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这心为什么那样默默地颓丧着。
是为了它那不曾要求、不曾知道、不曾记得的小小的需要。
————《飞鸟集》泰戈尔
所谓节操,就像是男人穿女装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节操这玩意也一样,一旦开始扔了就找不到回头路了。
李庄此时就逐渐开始没了节操。
“姐。”
这称呼很自然的就从他的口中说出。
“我在的哟。”她自然而然的说着这话。
不是你在不在的问题啦。
抽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李庄不自然的问道:“我又不会逃,可以放开我了吗?”
“害羞了?”
高跟鞋轻点着地面,红月卿伸着如天鹅般长颈凑到李庄的耳边问着。
“倒也不是还不害羞的问题。”
李庄的视线左右摇摆着,似乎是不知道该说出接下来的话语。不过苦痛的感受也的确是在折磨着他,让他鼓起勇气说道:
“主要是,有些咯手。”
些咯手。
咯手。
手。
“啪!!”
毫不留情的一击以及,红月卿的怒骂声:“臭小子,找打!”
摸着被打的头,李庄一脸无辜的说道:“你这不是已经打了我吗?”
“啪!”
修长的手掌再次光临李庄的脑袋,“明显是打少了!”
“好吧。”
李庄实在是不会应付这种强势的女人。
不论如何,自己的手臂总算是免于了被肋骨继续咯着的不舒服感。也能让李庄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水泥的地面,带着不可避免的裂痕。周围凋零的绿化上的是整齐划一排列的居民楼栋。它外表的墙体显现的是岁月的斑驳还有无可挽回的时光。
几块由白转至卤黄色的竖直牌匾上还写着湘省潭州市烟花炮竹厂宿舍。
这么一看,李庄就知道自己是进入到了一个曾经国营花炮厂的宿舍中来了。
从一开始视为几乎是荣誉的身份以及一份觉着可以传三代的工作在面对大浪潮下的冲击下已然变得有些七零八落。
发展的稍微好些的已经是卖掉了这里的房子搬离这块地方,还有些出租给了外来的流动人口。毕竟这块地方还算是市中心地方,尽管硬件设施有些问题,不过地理位置还算不错。剩余的才是这个厂原来的员工家属们,他们已经是随着这个小区宿舍一般慢慢老去。
“你住在这里吗?”李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样问着红月卿。
“不住。”
把雪茄烟点燃的红月卿,续道:“曾经住过一次这样类似的小区,以后就不喜欢了。”
“怎么?”
“太安静了,也太热闹了。”她这样回答着。
像是打哑谜的话语却是让李庄懂得了。
安静是因为暮气沉沉,热闹同样是因为暮气沉沉。老人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的周围才会热闹一番后逐渐被人们所淡忘。
红月卿朝着目的地走去,李庄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看着昏暗的楼道中四处贴着的小广告,听着她高跟鞋踩在楼道中的回响。恍然间似乎体会到了“现代”这个词的含义,就是新老事物的冲突与交融吧。
“到了。”
他们停留在一个冰箱门前???
李庄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事物。为什么在楼道中会出现一个冰箱?如果说是居民扔出来的堆物也不太对的样子,毕竟这个冰箱看起来还挺新的。
还未等李庄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红月卿已经是把手放在了冰箱门把手上,然后直接拉开——
里面是一件房,一个小而精致的吧台。还有那昏暗却有着暖色的灯光,木制的桌椅分布在里面的厅中,不显得拥挤却又利用着每一份空间,悠悠传出女性的烟嗓歌声。
该说是先进呢,还是说这里有着情调呢?
走在后面的李庄顺手把门关上。
里面红月卿熟练的朝着吧台里面穿着休闲衣服的男子喊道:“一杯加拿大威士忌加冰,还有……”
红月卿回过头来,问道:“你喝什么?”
“跟你一样吧。”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点一样的总不会有太大的错误。
“两杯!再来一盘烤鱿鱼丝,一盘黄瓜,一盘烤秋葵吧。”说完红月卿走到角落中的座位坐着,背靠着坚实的墙壁。
拉开椅子李庄听着耳旁的音乐,看着面前的女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总觉得有些木然。
李庄问:“你还真就找我来喝酒的?”
“不然呢?”
“我居然还真就跟你过来了?!”
这才是最让他莫名其妙的地方。
与第一次才认识的人,上了一台车,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果把今天的事情与家中的妈说,估计她会念叨自己一天。
教训自己太没有安全和警惕意识。
“这是我第一次邀请网友喝酒。”红月卿被李庄这么一提醒才发现到其发生事情的奇幻。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答应我的呢?”红月卿问道。
“额……”李庄自己也说不清楚。
红月卿却是想到什么,手放在小圆桌上手掌托着自己脸颊,歪头看着李庄问道:
“因为被美色所误?”
“额,才不是!”顿了一下后,李庄立即反驳道。
刚才那一顿,反应可是太真实了。红月卿嘴角勾起,却没有说些什么。
此刻,黄瓜与两杯酒已经被服务员端上圆桌。秋葵和鱿鱼丝还需要等下才能上。
“那你呢,为什么会邀请我来这里喝酒?”李庄问道。
“这个啊~”
红月卿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心血来潮而已,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每次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单的享受寂寞也会厌恶的。
然后,就这么想起你来了。”
她手指捏住杯口位置,摇了摇。里面的冰球随着金色的酒液而晃动。
李庄手握着酒杯底部位置,问道:“你也不怕我是什么危险人物嘛?”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很可爱嘛~”
“喂!”
李庄对于“可爱”这个词表示强烈的抗议。
“别生气嘛,是说真的啦。毕竟,你到现在也不敢直视我啊。”
“什……”
还未等李庄反驳这话,修长的手指已经是触碰他的下巴,轻轻勾起。红月卿带着侵略的眼神就这么与李庄撞上。
“别闹。”
李庄仰着头,躲过她的手指,视线转向墙面的装饰。
她摇晃着酒杯笑着似感慨的说道:“所以才说你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