说到激动处还跑过来抱着林小鱼的手臂道:“你都做给老夫吃,那大周御厨做的御膳坛子鸡,老夫曾经吃过一次,真是鲜香留齿,余味绕梁啊。”
林小鱼道:“您去歇会吧,这道菜我会做,一会就呈上来。”
这个百岁老人一听,登时乐得手舞足蹈,拉住祁战道:“喂,小兔崽子,我跟你说啊,一定要快点把我徒孙媳妇娶回家。我就可以天天享福嘞。”
祁战拍着胸口道:“师傅,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林小鱼白了他们一眼,心道这两个吃货,为了几道菜真是什么歪主意都想尽了。她还想起在康城的时候,药王为了多吃点菜,还易容成了林敏,就连鼠王都没认出来。
不多时,众人便围坐在院子外圆桌旁,林小鱼做了一大桌菜,碧海青游、御膳坛子鸡、椒盐牛蛙、麻辣兔肉、鸡丝黄瓜、芫爆仔鸽、绣球乾贝、花菇鸭掌、五彩牛柳、山珍刺龙芽.......
药王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搓起手来:“哎呀,鱼儿,你这厨艺堪称天下第一啊,不管,我等不及啦,来来来开动吧。”说罢撕去那坛子鸡的一条腿大口啃了起来,边吃边叫:“太好吃了,这真的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鸡。”
祁战和林敏都夹了一条碧海青游,祁战咬了一口道:“鱼儿,我这次可真的吃到你做的碧海青游啦。”
林敏也道:“师姐,真的比我们在金陵的风味更好。”
紫音喝了一口那佛跳墙道:“早就听闻鱼儿姑娘的厨艺名满天下。如今一试,果然名不虚传。”
胡丽娇也撕了一块田鸡腿往嘴里塞:“鱼儿姐姐武艺高强,厨艺又是天下第一,娇娇佩服。”
林小鱼也往自己嘴里送进一块麻辣兔肉,道:“承蒙夸奖,鱼儿不才。不过药王,此次我们发现铁幕华练出了更厉害的僵尸之毒,练成了血僵尸,那些血僵尸力道大得惊人,都是无辜百姓被铁幕华抓去试炼的。我和祁战也看到过我师傅用月明金书控制那些血僵尸。您是药王,可有什么法子破这个毒?”
祁战也放下筷子道:“师傅,你有什么办法就使出来吧。若让这些血僵尸蔓延下去,整个武林就完了。”
孙逸脸色变了一下:“这铁幕华肯定找到了新的药人来炼制血僵尸,自从祁烨被我带来了药王谷。铁幕华就没了药人,可听你们说又多出来这么多血僵尸,定是他找到了新的药人。”
林敏道:“新的药人?”
祁烨道:“正是如此。那僵尸之毒需要以活人之血来养尸母。”
胡丽娇道:“药王爷爷,难道就没有办法解这个血僵尸的毒吗?”
药王道:‘’小姑娘,我是药王不是阎王,不是什么毒都能解的。僵尸之毒确实无解,那血僵尸威力如此之大,铁幕华更不会练解药出来啊。”说罢又指指床上躺着的胡一鸣道:“大晋太子我已经救了,不过这僵尸之毒我确实没办法解。不过,你们为什么想要解了它呢。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我们人自己都有生老病死,有些毒根本解不了,有些人根本救不了。”
祁战道:“那也只能用御魂来操控那些血僵尸了。不过月明金书和血笛都在他们手里,我们怎么只有一尾御魂古琴,如何对抗得了?”
药王敲敲碗,又夹了一条碧海青游到自己碗里,才道:“当然是吃饱喝足啊,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每天愁眉苦脸的。人生本就忧多乐少,来,先把鱼儿做的好菜都吃了。肚子先填饱,天塌下来,你才有力气去顶着吗。”
众人大笑,跟着夹菜大快朵颐起来。刚才的忧心忡忡一扫而空。
林小鱼的眼光注意到他们从幽冥鬼府救回来的那个孩子,小男孩虎头虎脑,甚是可爱,看见好吃的,自己动手吃起来。还时不时把手指上的饭粒送到嘴里。林小鱼对着那男孩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也不抬头,边吃边道:“小豆子。”
药王瞄了一眼那男孩道:“这是你们从幽冥鬼府救回来的孩子?壮是挺壮实的。以后让他帮我捡草药吧。”
林小鱼抱拳道:“多谢药王收留。”
那小豆子却自顾自地吃饭,林小鱼笑着轻拍他的肩膀道:“小豆子,还不谢谢药王爷爷?”
