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欢的房间在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中间,她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出来看到陈梅梅还在她房间的客厅里。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走过去,“陈梅梅女士,您这么晚还不去睡?”
“这张卡里是一千万,买你回家拿给我的那些设计稿的,你收起来吧。”
“……”为什么有种霸总的既视感?
傅应欢走过去坐下,把卡揣口袋里,“妈,为什么这次给我钱?我小时候画的那些也会算工资吗?打算什么时候结给我?”算起来也是一大笔钱呢。
“养你那么多年,那么多培训班不花钱啊?这一千万结清了,以后缺钱找你爸去,他是土大款。”
傅应欢眨巴眨巴眼睛,扭头看向门口,“爸爸,你怎么来了?”
陈梅梅蹭的一下从坐垫上跳起来,转身,“老公,人家没说你,我说我自己是土大款呢。”
“呀,原来是看错了,爸爸没进来。”
陈梅梅嘴角抽了两下,回头扑向傅应欢,“傅应欢,三天不打,你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太上皇,皇后娘娘欺负公主了。”
陈梅梅伸手,捂住傅应欢的嘴,开始要挟,“你可想清楚了,你家太上皇一年可没几天呆在家里。”
“陈梅梅女士,我录音了。”
“……”嘿,小妮子,你学坏了。
陈梅梅放开傅应欢,重新坐端正,“不和你闹了,那些画稿我扫回公司了,你取个艺名,我冠你的名字,让你收获人生第一桶金。”
“艺名啊,嘟嘟吧,我小名,好记。”
“你小名还有小丫呢,你咋不叫脚丫子?”
“……”当我不要脸的吗?
傅应欢继续搓头发,“妈妈叫白梅,我就叫黑柚吧,黑色的黑,柚子的柚。”
“滚滚滚,糟心,我和你爹取去。”
陈梅梅起身离开,出门时还提醒傅应欢记得将门反锁。
傅应欢把头发擦得差不多干,去将房间的门反锁,回浴室放毛巾。
温泉山庄这边夜里很凉快,傅应欢没拿吹风机,走到阳台坐下,仰头赏月。
月色静好,微风吹起傅应欢的长发,她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安静的时候,最容易想念一个人。
“咔嚓……”
快门声响起,傅应欢睁开眼偏头,又被闪光灯恍了一下。
她伸手捂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太上皇隔壁那间房的阳台上拿着相机的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对不起啊,刚才画面很美,手痒没忍住,就拍了下来。”
傅应欢微微颔首,没了赏月的心情,和男人示意了一下,回到房间关了灯。
借着微弱的月光,傅应欢拿了一个吹风机吹头发。
头发吹干,她走到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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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筱的戏在下午,上午的时候,傅先生和陈梅梅女士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傅应欢便陪着二老下棋作画,弹琴品茗,将二老哄得喜笑颜开。
“以后老婆子你就在云江市接戏得了,有应欢丫头陪着,咱们能多活几年,哈哈哈。”
傅应欢想举双手双脚赞成,但又怕傅先生以为自己让人留下打搅他们二人世界,事后将她午时处斩。
她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没有外人在场,正是商量对策的好时机。
二老想要到处走到处玩,这无可厚非,但年龄毕竟大了,在这剧组里熬夜拍戏,记台词对戏,难免辛苦了一些,她是很想二老歇一歇的,要是能退出演艺圈好好在家过日子再好不过了。
“太后娘娘,婢子觉得太上皇说得很对,听闻太后娘娘时常夜间赶戏,婢子心疼不已。二来婢子读高中,皇上和皇后娘娘全然不管婢子,太后娘娘就暂且放慢行程,多陪陪婢子可好?”
要问温筱事业和家庭哪个更重要,那自然是家庭了,她虽然喜欢拍戏,热爱在片场拍戏的感觉,但小孙女在她心里比拍戏更重要。
温筱摸了摸傅应欢的发顶,心软成了一团水,“好,以后就在云江市待着,多陪着咱们家的宝贝欢欢。”
“太后娘娘待婢子真真是极好的,婢子方得了些银钱,打算在学校附近买套公寓,如此婢子吃腻味学校饭菜了,还可上太后娘娘那打打秋风。”
太上皇在一边打趣,“嘿,这丫头,还怕我俩在别墅待着,他父皇揍她呢。”
傅应欢红了脸,“太上皇陛下,看破不说破。”
“这语气,和亦儒那臭小子昨天打电话一模一样,以前就不该听别人说的,觉得老一辈的教育方式不适合现今的年轻人,看看亦儒臭小子给咱应欢丫头多大的荼毒,我们确实要安定下来照顾欢欢,别让欢欢以后长成亦儒那副阴险狡诈,道貌岸然的样子才好。”
温筱没好气的斜了傅承一眼,“我以前可听某人最得意的就是儿子像自己,半分不像我。”
“???”我有说过吗?
没有吧!
傅承摸摸鼻子,辩驳了一句,“我说的是亦儒钟情这一点像我,至于其他的,都是和宋家那臭小子学的坏。”
“老宋可说了,他家儿子是某人的儿子带坏的。”
“……”
二老为傅先生到底是像谁、和谁学坏的掰扯了半天,最终也没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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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傅应欢跟着温筱去到剧组化妆间化妆。
化妆师和造型师在一边忙活,傅应欢看着造型师那抓头发的力道,像是要扯着头发将人吊起来似的,忍不住说道:“轻点,我家太后娘娘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头皮不经扯。”
造型师不喜欢别人在她做事的时候对她指手画脚,转身背对着傅应欢的视线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她放轻了手上的力道,一边头发弄了十几分钟也没弄好。
傅应欢又看不下去,“你这样不行,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拍了,等下会拖延时间的。”
造型师更不满了,直接撂挑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是小姑娘你的嘴巴很行,要不你来弄?”
傅应欢不说话,眸光幽幽的看向造型师,让人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