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设定好的一样,放学后的每周礼拜五的下午,杨思都会在校门口或者直接来教室找顾潇,而顾潇骑车带着杨思刻意在大街小巷里穿梭着,拉长了回家的距离。
太阳已经垂下了西边天际,只能看到半圆形的红色发光体照亮了天边的白云,将它们染成了红色的晚霞,这红色光晕也印红了坐在坡上的杨思和顾潇的脸庞,两人几乎以不说话的气氛维持了这份美好的时光。
有铃声从杨思的包里传出来,她将手机拿出来后看到来电显示的画面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白色熊娃娃,下方就是杨冶的名字,手机上的画面也被顾潇看在眼里,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没有多问。
杨思看着手机很久,任由它在手里震动着即不接也不挂。
“怎么不接?”、
见她的表情有点怪,顾潇有点担心,杨思好像是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一眼定了定神,然后按了接听键:
“大学生还真闲啊。”
她的语气看起来依旧是那么对我的不屑一顾,可在一旁的顾潇却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电话里杨冶刚刚吃完晚饭,听到杨思这酸里酸气的话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躺在宿舍的床上一般翻着从小强那里敲来的不健康杂志一边回答:
“这是什么语气?这样对你的境况表示关心的大哥这种态度对吗?”
杨冶正打算听她接下来的冷言冷语,却只听到那一头果断而又冰冷的挂断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忙音,不禁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情绪也通过我的言语表现了出来:
“死丫头,你这是在挂我的电话吗!”
而这些杨思已经听不见了,见她挂断电话后顾潇才试着问令她看到失神的那个画面:
“那个熊...”
对于顾潇的提问杨思并不避讳,反而好像是在等待他问一般的回到:
“这是我大哥之前送给他女朋友的礼物,可是我把他们生生拆散了。”
“为什么?”虽然从心底里觉得杨思这个人有点古灵精怪,可是这种事不是一个妹妹应该做的,顾潇越发的对她好奇起来了,不禁有一种想要完全了解她过去的渴望。
“他的女朋友秋萦的爸爸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自从我母亲开始住院开始他们就认识了,一开始我对那个女生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杨冶走了狗屎运捡到了这么漂亮的人。”
讲到这里的时候杨思的表情不免有些淡淡的哀伤,眼眶内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可是后来我母亲还是去世了,一开始说已经找到心脏源的就是她的父亲,可是后来宣布心脏源已经坏死的也是她的父亲,我们就好像是傻子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
顾潇看得到,杨思讲述这些的时候双手不断的拔着坡上草坪的草。
“其实事后想一想我母亲的病早就已经很重了,找到心脏源这种事希望本来就很渺茫,不过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我却将怒火发泄到了我哥哥和她女朋友的身上。”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歉意,以至于声音有点哽咽了:
“我很过分对吧?”
她说完后看着顾潇,没想到顾潇一下子将自己揽在他的怀里,杨思再也忍不住了,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天起,她再也没有哭过,这一次,也许是憋得太久了,她再一次失声痛哭了。
而抱着她的顾潇,却是最明白事实真相的人,他在纠结要不要将事实告诉她。
也就是那天他在办公室门口遇到那个学生胸牌上写着秋萦的女生。
而在他奔跑离去的时候,那个写着心外科主任医师“秋云祥”的门打开了,他清清楚楚听到秋萦对着开门的那个人说了一个字:
“爸...”
那个害死她母亲的侩子手,正是那个女生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