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啊,”沈亮拍拍小马的肩膀,“万一他的刀更快一些呢,你还没来得及闪过。”
“置之死地而后生,”小马热血上头,不顾生死的道。
“杀了金蟒刀,你的江湖地位应该提升了,总不低于一流了,”沈亮说道。
“是啊,是啊,铁马哥已经被人叫开了,你如果去角斗场里听听,那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应该已经传遍金州城了吧。”
“那真的恭喜你,该为你这个铁马哥喝一杯。”沈亮举杯敬小马一杯,两人痛快的喝下。
就这样,直到小马喝醉才算到了散场的时刻。
酒坊里除了沈亮和小马,已经没有了别的食客,谁也没有他们俩能喝,也没有他们俩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和那么深的交情。
小马醉了,他只要一醉就会放下自己的面子。
“我知道,你是故意输给我的。”
“什么?”
“你的确能喝出来是十五年的酒,我并不傻,而你也假装的很像。”
沈亮又不说话了,扶起小马准备走离开酒坊。
“我总占你一些便宜,你总让我占你一些便宜,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你醉了。”
“我没醉,没醉,我知道你很厉害,却总是深藏不露,其实你的武功比我高,但我不知道能高多少。”
“我没有使用过任何武器,你又如何知道我功夫高呢,我只会谈论一些武功罢了。”
“感觉,我是凭借我的感觉,”小马晃悠着身子,斜靠着沈亮,边走边说:“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沈亮一直把小马送回到他的住处,是一家偏僻的小客店,小马在金州城里没有家,他是外乡人。
小马倒在自己的床上,沈亮安顿好他出门前,听见小马说:“我一定要为你办一件事,我不能总占你的便宜,你一定要让我为你办一件….”
沈亮笑笑并没回头,关上门走了。
回到家,门房的阿福还没睡,把沈亮迎进门说道:“少爷,小姐一直吵闹不睡觉,你去哄哄她,不然她一定会把家里闹翻的。”
“奥。”沈亮应了一声,心中立刻泛起一张圆中带尖的猫脸来,那张脸很可爱,或者说一半可爱,还有一半邪气。
那是沈亮的妹妹沈月,是父母之外沈亮唯一的亲人,十四岁的沈月,是个最会捣蛋的姑娘。
沈月最爱的事只有两件,一是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二是布置各种陷阱捉弄沈亮。
也许沈家的人天生的聪明,沈月就十分的聪明,简直就是沈亮第二。
可沈亮虽然聪明透顶,但却总被沈月捉弄,谁叫沈亮心疼妹子总故意钻她的圈套呢。
今天喝的不少,沈亮也不想带着一身酒气去打搅妹子的睡眠,所以不拿阿福的话当回事,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漱完毕,沈亮躺下,夜里静悄悄的,只有雪落梅梢的沙沙声。
“啊!”一个呼喊声忽然的响了一下,在夜里这种声音很吓人。
沈亮警觉的坐起来,竖起耳朵用力分辨,‘铛’,‘铛’,‘铛’,有打斗声。
糟了!
沈亮立刻紧张起来,最近金州城里疯传一件怪事,很多大户人家里糟了夜贼,金银被盗还是小事,听说还有大家闺秀被玷污的事情发生。
沈亮那还有心思以耳力分辨,拉起一件袍服胡乱一裹,摸过一把两尺来长的东西,甩开门,大踏步的先直奔后宅。
这会儿,沈亮最担心的是沈月的安危了,沈家在金州城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而沈月的美艳之名在金州城里也是响当当的。
一定别出事,沈亮的速度奇快,心中不住的念叨着。
穿过游廊,在漆黑的夜里沈亮竟然能看到雪地上散落着不少脚印,那‘铛’‘铛’的声音忽然停止了。
顺着脚印,沈亮发狂似的快速前进,直到看见两个人倒在地上,沈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亮目力异于常人,夜色中也能分辨清晰,是小翠和吴妈妈,都是伺候小姐沈月的下人。
小翠和吴妈的头脸身上都是血渍,一股血腥味道在寒冷的雪夜里也令沈亮的头皮发麻,沈亮禁不住的抖了几抖。
“妹子,你莫非…”沈亮着实心凉了一大截,看着大开的闺房门,沈亮一跃而入。
黑漆漆的,但沈亮依旧能看到一个娇小的身体倒在血泊里,衣衫不整,旁边有散落的刀剑,是沈月平时爱玩的东西。
“妹妹,”沈亮大呼,急忙附身抱起那具身体,先一探鼻息。
一点没有气息,再一探身体,也没了温度。
沈亮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不敢相信却又到悲伤,再到愤怒,惨呼道:“谁,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