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在公园的小坡上,手中握着刚刚换好屏幕的手机。
通话刚刚结束,电话那头的回应令她的心凉透了。
那个半哄半强迫,最后采取完全强迫的方式让自己与他上床的男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他安慰着杨思,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甜言蜜语,可是杨思一问他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却显得支支吾吾,最终说出了令杨思心碎的三个字:
打掉他...
听到这三个字后,杨思没有再听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下去,握着电话的手慢慢从耳边下垂,无力的挂在了膝盖上。她暗自嘲笑自己居然会向一个强奸犯征求意见,而且自己根本就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只不过内心深处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自己这么做。
之后,那个男人看到自己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与自己相处。
杨思打算维持自己原有的想法,也算是圆了那个男人的愿望,只身来到了医院。
起初她并不了解打胎需要准备哪些,需要做哪些,因此她一个人内心忐忑的死死握住斜挎在肩膀上的肩包袋子,跨过了自动打开的感应玻璃门。
然后刚到二楼的时候她却忽然发现下方的大厅内有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一下子吸引了自己的眼球,她双手扶住挂着鲜红横幅的栏杆,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穿着病服的顾潇一个人站在被人群淹没的大厅中。
而顾潇好像在找什么一样,回过头上下找着什么。
她连忙蹲下自己的身体,害怕被顾潇看见。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敢慢慢探出头往下看,再三确定后顾潇已经不在后她才站起身,朝着妇产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无形之中好像有个巨大的哑铃拖着自己的心脏往下垂一样,杨思觉得她的脚步非常的沉重,这种感觉从看到顾潇之后开始更加强烈了。
好在今天妇产科的门口求诊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快的就轮到杨思了,她环顾四周贴满婴幼儿保护措施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贴板,心有余悸的坐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医生很快看出了她情况的八成,也看出了她来的目的,接过杨思的病历卡后几乎不问及原有就在上面刷刷的开始写了些什么,边写还便问杨思的年龄以及身体大致的状况,然后将病历卡交给她,随即她抽出了一张单子放在面前抬起眼看着杨思:
“要留下来吗?”
显然杨思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没有防备,一下子没缓过神来“啊”了一声。
医生下意识认为她是个失足少女,满怀惋惜的叹了口气:
“像你这么年龄段的人一般很少有要下这个孩子的,我刚才看了你的验血报告,显示胎儿非常健康,即使不要这个孩子,最好还是回去和那个男人商量一下,以免将来后悔。”
见杨思低着头不打算回答,医生探着头向门外张望了一下,对着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她们对话的人说:
“你说是吧?”
杨思惊愕间回过头,诧异的发现面色惨白的顾潇,正扶着门框同样诧异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