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一般的天空里象是被打进去一颗金色蛋黄,清风搅动着它,慢慢的,淡黄色的光芒扩散开来,挤走了灰蒙蒙的一片,驱散了阴暗而又潮湿的气息。
不久,阔别两日的太阳,再次将它那无限温暖的光芒施舍在医院的住院部大楼。
杨冶扯开病房的窗帘,刹那间象是被探照灯照着一般有些睁不开眼,但眨了眨眼睛后随即就适应了。爸爸在收拾杨思的衣服和日用品,杨冶回过身,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杨思,正同样看着自己,眼神里隐藏着我看不懂的思绪。
她在笑,这几天我从来没有看到她笑。然而那种笑容,让他的血液冰冷到极点。
街道里充实着国庆的喜悦之中,两个小学生手里拿着玩具枪在追逐。
一个中年男子拖着电动车停在街边小吃摊前,鼻涕挂在嘴唇上方的幼童正犹豫着要吃哪一个。小卖部的柜台边,老板娘正在给自己的女儿编辫子。
这一切,从他们三个的眼球里略过,好像在看着过去的杨冶和杨思一样,这些都曾在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但现在想要回去,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回忆,终究只能用来回忆,无法做他想。
包里有铃声传出,杨冶掏出手机一看,是扬子的电话,接完之后得知他们明天回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并且说了一些关于楚希和方莘的事给杨冶听,以免他回学校之后在不明情况的情况下触雷,阵亡在他们两个人冷战的硝烟里。
放回电话杨冶发现杨思正瞄着自己,于是急忙解释道:
“是学校的同学。”
她又笑了:
“干嘛那么紧张?就算是你女朋友的电话也不用向我解释吧。”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
“杨冶...”
爸爸和杨冶同时怔了一下,似乎同一时间感觉到了极度反常的气氛。她上次叫杨冶的时候,是以断绝关系兄妹关系威胁他与秋萦断绝联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