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因为昨晚小强闹腾的太凶了,楚希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这时候才有些困意,连续打了几个呵欠,靠在墙边上下眼皮像磁铁一样急等着关闭他的视野。
即使是隔着迷彩服那粗糙的布料,但他仍旧感觉到有一股微凉的柔软物触碰着他的肩膀,使他睁开双眼,刚能看见东西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眼前站着一个人。
眨了眨眼睛后,才看清面前站的是谁。
“这么早,你在这里练习站着睡觉么?”
桑薄烟放下了搭载他肩膀的手,扶着腰间端着的脸盆,身穿青色短袖衬衫的她显得有些瘦弱,但对楚希说话的语气似乎熟络了不少,倒有点开他玩笑的意思了。
“我在等小卖部开门。”
这下子所有的瞌睡虫都一扫而空,楚希顿时半点困意都没有了。
桑薄烟看了看紧锁的小卖部大门,又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秒针转个不停的大钟:
“离开门还有一段时间的,你这么早来,看来是要买很重要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要买的是什么,桑薄烟看了看他,也不作什么话语,两个人低着头一会儿,见楚希也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她便转身想要离去了。
“那个...”
她刚走没两步,楚希脑袋里一片混乱,竟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桑薄烟背对着他,侧脸看着抓着她手臂的手,楚希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礼,赶紧将手放下:
“我只想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希望你不要忘记。”
“你叫什么名字和我有什么关系?”
桑薄烟听后,背对着他虽然忍不住笑了,但是嘴上依旧拒人千里之外:
“我又为什么要记住呢?”
情形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楚希聚集了丹田的气息,想要说出来,但是不管怎么样就是说不出口,此刻的他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下耳光,哪怕是为了壮胆。
站在原地好久的桑薄烟见楚希半晌不说话,笑容慢慢淡去,看着像是有一些不高兴了,打算不理会他回宿舍:“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
“楚希!”
发令枪一样的话语,楚希紧接着快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桑薄烟依旧没有转身,嘴角再次泛起笑意离开了。
终于说出来后,楚希送了一口气。但万马奔腾一般的心跳却没有平息下来,直到小卖部的卷帘门拉开后,他才从自我意识中脱离出来。
却不曾想离着桑薄烟离开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了。
而现在,从他面前走过的,是已经换上迷彩服却将外套挂在手臂处的方莘。
两人互赠笑容算是道声早安了。
方莘走进了小卖部,此时楚希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也赶忙进了去。
在里面寻摸了一圈后,他感觉有些失望,并没有任何可以应付跌打肿痛的物品,便走了柜台问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云南白药这样的外敷药。”
不远处的方莘听到后握着洗衣液包装袋的手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楚希所在的地方。
老板的回应依然让楚希失望,心想这下小强要吃苦了,实在不行只好去教官或者去找班导或者教官去医务室处理了。
“你哪里受伤了么?”
方莘走到他跟前,前后看着他,把他所有的关节处扫了一遍。
“额...”
特别是方莘问这个问题,楚希感觉特别难回答:
“是我的舍友肩膀有些扭伤。”
确定不是楚希受伤后,方莘的表情定下来不少:“我那里有一瓶云南白药,现在快要集合了,估计是没时间了,你晚上六点半到田径场那边,我把它给你。”
还没等楚希说什么,方莘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再一看墙上的钟,果真快要到集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