小豆子趴了两口饭,道:“谢谢药王爷爷。”
药王乐了,笑脸确是对着林小鱼的:“我说徒孙媳妇,你这么会带小孩,以后我的重孙子,肯定很优秀。”
林小鱼啊了一声,想不到药王会冒这样一句话出来,双颊绯红。祁战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自顾自抿嘴一笑。
胡丽娇突然嘟着嘴道:“鱼儿姐姐肯定是个好娘亲,不过啊,却不一定是你徒孙媳妇?”
药王笑脸一收:“哎,你这丫头又怎么知道?”
胡丽娇道:“鱼儿姐姐这么优秀,心仪她的人众多,我看你那徒弟还要努力追才行。不过祁战哥哥不是喊您师傅吗?您为什么叫他徒孙?”
药王道:“你这小丫头,当真古灵精怪,是我先问你的,祁战这臭小子不过二十出头,老夫已是百年高寿,他当然像我孙子啊,你这小丫头喊我爷爷都不够,要喊太公。”
胡丽娇道:“太公,我是说真的,我发现那个大周太子看鱼儿姐姐的眼神很不一般。不过我们大晋是被他灭的,反正我就是讨厌他。”转而又对着祁战道:“加油!看好你喔。”
祁战被她逗乐了,也跟着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紫音也淡淡道:“玉面狐狸说的不错,我也觉得这大周太子郭元懿看鱼儿姑娘的眼神不一般,祁战你这小子当心煮熟的鱼儿飞走了。”
药王满脸怒容道:“什么,大周太子觊觎我的徒孙媳妇?祁战,你小子给我看牢了。千万不能输给那厮,想当年我追你师娘的时候,那是大杀四方,多少玉树临风的公子贵胄可都被我这个穷小子打败了。”
林小鱼实在听不下去了,在康城的时候药王叫她徒孙媳妇,她纠正了很多次,药王都还是自顾自地叫,最后她也懒得去纠正了,可如今众人皆在讨论她和祁战的事,还把什么重孙也摆上桌面,到底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便咳嗽两声道:“打住啊,你们都别拿我开玩笑了。”
谁知林敏也突然冒了一句:“其实我也喜欢祁战哥哥。”林敏说的倒是实话,因为祁战自从南海乐府就多次救她,在泰山铁幕府也是祁战来支援,上次在社公庙还是祁战来帮忙。她倒也没把祁战当外人。毕竟这么英俊还武艺高强的哥哥若做了自己的姐夫,那她也是不排斥的,反而多了一个人保护。那大周太子什么的,反正她也没见过,没什么好感。
林小鱼突然放下筷子,把林敏的嘴捂起来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那个我们说正事吧。药王前辈,这玉蝴蝶的伤大概还需几日方可痊愈?”
药王道:“伤口比较深,估计还得养个十天半个月。”
林小鱼道:“我可能不能在药王谷待这么久,因为血僵尸一事是大周三皇子勾结铁幕华所为。他们要对付的是大周太子郭元懿。这郭元懿也救过我,算是朋友,我想赶过去告诉他这些情况。”
药王一本正经道:“鱼儿,你是不是看上那大周太子了?我那徒弟祁战对你可是一片痴心,当初也是瞒着我跟你到了南海乐府去查案。他要怎么办?”
