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的计划不长,也没有多精密的内容。
借着酒气,李庄就把自己不成熟的想法全部托盘而出。
听完李庄的计划,红月卿以着肉眼可见的画面,愣了好一段时间,并且用着一种饱含着惊诧、怀疑、探寻的目光看了李庄许久。
李庄也反应过来,这个计划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而且对于红月卿来说也不太好。于是抱着歉意,道:
“我可能想多了,你还是当刚才没有听见我……”
话还未说完,李庄的话语被红月卿打断,道:“我答应了。”
李庄惊讶,但没有去问她答应的原因。
因为此刻的红月卿端着酒杯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目光悠远,悠远到马路上任何一辆交通工具的速度都及不上她的思绪。
稍稍让人感觉到不舒服,自己明明就坐在她的对面,她这幅唯美的画作却不是因为自己而产生。
当然,这样的不舒服只是维持了一下而已。
她,至少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是嘛。
李庄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再然后,吃完中餐喝完酒,李庄整个下午没有去上课。他寝室的兄弟们打电话给他,李庄说了说了很长一段话后挂断。
到了夜晚,李庄依旧没有回。
查寝的时候,他宿舍的兄弟们没有隐瞒他没有在的事实。查寝的阿姨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辅导员,辅导员打电话给李庄,李庄随意说了声;有事。
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的早上,他们治理班的学生在新教学楼上课,宿舍的兄弟渲染着李庄彻夜未归的事情。口气之中带着疑惑与羡慕。
撒~
一辆suv的大车正好停在了同学们去往教学楼的路上。之前有提到过,老校区是禁止车辆通行的。但是新教学楼并没有包括在老校区之内,于是这辆车能够堂而皇之的驶入,李庄也得以顺利的从车辆下来。
他手中拿着的是昨天的教学书,靡萎的神情好似过度运动后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凌乱的头发和没有整理好的衣服,似乎都诉说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故事。
“不给我告别吻?”
特意从主驾驶挤到副驾驶的红月卿带着宽大的墨镜,朝着李庄这样问。言语之中还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
对此,李庄却是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道:“你先把钱结一下吧。”
红月卿对此似乎有些生气,伸出胳膊来,揪住李庄的衣领把早已准备好的红钞票塞入他的衣服中。
对此,基本上红月卿的戏份已经结束。
可,戏精总喜欢加戏。
就像此刻,红月卿笑了一下,在李庄额头上的轻吻。
“现在我给你盖章了,你就是我的东西了。不要在外面乱接单了,缺钱用就找姐姐吧。”说完,嘴角划着勾人的弧度重新坐回主驾驶,松手刹,踩离合,挂挡,按下喇叭。看着前面退去的人群划动方向盘离开这里。
在某个瞬间,李庄差点真想对红月卿说;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不过,估计会被她甩手抽一顿吧。
心中无奈,面上却是面无表情的把被红月卿塞入衣领的红钞票一张张掏出来。强迫症似的,把每一张的钞票叠成一样倒序和正反面,对折后放入自己的内衣兜中,本来薄薄的衣裳很突兀的鼓出来一块。
李庄可不想这些钞票有失,这其中三分之二是自己全部资产了。
啊~
打了个不怎么醒瞌睡的哈欠,李庄朝着远处对他挤眉弄眼的宿舍弟兄们,道:“快上课了,走吧,我可不想被老师记住。”
说完,就朝着教学楼而去。
寝室的弟兄们大声嚷嚷着;可以啊,老李在大学时候就开始自主创业外加勤学检工了。
谁想出来的破词。
无奈想着,他开始慢慢渡过这个艰难的一天。
从上课开始就有无穷无尽的目光不断扫视着李庄,羡慕,惊讶,还是鄙夷,管他的呢。当然,他是在慢慢渡过,可是有些事情就较为迅速了。
比如说,事情的传播速度。
先是班级上迅速的组建了一个除李庄之外,所有同班同学的微信群,在上课的时候某个冒失鬼的铃声忘记关,那急促的提示音分外响亮。
按照估计,今天过完,大一新生们都知道有这么一响亮的同学在吧。
当然,最为迅速的还有辅导员的传唤,在上午的课程刚刚完毕的时候辅导员的电话已经打到了李庄的手机上。
麻烦。
其实,同学的话语管他个鸟事,最多就是被议论几句而已。麻烦之处在于如果被捅到系里面,就真会让自己脑壳痛。
叫家长还不至于,又不是特大事件还没闹到这种地步。麻烦的地方在于,如果被记个过什么的,贫困生的扶助就可能到不了自己手上。
想到这里,李庄也顾不上演戏,借着洗手间梳洗台的冷水好好让自己恢复到清醒。再把衣服好好整理过后,才去往被旧砖墙围住的系办公室。
到了导员室,刘导早在等待着,看见李庄的第一面,就用着浮夸的语气,道:“你早上倒是导演了一场大戏啊!”
听这话,下意识的皱眉,李庄试探性问道:“戏,什么戏?”
“得了吧,别装了,只要是稍稍明白点的就知道你在搞鬼。你真去做鸭,还能让雇主把你送到学校。
况且。你还敢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下车?”
好吧。
细细想来,这个事情的确是有些脑残。李庄昨天这不是突发奇想,所以一时间很多没有去考虑,红月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答应下来。
结果脑袋一热就变成这幅模样。
不过,李庄还是得意的,毕竟;“没关系,有话题度就行,其实很多时候事实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娱乐性质。
美女,小车,做鸭,大学生。
这几个关键词就足够让UC部都震惊好几回了。至于事实的真相,有的人可能会去关心,不过毕竟只有小部分人而已。
现在网络传播的成本太小,只要足够能够让人的阴暗思想借着网络的力量传播一下就足够。”
李庄说得很有道理,让辅导员对他这番话无法辩驳,只能直指问题的中心问道:
“你是为了白柔吧,用更扩散的话题去掩盖一个刚刚开始扩散的话题。但是你知不知道,她对于你所做的一切是否会心存感激?
你又知不知道,你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被记个过可是会影响你以后的前途。
你家庭的环境很具体,你就为了帮助一个你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女生,真的值得吗?你这样对得起你的母亲,对得住你去世不久的父亲吗?!”
说到最后,导员拍着桌子,梗着脖子朝李庄这般喊着。
他的手掌像是拍在李庄的心上,喊着的话语更是像一把枷锁一般的他整个的灵魂给禁锢住,让李庄站在导员的面前而无法说出任何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