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等待何老师介绍,镜头对准犬宗贵宾席,这时镜头上出现许多人。气氛有点不对劲,但全场观众沉浸在各自的事情中,似乎还没发现异常之处。
本州十三宗许多领队人物纷纷朝这边投来犀利目光。
阿福和吕布在前,花生川瑶还有庄可爱在后,走上通到犬宗席位的阶梯。
犬宗新宗主水手真二此前声名不显,在蛇宗明里暗里支持下才逐渐被世人所知。
犬宗被神秘力量毁灭后,水手真二和阿福作为嫡系幸存者,都有继承犬宗的权利,阿福虽对权利斗争没有兴趣,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懂。
看台上一些人开始注意这边。阿福站在叔叔面前,审视这个曾经的家族长辈。
现在的水手真二身穿名贵衣物,大金链子金手表,一副暴发户样子。他像做错事的大男孩,不知所措,不断往后躲。
“叔叔,别来无恙?”
水手真二嘴角咧咧,侧身站在一个蛇宗高手背后说:“阿福,我也是被逼无奈,其实有我没我,事情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我晓得。”
“你就放过我吧。”
“好。”
水手真二抬眼问:“真的?!”
“不过,你要把偷父亲的宗主印信还给我。”
“这……阿福,你真的要参加七海大会?”水手真二道:“宗主印信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二爷手里,我这个宗主也是他们给我的。”
“那你告诉我,你口中的二爷究竟是谁?”
“我不能说。”
“你必须告诉我。”
“求你了……”水手真二哀求道:“我真的不能说。”
阿福上前一步,一个蛇宗高手也上前一步昂首护住水手真二。
“那日在区部帝国酒店,我本可以杀你,但最后一刻我心软了,因为你是我血浓于水的亲叔叔……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是……是……”水手真二低头心中犹豫。
忽然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水手真二扭脸一瞧,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
矢玉二郎站在水手真二身边,静静看着阿福。他今天身着墨绿色武士服,腰悬本州剑,另一只手放在剑柄上。
“阿福,一切都是父亲的计划,不止是犬宗,智、悟、凰下五宗除戒宗,全在计划内。本来你应该死在风神号舰炮之下,是我动私心救了你。”
犬宗贵宾席四周都没有人,矢玉二郎也不怕被谁听见。
“对于毁灭犬宗的计划我也无能为力,救下你,已经让我备受宗门内责罚。”
“你全都知道?”
阿福问。
“我只知道可以告诉你的。”
矢玉二郎没有隐瞒,把他知道的全都讲了出来,原来真的全部是蛇宗在幕后搞鬼。
只不过有一点矢玉二郎没有说实话,那就是偷走玉之村云和邪迎八景嫁祸念宗,这是他向父亲提出的建议,并且由他自己的手下执行。
阿福对橘雅弘彻底绝望,矢玉二郎便有机会趁机而入,然而所有的环节里都有一个变数,他没想到的变数,那就是吕布,没有他,矢玉二郎可能已经成功了……
……
吕布还挺喜欢脸上的天狗面具,戴上之后给人一种神秘感。
“你走吧阿福,这是你唯一的活命机会。”矢玉二郎说道。
“什么时候,我的生死还需要别人的怜悯了?”阿福态度强硬。
“我不是怜悯你,我依然尽全力在保护你。”
“如果我不走呢?”
矢玉二郎一时沉默。
吕布对阿福道:“你看,现在整个本州十三宗都在观望,还有聚光灯下,所有的人。他们在观望什么?”
阿福微微侧脸,靠近吕布低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对于看戏的人来说,无论发生什么对它们来说都是有意思的,明白了吗?”
“你在说啥?我不明白。”
“打他们,把位置抢回来!”吕布道。
花生听到要打架就来劲,在妖元晶帮助下,花生现在境界已经非常高了。
“在这里吗?”
“就在这。”
“可是在场这么多前辈高手……”阿福说出自己的担忧。
“没人敢干涉犬宗内部的斗争,包括矢玉二郎,不要忘记天皇陛下已经默许你自行决定这件事该怎么做了。阿福小姐,权力之争容不得半点犹豫。”吕布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
阿福看向场中各处镜头,LED屏幕上出现她那张秀美面容,阿福看了看比武场成千上万的观众,转身在最前头的座位上坐下,那个位置原本是属于水手真二的宗主座位。
“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是谁?”
矢玉二郎退后半步,示意身边四个“犬宗”上风从动手,他自己则退下,回到蛇宗席位。
这四个人长相都很普通,清一色武道服,此时一齐动手以手刀直劈阿福头顶,四把手刀坠落下来,有千钧之力,速度极快。
吕布左手成掌,右手握拳,用尽全力击出,砰地拳掌交击,四大上风从的合力攻击全部倾泻在一点之上,拳头和手刀接触,暴裂的气互相作用并炸开,一道急速向四周散开的狂风刮起矢玉二郎的头发,他离去的背影一顿,回过头来。
四个高手同时抬头,看到脸戴红色天狗面具的高大男人一拳抵在己方四人掌刀与阿福头顶之间,纹丝不动。
吕布拳头再次握紧,往下一沉,再抬升而起荡开四人手臂,左掌快速连续印出四掌,迅捷如残影,这是阿福教给他的“核爆掌”,这样能证明自己是犬宗的人。
四大上风从措手不及,回身格挡,被四道掌影击飞数米,他四人后退几步站住脚。
这次交锋算是平手。
花生和川瑶站在吕布左右,各自显出境界实力,竟都不弱于对方。
只有庄可爱并非战斗成员,站在阿福身边,小手扒着椅子。
“小孩子?”
