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雅弘手里的雨之村云和以往大不相同,毒辣而迅猛,所有剑气毫不吝惜,全部披散出来,导致办公室内一片狼藉,留下无数剑痕。
武弘宗主左肩受伤,只能以“气”护住全身,伤口逐渐崩裂,血浆从肩膀的血洞流出,因为宗主全身包裹强大的“气”,这些血无法洒落,失重一般,不降反升,逐渐被吸收到用于防御剑气的“气”盾之中,红色的血和旋转的气融为一体,武弘宗主全身都被红潮包围。
“我看你还有多少血可流!”
“我倒是看你的剑不如从前。”武弘宗主提高音量冷嘲。
橘雅弘面具下的脸微微抽动,加大攻势,奈何武弘宗主好像有使不完的气,身前那些气旋越发坚固。
橘雅弘还是小瞧他了,不愧是一宗之主,老家伙在伺机而动。
血已凝固在墙上那把邪迎八景锋利的刃上,剑本不强,剑只负责“利”,强的是剑客;一剑贯穿武弘宗主肩膀的不是剑,而是剑客的剑气,邪迎八景剑刃扎进墙壁不足十厘米,说明刚才出手之人对力量掌握非常精确,甚至有可能那人没有出全力。
人肯定还在,但也许不是橘雅弘。
橘雅弘一直没使用他的成名绝技,或许是认为武弘宗主已经无力反击。
就在武弘宗主提防另有高手时,左臂传来剧烈疼痛,伤口处竟发麻发痒。
楼梯口又出现一个人影,高大身形几乎填满楼梯。
一丝丝黑气蓦然出现在空气中,充斥腐烂气息的毒素顺着空气,粘附在武弘宗主伤口上,好像捏住他命脉的大手,武弘宗主短暂失去了抵抗力。
“我来吧,孩子。”
橘雅弘听到那个高大人影的话,点头把雨之村云交给他。
来人伸出一只黑粗的大手,握住雨之村云剑柄,一道道粗大的白色气流钻出这人长而大的袖子,这把剑仿佛找到了新主人,发出剧烈光芒;光是气所化成,一道道剑气充斥整个房间,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周围一切炸开。
如此强大的气足够气武者使用出神仙施法一般的武技。
而掌握雨之村云的绝顶高手只是轻轻握住它,稍微泄露出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这么的“一点气”。
“再见,老朋友。”
武弘宗主气息一窒,那人把剑尖对准他胸口,轻轻往前送去,看似随意,毫不起眼没有任何气息,可锋芒所过,一切竟消失于无形。
噗呲一声……
好似下雨了……
而宗主大人就此殒命。
“应该很疼。”
“生理上,人的心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听说某些高手即使被刺穿心脏还能活下来。”
“你听谁说的。”
“一些……文艺工作者……小说家……之类。”
“瞎说。”
武弘宗主被钉在墙壁上,瞪大眼睛,瞳孔渐渐放大。
……
……
晃司和英杰二人走下训练场,浑身汗流浃背,猛见前方爆炸。
“是父亲的办公室!”
一分钟后,他们两个在路上碰见犬宗大队弟子,还有前头的阿福、正敏、君子、花生、吕布和庄可爱。
“大哥、二哥!”
“父亲还在上面!”
他们兄妹众人冲上高楼,在武弘宗主的办公室发现了他的尸体。
到处是剑痕,到处是毒臭。满地血点,密密麻麻洒在地板、墙壁、书桌、书架上,那是武弘宗主临死前包围在他身边的血潮。
“谁……”晃司下颚微微颤抖:“是谁!”
犬宗弟子鱼贯而入,都在一楼大厅观看,吕布和庄可爱站在楼梯口下,就听上头一片吵闹。
“大家看!那把剑!”有人认出武弘宗主心口那把剑。
阿福看到这把剑,认了出来,脑袋一阵天旋地转,是雅弘哥的雨之村云。
是他……
“橘雅弘的雨之村云!”
“还有!邪迎八景!你们看!”
众人挤在办公室外义愤填膺。
“橘雅弘为什么要杀害父亲?”
“不……”阿福下意识摇摇头。
“除了他,在风从境界还有谁能用剑杀死父亲!”晃司心头复仇怒火燃起,父亲死后,他便是犬宗接班人,责任感压在他心头。
“本州十三宗成立以来,已经有无数年没有发生过宗门之间的大战了,这件事情无法通过公正裁决,我也不会同意!”
英杰瞪着充满怒火的双眼道:“大哥,我会追随你左右。”
“走!去戒宗复仇。”
“不行,事情还未明朗,不能妄下定论!”正敏搀扶着快要软倒的阿福说。
君子忽然掠过所有人,扑到父亲尸体面前,静静等待片刻。忽然回头说:“父亲还活着!”
“什么?”
晃司等人冲上近前。
武弘宗主果然还剩下一口气,即使心脏被贯穿,他还是活了下来。支撑一个人濒死回光返照的就是一口气,这口气一旦吐出来,人也就彻底去了。
“父亲……是谁?”晃司焦急地对武弘宗主道。
“到底是谁?”
“你……”武弘宗主开口吐出一个字,他沾染鲜血的脸上一瞬间出现饱经风霜之色,老去几十岁一样。
晃司在父亲眼中看见了自己还在儿时,所见到的父亲模样,这种慈爱眼神,母亲也曾给予过它们兄妹。
“保护好弟弟妹妹……”
听到这句话,君子哇地哭了。
……
“橘雅弘!”晃司红着眼大怒。武弘宗主最终还是死去了,这一幕被挤上楼梯的吕布,还有双双坐在他背上的庄可爱和花生瞧见。
在场之人莫不流泪。
“哭有什么用?去找戒宗橘宗主,这事情必须有一个结果!”晃司猛然站起,他也知道现在犬宗不是戒宗对手,加上橘雅弘,戒宗可是有两位上风从高手,而他才区区中风从。可如今,父亲去世,他作为长子必须做出表率立威,不然以后何以服众!
“父亲肩膀伤口上有毒。”正敏纤细玉指在武弘宗主尸体左肩伤口沾了点黑血。
“通过血液进入人体的神经毒素,这种毒……某些古代气武者会使用。”正敏抬起脑袋看着大哥晃司。
“你……什么意思?”晃司也不懂什么神经毒素。
“没啥,这说明不了什么,敌人使用了下流的招数,而世上下流之人多得是。”
“总之,戒宗必须得付出代价。”晃司斩钉截铁道。
“只是去找戒宗?”
“为何不找我念宗的麻烦?”
两句不知谁说的话问得晃司哑口无言,他哪里敢提念宗一个字啊,明明墙上那两把剑原本都是念宗财产,可谁敢呢?他不敢,怒不可遏的英杰不敢,犬宗弟子们不敢,阿福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