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薄烟回到宿舍里,心里感觉像是被泡在陈醋里一样酸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靠坐在床头,看着自己带着的画板上那个酷似楚希的素描,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才好,现在的她真的有想将它彻底撕掉的冲动。
正想着,她就这么做了。
一张光滑平整的素描纸被她对折一撕,再次对折一撕,重复了四五次之后,被撕成了碎片,随手扔在了枕头边,再也不去看它了。
等到撕完,方莘坐到她的身旁,细瞧着她生气的模样,心里猜到了她为什么生气: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和一张纸过不去,上面画着的不是你的仇人吧?”
说着,方莘就伸手想要去拿那被撕毁的画,桑薄烟赶忙用枕头将它盖住:
“没什么。”
看到方莘,桑薄烟想到了瓶身相思鸟的事情,便问她:
“你那云南白药呢?”
“你又那里受伤了?”
见她这样问,方莘没有回答她,而是巧妙地将问题挡开。
不过,在回避问题的时候,她明显脸颊有点泛红,似抹了初春盛开的桃花一般。
见她这样,桑薄烟心里更加不舒服,感觉自己完完全全不了解楚希,被他骗了。
话题到此为止。
再进行下去的话她怕自己会听到最不想听到事情。
军训最后的几天。
桑薄烟和楚希打过几次照面,但对他都视而不见,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倒是方莘这几天晚上总是时不时找楚希谈心,有两次两人一起走的时候被桑薄烟撞了个正着,还没有等楚希解释,她扭头就走。
“你们认识么?”
方莘见到楚希这个样子,表情一副好奇的样子。
两个人看着桑薄烟无声远去的背影,眼神是格外不同的。
从楚希略显慌乱的眼神中可以明显看出有些茫然和委屈,而从方莘那惊讶眼神中隐藏着常人不易察觉的似笑非笑中,完全解读不出到底是什么。
这一次见面,也是军训过程中楚希和桑薄烟最后一次见面。
当然,关于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杨冶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