林小鱼哭笑不得:“药王前辈,我们在说正事,你不要岔开话题吗。”
药王苦着一张老脸道:“鱼儿,老夫说的可是正事啊。”
林小鱼只得苦笑:“药王前辈,这大周太子乃是未来的天子,如今武林盟主勾结大周三皇子欲乱天下。那三皇子郭元启阴险狡诈,曾经绑架胡丽娇威胁胡一鸣就范,后又通过武林盟主勾结契丹太子耶律宏光,在幽州设下鸿门宴,想要诱杀大周太子郭元懿。我曾随太子守卫瀛洲城。无论如何,若天下大乱,苦的必是百姓。我等江湖儿女,虽不能似军人那般精忠报国,但亦可匡扶正义。何况他也救过我。”
药王抱拳道:“想不到我的徒孙媳妇如此深明大义。老夫真是佩服。”
林小鱼道:“乱世之中,我等虽为蝼蚁,亦可为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紫音道:“说得好!鱼儿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这等家国天下的情怀不是寻常闺阁女儿所有。紫音佩服。”
药王道:“这大晋太子的伤还得养着,若你要走便走,敏儿姑娘我可以替你照顾。”
林敏一听,便急了:“师姐,敏儿跟你一起去。”
药王道:“敏儿丫头,你来帮老夫种那马灵草吧。那马灵草可好玩了,半夜它会自己逃跑的。”
林敏一听有新鲜玩意,瞬间注意力被吸了去:“这么好玩,怎么种?”
胡丽娇也道:“药王太公,我也想种。”
林小鱼见这些小孩终于不再闹着要跟她去那么危险的洛阳东宫,终于舒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胡一鸣才醒过来,紫音扶着他坐起来,胡丽娇端着一碗肉粥一勺一勺喂他吃。林小鱼走过来,抱拳道:“胡兄,你感觉如何了?”
胡一鸣轻轻道:“还好,多谢林姑娘多次搭救。”
林小鱼道:“举手之劳,你也救过我师妹,江湖儿女,不必
言谢。只是这幽冥鬼府的入口如此隐秘,泰山派和那些血僵尸是如何找到的?”
胡一鸣道:“应该有内鬼,百年来幽冥鬼府与正教各派之争不断,正教多次来攻,都未能将其歼灭,我想正教此次当是派了卧底前来,此人潜伏多时,摸清了各个隘口要道,偷偷烧毁天幕,又打开各个洞口,放泰山派的人进来,方可全灭幽冥鬼府。”
林小鱼又道:“我欲前往洛阳,把郭元启勾结铁幕华试炼血僵尸一事,告诉大周太子郭元懿。”
胡一鸣顿了一下,又扶了下伤口,紫音见他好似坐不稳,又把他扶正了靠在背后的枕头上。林小鱼接着道:“我是考虑天下百姓,并不是偏袒他,我知道他害你灭国,你理应恨他。不过契丹铁骑在塞外不断扩张领土,所到之处皆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是大周太子被刺,那郭元启必将上位,此人我曾见过两面,尚武力且阴险狡诈。只怕这天下若是他的,必生灵涂炭啊。”
胡一鸣缓缓道:“鱼儿姑娘深明大义,身陷囹圄亦心怀家国天下。在下佩服。想我一个亡国太子,躲在幽冥鬼府半人半鬼五年,不问世事,跟鱼儿姑娘比起来,在下实在是自愧不如。”
此时祁战也走了进来,拱手道:“胡兄,其实我也很好奇,当年你的文韬武略亦是旷世之才,怎么会有人可以打败你,甚至灭掉大晋取而代之?”
胡一鸣咳嗽了两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恍若隔世,我当年亦不是什么旷世之才,不过略通兵法,郭元懿化名韩子瑜,是我的詹事,他文韬武略与我不相上下,人生得一知己我甚是欢喜,于是事事都与他相商,那《大晋兵防布阵图》是父皇亲自交与我手。后来布阵图失窃,韩子瑜也失踪了,大周军队长驱直入,因为了解我朝兵防,大败我军。兵败逃亡之际,我亦从未怀疑过韩子瑜。后来我知道他就是大周皇子,因为灭大晋有功,被立为太子。直到那日娇娇在那牡丹园发现了布阵图,我才知道是他盗走的。”
胡一鸣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起来:“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但是君子当以明净之心对日月,所以我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所以大晋灭国,其罪在我,本想以死谢罪,不过那时娇娇还小,父皇母后皆亦殉国,我唯有带着娇娇逃亡,后来被幽冥鬼府的慕星云所救。所以我就做了幽冥鬼府的行路使玉蝴蝶。只是我想不到幽冥鬼府亦被郭元启勾结铁幕华所灭。”
