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微微愣神。
纭曼却展颜浅笑,清澈的眼神,直望进盖聂眼眸深处,等待他的回答。
少女粉面桃腮,灵动飞扬。
盖聂眉睫轻动,微微转眸,气息稍显凌乱,许久,才低声道,“公主这话从何说起……”
“你为何自别宫起,就有意疏远我?”纭曼不满的耸耸鼻尖,小脸鼓作一团。
盖聂自问。
他行事做人,从未说过违心的话。
可此刻面对纭曼,他只能答非所问,“盖某与公主君臣有别,本就该泾渭分明。”
这话听的人莫名火冒三丈。
“我与你算那门子的君臣?”
纭曼突然激动的松开手站起身来,气得连比带划,口没遮拦大喊:“你跟咸阳那位,人送外号暴君的嬴政,才是如假包换的君臣好吗?”
“他可是你的父皇。”
少女被成功带偏,盖聂便慢条斯理的拍拍衣摆上的灰。
他站起身,一手渊虹,一手环臂,长身玉立,像极了事不关己的看客。
“管他是谁呢,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纭曼小手一挥,完全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她转眸望向盖聂。
咦?好像哪里不对啊?
她这是都说了些啥?
望着正作壁上观的盖聂,纭曼这才反应过来,不愧是自幼便修习鬼谷之道,纵横之术的人,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本领可真厉害,只有她自己像个大傻子似的。
“公主,你的问题都问完了吗,那我们,回去吧。”盖聂眉睫逐渐舒展,声音便如春风拂面那般惬意轻松。
“什么嘛!”
纭曼一跺脚,“不是,大叔,我这还有好多好多问题还没问呢……”
眼见盖聂已经大步流星往回走,纭曼急的赶紧移步追上去。
可她刚抬脚,一把冷冰冰的三尺长剑,便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唔……”还没来得及呼救,她便被人捂住了嘴,下一刻,便被四个黑衣人硬拖着往后退。
眼看盖聂即将走过丈深的芦苇丛,纭曼心里便一瞬惊恐;可下一秒,她又见盖聂突然回身,运起轻功踏风而来。
“啊,唔……”
都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近旁三个黑衣人已应声倒地。
“盖聂,你,别过来……”眼看盖聂人还未至,三个同伴已倒地不起,挟持纭曼的黑衣男子明显已经胆寒。
纭曼被他捂住嘴,但能清晰感觉到脖子上的长剑在微微抖动。
“放开她!”盖聂手持渊虹,立在对面,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杀气四起。
“没可,啊……”
只见男子话才讲了半句,纭曼便出其不意,抓起捂住她嘴的那只手,便狠狠的咬了下去,同时脚后跟用力踩在那人脚上。
那人吃痛的间隙,纭曼挣脱控制向盖聂奔去,“大叔……”
黑衣男子瞬间反应过来,提剑便刺向纭曼的后背。
“纭曼,小心……”盖聂大惊失色,立即飞身向前接应。
千钧一发之际,盖聂左臂一揽,便一把将少女从黑衣男子的剑锋下带进了怀里。
同时,右手撩动。
渊虹剑音贯日,上下翻飞,锋利剑势直接挑断了黑衣男子的双腕。
“啊……我的手……”
那人哀嚎着弃了剑,手腕处已是筋脉尽断,白骨森森,血流不止。
看情形,大约这辈子都无法再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