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钥移开眼,轻笑:“主上胸怀鸿鹄之志,不拘小节,自己在意的东西,当然要好好守护,你说是不是,夜叉太子?”
嘎!她知道白夜的化名?连身份都摸得那么清楚!啧啧,“来者不善”四个字用在这里是大大的恰当。她或许是来保护我的,但也只是保护我一个而已,对白夜,她是非常的不友好啊。我有点后悔让她们跟了……
“只怕是一相情愿白费工夫,为了两全其美结果一败涂地啊,哈哈。”我从来不知道白夜说话可以用这么多成语的,看来是真有些宿怨呐。
清钥的脸色变了变,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下,垂下眼帘,高深莫测地笑笑:“也许吧,一切就快有答案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淡淡的声音在空气里飘荡,气氛陷入沉默,没有人再开口,温温坐在我旁边戒备地盯着白衣女子们。
寂静的气氛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我犹豫了一下,正想开口打破尴尬,恰巧戴恒一身血水地冲了回来,气喘如牛:“外面……对面的路……塌、塌了……”看他浑身湿透不停往下淌水的样子,原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我心里一紧,站起来:“路塌了?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说塌就塌了,没理由早不塌晚不塌就刚好我们走过就塌了不是么。“难道是人为的?”
“不知道,这里的山势陡峭,土壤及少,岩石紧俏,按说不是一场雨就能弄塌的,外面的雨只下了盏茶工夫就停了,我带着东西不好走,才拖了这么久才回来……”戴恒简明扼要的说。
“蝶女皇……呵,好厉害的女人。”温温寒声道。
“温儿!”戴恒厉声喝道,一面紧张得瞟向我。
“女皇?”我一呆,“路上的杀手也是……不是晴王爷么?”我好象和她无冤无仇啊,还救了她女儿一命呢,她怎么……
“君心难测,何况……女子的心思……怕是更猜才透了……清钥,你说是么?”白夜高深莫测地看了清钥一眼,“玉临风的部署忙不过来了吧,大内总管影大人?”他的瞳孔深深,闪着奇异的光芒,居然在冷然之间还有无限的吸引力,看得我恍神,居然没顾得上惊讶。
“哼!”喜怒不形于色的清钥也不禁愤怒,冷冷转过身去,吩咐道:“去查看地形,务必找到出山的路。”
“影……额,大姐,这个人好象的储……哎,是小姐。”外面有三个白衣女子扛了个麻布衣衫装束的女子进来,在清钥面前低语。不过屋子太小又静,她的声音我们听得清请楚楚。清钥估计也知道我们听见的,脸色一变,呵斥道:“谁让你们乱闯进来的?!给我滚!杀、杀掉她,我们没有小姐!”本来纹丝不动的神色也显得惊慌,居然把配剑无意间戳进了火堆,一撇一带,火焰点燃了她的衣角。
我走过去帮她踩灭火焰,不动声色地笑道:“哟,清钥生气啦?连衣服烧着了都没看见,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姐惊了我们的恩人。”不待她阻止,我一把夺过软趴趴的麻布女子,翻过来一看——呵!居然是……
“蝶漫舞?!”白夜和戴恒同时失态地叫道。
一片娇呵响起,哗啦啦数条银光冲我怀里射来,均被一直戒备的温温冷眼挑开,眼一横:“你们想干什么?”反弹回去的剑割断了突袭的五个女子的喉咙,清钥的脸色分外惨白,声音都有点颤了:“公主,我们奉命保护你周全,你却要杀我的人,这未免太狠了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衣女子面色沉重地围住我们,小屋子里一时间杀气腾腾……
温温忽然凑过来开口道:“她就是水国的储君——蝶漫舞?”
“不是!她不是……储君。”清钥激动了一下,又定神喃喃道,“水国内乱,她、她们都是害人的妖孽!公主,你还是让我们处死她吧,好吗?”紧锁的眉宇间含着无限焦急。看来她是不愿对我动手的。
我浑身一震,抬眼瞪她:“你说谁是妖孽?!她怎么会是妖孽?”我还记得她被我救下后那感激的样子,那么单纯的女孩,即使我被指证谋反她也要为我争辩(君依然得来的消息),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变成她口里的妖孽,还被罢了储君了身份?
“我……”清钥被我瞪得说不出话,咬唇道:“您可以去查,她和旧女皇等蝶族的人都将在水神圣典上一除妖之法活活烧死!她们是祸害人间的妖魔,绝不能容这样可怕的东西活在世上!”她越说越理直气壮,一双美目死死盯着蝶漫舞,好象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玉临风的手段真是越发高明了哈,居然连你们都信了,不是无神么?怎么又信了什么妖孽,嗤!”白夜嘲讽地拉开她仍然制着我的手,以强横的姿态把我护在后面。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一心防范着她们,她们都是一流高手,我们却只有四个人,强弱形势很明显……
旧女皇?妖孽?我一头雾水,望向白夜,你不是消息无比灵通么,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才离开了几个月好象一切都变了……女皇派人杀我,玉临风派人保护我?好奇怪的逻辑啊,不懂!
“我也不知道,不过……一定是你的‘好朋友’玉临风的好手段……”他撇唇冷笑,挺立的身体散发出威严的气息,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君临天下的王……“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尽快赶去,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不想做个食言的人吧?”
那雄霸天下的气息转眼就消失,改而代之的是一脸戏谑,调侃似的看着我。
被这样的帅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长城厚的脸皮也会红了。我脸上像火烧一样,热腾腾的,恼羞成怒地瞪他:“你才是食言而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