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不知不觉间竟缓缓溢出了一滴泪来,吓得林暖暖慌乱地用棉被匆匆拭去那一滴湿泪,生怕被身边的男人给看了出来,哪怕鼻尖已然泛着阵阵酸意,也不肯吭出一点声响。
她余光扫向依旧紧闭着双眸的阎天临,缓缓舒了一口气,终是闭上了眼眸。
许是因为那一滴泪花的缘故,林暖暖终于是感受到了一丝疲倦之意,脑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殊不知在她睡着的那一刹那,身旁的男人那双紧紧闭上的眸子忽的睁开,满目复杂的神色看着林暖暖那姣好的侧颜,深邃的眸子里不知蕴含了些许什么。
他眸子一紧,口舌之间竟有些许的干燥。
但也不过眨眼间的变化罢了,阎天临便收回了满是复杂神色的视线,却在片刻之后,终究忍不住在林暖暖冰凉的脸颊上落下了浅浅的一吻。
翌日,林暖暖难得睡了一场好觉,一觉醒来已然是正午。
林暖暖被窗外缝隙的那一丝光线照射的下意识闭上了眼,手往附近的位置摸了过去,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感触到身旁的空无一物,林暖暖倏地支起了身子来,却发现曲然站在床边,正悻悻然地看着她一脸的懵懂,那向来机械般冰冷的嘴角竟扬起了一丝的弧度来。
但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眨眼间便又重新恢复到了以往那冷冰冰的模样,对林暖暖嘱咐道:“你醒了,就快些洗漱好走吧,少爷早上已经先走了。”
“先走了?”
林暖暖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藏的失落。
原本还以为会和以往的不同,毕竟是他亲口所说出来的邀请,却没想到到头来还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林暖暖苦笑着,迅速地收拾好了所有的心情,在曲然的一再催促之下收拾好了一切。
刚下楼,便撞上匆匆从门外闯进来的孟纯,黛眉轻轻皱起,“你怎么进来了?”
“抱歉,我方才忘记关门了。”曲然也很是不喜孟纯这般没有礼貌地闯入,却只不过也只是一个下人罢了,始终守着本分,不敢逾矩。
他也很清楚,他本身并没有资格去说教孟纯,哪怕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
但作为一个下人,他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评判任何一位在这屋子里面的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和他的少爷也算是靠近的。少爷并未说过不准这个女人进来,他也不会去专门阻止。
“我进不进来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也不是这个房子的真正主人,你没有资格把我赶出去。”孟纯眉目一凝,眼神不住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一边还要紧紧盯着林暖暖的一举一动。
林暖暖好笑地看着孟纯那滑稽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自己的自作多情还是在笑孟纯的天真,贝齿轻启道:“不用找了,他不在。”
“不可能!”孟纯立马反驳道:“阎少又没有在公司,而且我昨天看见阎少回来了的,他怎么可能会不在?”
“我说了不在就是不在,你有本事进来搜。”
林暖暖眼眸一沉,一言一行中都不自觉地向着那个男人的言行靠拢,但她自己却并没有发现。
“你。”
孟纯身子一震,银牙紧咬着死瞪向林暖暖,眼底满是阴狠。
她要是能够去搜的话,她还会在这里干愣着?
还不是害怕阎天临的责罚?
本来就在阎天临的心中并未有太过重要的地位,还敢跑到他的屋子去搞事,岂不是找死?
“林暖暖看不出来啊,”孟纯深知是没有办法去找阎天临的,反倒是轻松了不少,双眸蔑视地瞥了眼林暖暖,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想距离上次你被我欺负也没有过去多久吧?这才几天啊,你就开始趁着阎少不在,在这里端架子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不成?”
林暖暖微微侧头,漫不经心地收拾着手边的一切衣物,心不在焉地回道:“上次阎少应该说的很清楚了才对。”
她忽的转头直视孟纯那张人尽皆知的美艳小脸,怆然笑道:“至少我现在,这房子是我的。”
不等孟纯开口反击,林暖暖便收拾好了行李,拿起便朝玄关走去。
“等等!”孟纯一把抓住林暖暖的行李手袋,“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汇报吗?”
孟纯被林暖暖那双淡漠到骨子里的眼神盯着身子一冷,错愕间手中的袋子便重新回到了林暖暖的手中。
她回过神来后再一次追了上去,才走几步便瞧见了玄关处忽然走进来的身影,眼底掠过一抹阴毒,脚踝一扭往地上倒了下去。
“哎哟!林暖暖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闻言,林暖暖正准备离开的身子微微一顿,满脸疑惑地看向倒在地上好生柔弱的孟纯,脑袋里完全没有办法想明白孟纯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你说什么?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孟纯紧抿樱唇,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委屈,若非林暖暖自知并没有碰到她的话,还真以为是自己把她给怎么了。
“你不就是仗着阎少对你的欢喜,想要趁阎少不在出去偷人吗?被我抓了个现着还要对我出手,就因为阎少不怎么和我联系了,你就这么欺负我了?”
孟纯眼角缓缓渗出了几滴晶莹,簌簌滑落而下,低落在她的低胸装之前,在那一片雪白的胸脯上激起一滴滴的水花,随即滑入其中,不由得惹人一番瞎想。
林暖暖下意识地撇过视线,心底对眼前的女人满是忌惮。
果然不愧是明星,身材傲人不说,还很是懂得利用自己的自身优势,就连她一个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更何况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林暖暖身子一紧,想要离开不与这个女人过多的纠缠,转身却实实在在地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再熟悉不过的温热气息忽的窜入鼻间,在嗅到的那一刻,手上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