其中一个上风从嘀咕,他看来三十岁左右,脸上有一撮长长的八字胡。
“你肯定没有和小孩子打过架,我却经常把大人打趴下。”花生左手一晃,张开手掌,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正缓缓升起的“环”。
八字胡左嘴角抽了下,冷笑道:“我来对付大个子,你们对付小孩子。”
他说完从后腰带抽出一对手套,快速戴上,再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两个不锈钢指虎戴在手上,八字胡活动手指握了握拳头。
指虎是综合格斗拳法家所佩戴的增强杀伤力的器具,比较常见的指虎会加入尖刺、尖角和切割边的致命设计,这种改进后的武器又称“关节刀”。
八字胡手里的指虎只是普通的指虎,但打人同样疼。他屈膝握拳做出“虎形”,一对吊睛直盯吕布。
他这个动作是上地流空手道的起手,所谓上地流空手道源自福建“虎形拳”,历史可追溯到三百年前。
八字胡率先出手,上地流空手道拳法刚猛,加之他上风从境界,拳头上携带的力量足以开碑裂石。
吕布不擅长近战格斗,但他这具身体眼神非常好,在他眼中对手的出拳速度和在普通人眼中八字胡的出拳速度相比,好像被放慢了好几倍。
八字胡身高也有近一米九,拳出直奔吕布面门,天狗大长鼻子往左一晃,拳头嗖地直打过去,吕布歪斜脑袋躲过这一拳。
嗖嗖嗖!八字胡怒目左右开拳,每一拳都用尽全力。吕布往后不停躲闪,他的拳风电风扇般吹得吕布耳朵凉嗖嗖的。
直到退至贵宾席栏杆边缘,吕布左手抓住栏杆支撑身体,再次侧身躲过一拳,右足点地旋转身体,左腿飞起横扫,这一踢需要受力支点,吕布左手抓着的铁栏杆被他捏得扁下去。八字胡以双手手肘格挡,只觉一根铁柱砸在手臂上,骨头好似裂开。
他暗自咬牙忍受疼痛,咚咚后退两步,垂下的手臂剧痛。吕布却没有趁此追击,他没想到在开气之后,身体内多出的气能让自己的力量变得这么强。
八字胡不敢再轻敌,以气护住全身,好像超级赛亚人一般,浑身肌肉鼓起来,充满力量。
“喝!哈!”八字胡这回动用了护体罡气,正欲再次出击。
只见两道精光透过眼前,快如闪电,紧接着他的三个黑炭似的同伴大叫三声,滚到他脚下,三个人浑身黑烟,翻滚不止。
“看来境界确实不能代表实力。”阿福又站起来,她还没动手呢。
水手真二看看矢玉二郎,发现他早已经离开,一时紧张起来。
短暂冲突引起了七海大会管理小组的注意,这个小组一半是由坂本这样的文职人员组成,另一半则是本州十三宗的高层强者,他们不参与管理七海大会事宜,但起到了威慑作用。
这一部分高层强者中,以云从者太史玉龙为首,他是上云从实力的顶尖高手,在场境界实力最强者,也是全日本最强队列人物之一。
太史玉龙和尾宗一位名叫羽生结弦的女云从者分别派来两个管理人员过来查看情况,现场观众议论纷纷。
阿福见管理人员正往这边赶,而对方四个气武者三个躺在地上,还有个八字胡已不敢再乱来,松了口气。
“我表现怎么样?”吕布低头笑问。
……
矢玉二郎回到蛇宗座位席,哥哥矢玉太郎和弟弟矢玉三郞正坐在父亲左右。
蛇宗宗主矢玉义怀亲至七海大会,他遥望犬宗方向,自己二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终究犯下大错,要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水手武弘的女儿黑虎阿福回来了,她要抢走布局在犬宗的四个参赛名额。
“你坐下。”
矢玉二郎听话地坐下。
矢玉义怀道:“黑虎阿福的手下实力强劲,特别是那个天狗面具的男人,我暂时也无法看透其境界。你们三个要特别注意他。”
“父亲,您怎么可能看不透他?”矢玉三郎问。
“因为他刚才的战斗没有用气,只是纯粹肉身之力。就像千年前刻苦修行的古代气武者和捉妖师一样,即使体内的气耗尽,气武者依然不会失去战斗力。如今的修行,你们都太过依赖气,如此娇贵,又怎能称得上苦修?唯有那群捉妖师还保持着千年以来传统的苦励坚韧。”
“我们要不要出手?”矢玉太郎问。
“出手什么?小小犬宗何足道哉。”
矢玉义怀表面上没说什么,可表情神态上对二儿子还是有些冷淡。矢玉二郎沉默不语,双手手指交叉,父亲一直以来为蛇宗付出了太多心血,而自己总是意气用事。
“二爷,这里有没有厕所呀?我都找不到。”少女站在他身后手搭凉棚做四处寻找状,撇着小嘴问。
“跟我来。”矢玉二郎站起身。少女嘻嘻一笑,挽住矢玉二郎手臂。
……
……
“这位是犬宗武弘宗主小女儿,黑虎阿福,将代表犬宗出席七海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