胡丽娇把那碗粥趴的一声放在桌上,怒道:“这个郭元懿如此卑鄙,靠当细作窃取布阵图,我下次见他一定要杀了他,为父皇母后报仇。”
胡一鸣道:“娇娇,不可。上次你被郭元启所囚,在太子府,他若想杀我们,易如反掌,可他还是放了我们一马。”
胡丽娇嘟着嘴道:“那是他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你,而且,我觉得他看着鱼儿姐姐在,不敢杀我们。”
胡一鸣笑了一下:“鱼儿姑娘,虽然郭元懿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不想什么报仇复国之事,自己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如今我只想带着娇娇远离江湖纷争,做个闲散凡人便好。可如今这样的愿望也成了奢望。”
林小鱼道:“胡兄不必伤感,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呆在药王谷,和我们这些好朋友一起吗。往前看,都会过去的。”
胡一鸣道:“鱼儿姑娘的乐观开朗,面对绝境亦泰然处之,在下十分钦佩。上次亦多谢你从郭元启手里就出娇娇。方才娇娇说郭元懿看你的面子放我们走所言非虚,以他的性格当是杀了我们以绝后患。”
祁战道:“这郭元懿太子如此心机深沉,当真令人后怕。”
胡一鸣道:“其实为君者多半如此,天下之大,若想服众,必是八面玲珑,算计人心。我做太子之时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三皇子郭元启崇尚武力,自小便嗜杀成性,当年大周军队攻占皇宫,就是他下令屠戮百官。整个皇宫血流成河。若这天子之位被他夺去,正如鱼儿姑娘所说会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林小鱼道:“我欲取那御魂古琴赴洛阳,助大周太子一臂之力。不过当时你用御魂唤醒之画兄的神志,可有什么发现?”
胡一鸣从怀里摸出一角带血的黄纸,递给林小鱼。
她打开一看,密密麻麻写满了曲谱:“这是退血僵尸的曲谱?”
胡一鸣道:“正是,此乃之画兄生前所谱的《御魔曲》,我之前有在他面前弹过,他说听了之后,烦躁的内心趋于平静,翻腾的气血趋于缓和。虽然亦不知能否抗衡月明金书和血笛之音,不过可以一试。”
祁战道:“我在幽冥鬼府的藏书阁里查到月明金书也是白起墓的陪葬品,这白起将军为何在坟墓里埋三件邪物做陪葬?”
胡一鸣道:“白起乃先秦的名将,崇尚武力,长平之战曾下令活埋40万赵军。我猜他定是想死后还能用此邪物号令万尸。”
林小鱼道:“不过这月明金书不是一直都说是南海乐府先祖所制吗?为何会是白起墓里的东西?”
胡一鸣道:“月明金书借月光奏出号令万尸的邪曲,想必是那白起墓里燃着的月明烛便是模拟月光,白起必是相信什么禁术,借这三件邪物驱使他死去的那些将士。后来被盗墓贼所得,其中一位就是南海乐府的先祖,一位是泰山派的先祖,还有一位盗走了御魂。南海乐府的人自然不能对后人说是盗墓所得,是以对后人言是祖先的遗物。不过都是些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林小鱼道:“那我师傅许是发现了月明金书秘密,所以盗了去修习邪法。”
胡一鸣道:“虽然世人总道邪魔歪道,但是却总是发现邪魔歪道的做法更容易称霸江湖,所以就算你师傅这等号称君子的掌门亦会铤而走险。娇娇,你把御魂取来。”
胡丽娇把御魂递上,只见这黑尾棺木古琴越发透亮。胡一鸣用手指在上面轻抚,高亢激昂的《御魂曲》响起。
林小鱼虽然不似乐之画,胡一鸣这般精通音律,不过这《御魔曲》不长,就几个转调之处有些变化,其余的音律也还算简单易学。不多时也能在胡一鸣的指点下独自弹奏这首《御魔曲》了。
正在厨房洗碗的祁烨缓缓走了过来,四肢僵硬,神情呆滞。林小鱼赶紧停了下来。
胡一鸣道:“看来这《御魂曲》对青龙君也有效。”
祁烨缓缓睁开双眼道:“这《御魂曲》比铁幕华的血笛好似有些不同。”
祁战道:“三哥,有何不同?”
祁烨道:“血笛之音让人听了脑胀欲裂,可这《御魂曲》听了让人安心。”
林小鱼道:“就看到时候能不能压制血笛和月明金书了。多谢胡兄赐教,我明日启程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