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练气士,李墨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傲。然后看向苏珏问道“你是觉得,薛家丫头的病,是练气士做的?”
苏珏点了点头。
“静心的病太过诡异,除了你们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李墨寒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如今的练气士,已经没有多少了。”
“剩下的,也大多选择了避世,没理由害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啊”
苏珏反问道“您不就身在世俗吗?”
看到李墨寒略带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苏珏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总会有个别练气士,会为了利益对普通人出手。”
“或许是为了名望,或许是为了金钱。就算是练气士,也总有那么几个贪图享乐的败类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薛家发生的事,都太过蹊跷了。”
“薛爷爷行伍出身,身强体壮,却五十出头就莫名去世。薛叔叔死的时候,更是不过中年。”
“最后是静心,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如今眼看薛家就要后继无人了。”
“尤其是这一次,静心的病情突然加重,恰恰是我在华城的公司聚会上表露身份之后。所以我更加坚信,这些事都是人为的。”
“我想,应该是有人不希望静心嫁入苏家,所以才加重了静心的病情。”
“我这几年被赶出苏家的事,别人不知。但在与苏家最亲密的薛家,这却不是什么秘密。”
“也许正是这几年我被赶出苏家,静心才会安然无事。如今我一回来,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听苏珏这么一通分析,连李墨寒都觉得很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小苏,你不了解练气士,我们远没你想的那么神奇。说到底,我们也只是人,不是神仙。”
“想杀一个人或许很容易,但要想让一个人看上去没有任何伤病,还要一天比一天虚弱,却是根本做不到的。”
听到李墨寒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苏珏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在薛静心面前保证过能治好她的病,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苏少天脸上的失落更加明显,听了这么久,他当然明白苏珏是想让李墨寒为薛静心治疗。
他也是李墨寒的弟子,李墨寒有多厉害,他再清楚不过。而且苏珏分析的那么合理,这让苏少天的信心,越来越充足。
可到最后,李墨寒却否定了这一切。大起大落的心情,让苏少天的神经就像被反复弯折的铁丝,彻底崩断了。
苏珏皱着眉头自语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让人像静心这样,气若游丝吗?”
“这个倒是可以!”
李墨寒随口的一句话,却给了苏珏二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们立马抬头看向了李墨寒。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说,练气士可以让人像静心一样气运不畅。但却不能像静心一样,保持这种状态二十年之久!”
“要知道,所谓的练气士,就是练的一口丹田气。”
“修炼有成的练气士,可以通过身体接触,将这口气渡入其他人体内,从而堵塞对方的气脉。”
“但这口气一旦离开练气士,就是无根之萍,根本不能长久。别说是二十年,两天都不可能!”
一听李墨寒的话,苏少天刚亮起来的眼睛,又灰暗了下去。
但苏珏的眼神,反而更亮了,他向李墨寒问道“那如果有人可以常年这么做呢?”
李墨寒也是眼前一亮,恍然的点了点头。
“不错!如果有人可以隔一段时间,就往对方体内渡一股气,那确实可以让人保持气虚体弱的状态。”
“如果时间够久,那么就会像静心这样,常年气运不畅,身子越来越虚弱!”
“不过有哪个练气士,会二十年如一日的,做这么无聊的事?”
苏珏嘴角一挑,冷笑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搞清楚状况后,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李爷爷!如果静心就是这种情况,没人再往她体内渡气之后,她的身体能好起来吗?”
李墨寒点了点头,又捋了捋下巴说道“可以,这种方式不会对一个人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之后只要多吃点补气的东西就可以了。如果是薛家丫头,我也可以给她顺顺气脉。”
得到李墨寒肯定的回答,苏珏长出了一口气。苏少天的脸,更是乐成了一朵花。
之后二人拜别了李墨寒,离开了城郊小院。
两人走后,苏定邦才从房间出来,走到了上次与李墨寒下棋的棋盘前。
棋盘上,还留有两枚棋子。苏定邦面带笑容的把手放在帅棋上,往左推了一格,与对面的将棋排在了一条直线上。
“将军!”
第二天一早,苏珏就跟苏少天一起去了薛家。也不用别人带路,二人径直走到了医疗室。
自从上次突然昏迷之后,薛静心就住在了医疗室里。好在薛家条件不错,医疗室改成公主房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两人进门时,王显通正在照例给薛静心检查身体,方兰沁焦急的在旁等候着。
虽然昨天苏珏说能治好薛静心,但她其实没抱太大希望。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方兰沁,反正真能治好,再说也不迟。
苏珏缓步走到薛静心床前,向王显通问道“王老,静心的情况怎么样?”
王显通长叹着摇了摇头,却听到苏珏说“放心!我能治好!”
苏珏这话一出口,方兰沁立马把眼光转到了他身上。薛静心也不例外,她能听的出,苏珏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两人瞪大了眼睛。苏珏抬起手,猛的一拳砸向了身旁的王显通。
这一拳,动若奔雷,势如破竹。如果打实了,这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脑瓜子非爆开不可。
如果说苏珏的突然攻击,是惊呆了方兰沁母女的双眼。那王显通的反应,就该惊掉他们的眼球了。
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口,他却只是头往侧面一歪,就轻松闪了过去。
然后猛的起身,退到了一边。那动作之敏捷,一点都不像是个花甲老人,反倒像只丛林里的猿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