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凡是担任祈福官一职的官员必须穿白色,是祖宗的规矩。”小姑娘尽职的回答到。
“祖宗的规矩?”我冷冷一笑。
“温大人呢?”我想了想问到。
“温大人上朝去了,您只是琴师并没有品级故而不用上朝。”那小宫女还是干脆的回答。
“带我去皇上那,我要等皇上下朝,问问这是那门子祖宗的规矩。”我冷冷的说。
“回大人,没有皇上的召见,您不能去。”那小宫女不紧不慢的说。我不由的多看了那小宫女两眼,虽然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果然是很乖巧的宫女样,可是那说话的语气和架势似乎不是一个小宫女能做到的。
“抬起头来。”我折回刚要出去的身子突然说。
“这不合规矩,奴婢不敢。”那小宫女从容的说。
“在听雨轩我说的就是规矩,皇后那的规矩不算数。”我轻轻的丢了那么一句话。
“这……”那小宫女终于有些语塞,在想了许久终于抬起了头。清秀的脸庞看样子应该不出十三岁。
“无论你是打算带我去皇上那儿?还是打算带我去皇后那儿?我都奉陪,不过我希望快些,我着急为夜什祈福。”我看了她一眼,她眼中终于有些慌张,我心中有种快意,这就是皇宫,只有更狠才有立足之地。皇宫没有哪处是干净的。
“奴婢不敢,请您跟奴婢来。”那小宫女似乎被我的气势吓到了。
“这就是皇上住的麒麟殿。”小宫女乖乖的带我到了一处极大的殿前,雕梁刻凤好不辉煌。我看了一眼。
“当我不识字么?这明明是凤凰殿。皇后娘娘您就出来吧,微臣赶的很,您尽早吩咐了微臣还有其他事要做呢。”我冷冷的对着那小宫女说。一个雍容的女子从殿内出来,容貌如娇花照水,步姿如若柳扶风,顾盼间眼波流转恍若神仙。我心中赞到好个美人。
“你就是新进的琴师?见本宫为何不跪。”那女子站在台阶之上,扶着一个宫女,声音一出确实十足的娘娘味,可是看她宫中的清冷,大概也是外强中干的撑面子吧。真不知道如果她连男人都栓不住,还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难道她不明白她那个皇后的头衔不是因为她父亲撑着,她能有今天么?生平最讨厌不自知的女人。
“微臣不跪天,不跪地,只跪列代祖宗。”我冷冷的说。
“哦,也就是说你连皇上都不跪?”那女子依然抬着娘娘的姿态说着十足的官话。
“正是。”我字正腔圆的说。
“大胆,居然赶忤逆皇上,还戴着面纱,可见居心叵测;来人把她拖出去打五十大板,以正这目无君长的贱人。”那皇后居然耍起了皇后的威风。
“皇后娘娘,我不知道先祖们是否定下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但是祈福的官员可是能让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今天您这样招微臣过来已经极其不合礼数。微臣望您自重。”我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了呆若木鸡的她。看来我这个公主没有白冒充,这种时候这样的气势还是有的。嘴角一丝冷笑滑过。
“蔓雨,朕刚好要找你,今天给朕再弹次昨日你弹的曲子吧。”我刚出了凤凰殿不远就听见那个猥琐男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情不自禁的把一国之君想叫成猥琐男。
“皇上,刚好微臣也有事找您。”有些事情是必须搞清楚的,既然他刚好撞到我的枪口上那就现在问咯,我转身悠然的对那皇上说。
“哦,想说什么?”那皇上站在游廊的阴影处,我看不到他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了一会还是出声应了。
“您真不在乎您的夜什,无论您的子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也不在乎您的……”我冷冷的说。
“你不要再说了,朕不想听,不想听关于温家,关于夜什的任何事情。你就让朕一个人安静的走吧,何必多事呢?你不也应该知道了么?”没有放晴的天空灰暗的白着,房檐上的冰凌就像刀子,闪烁着锋利的光,那皇上的身影淹没在阴影中,难免会让我想到两个字:凄凉。
“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了,才会有人明白。”其实我相信人都有种伪装,伪装的坚强,伪装的脆弱,伪装的昏庸……而他亦然,剥开伪装的外衣,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我其实很好奇,最主要的是想印证我的猜测。
“像我这样一付千疮百孔的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已经够了,已经够久了,该结束了。让我生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臣不像臣,王不像王算是夜什的末路吧。或许毁灭了会更好一些。武说什么忠军爱国,文说什么死而后己,那是说给温家听的。与孤何干?孤可以坦荡的告诉你,夜什没有未来,皇族到我这一代已经不在存有任何的子嗣,包括皇后和贵妃,她们都不会有皇族的骨肉,这是温家的报应。孤真的很想在活着好好看看只有祭祀没有我这个傀儡的夜什会是怎么样的国家。哈哈……毁灭吧,都毁灭吧,都为先祖们殉葬吧……”看着他拖着有些倦怠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回去,踉跄的身影拉成了一种凄凉,一种让人不忍看的悲伤。
“其实祭祀家和皇室犹如唇齿,唇亡齿寒相依相生,若要独活是很难的罢。”我想了片刻对着他的背影说到,他没有答,也没有回身,只是顿了顿就消失在游廊的尽头。
“若有来世,愿你莫在生到帝王家。”我轻声说,折身漫无目的的走,一串脚印不规则的散落着,一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悲伤在暗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猜对了,可是心中似乎就是有个结,没有办法解。
“蔓雨,蔓雨!”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吼了起来,我禁不住捂起了一边的耳朵,一脸厌恶的看着那个吼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