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晴儿皱眉看着红衣手里的纱巾,还要带这个呀,那她的妆不是白化了?再看那两个丫头不妥协的眼光,无奈地道:“我戴,我戴行了吧!”
冷晴儿戴好纱巾走了出去,绿衣和红衣也赶忙跟上,转身进了另一间厢房,让人撤了前面的屏风,静待着冷晴儿登台表演,满身紧张,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千万可别出什么事啊!
秋霜阁里,几个皇子正坐在里面,二皇子眉目横粗,看起来是一个爽朗之人,这种人没有心计,智商也不会太高,厌文喜武。四皇子眉目阴沉,眼角上挑,颇有心计,也是蓝国朝廷里唯一能和太子争位的人。六皇子为人刻薄,行为浮挑,是四皇子的跟班,如影随行!
“不就是个女人嘛,弄回去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二皇子心里很是不满,上次他和四弟相邀,没想到竟然这个青楼女子拒绝了,装什么清高,要不是四皇子拦着,他早带人铲平了这里,把人抢回去不就得了!
“二哥,你这就不懂了,四哥这是惜香怜玉,哪像你那么粗鲁!”六皇子略带不屑地说,这个二哥头大无脑,孔武有力,行事莽撞!
四皇子静静不语,眼睛落在中间舞台的飘纱柔缦上,眼光深幽。
“对了,四哥,你真的想把这个女人送给太子?”六皇子问道,有些不甘,四哥花那么多心思想得过的女人,原来是要送给太子的,可是谁都知道,太子一向不近女色,太子府里冷冷清清,父皇送给他的女人,他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再送,他干脆把人杀了,吓得无一女人再敢进入太子府,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好男风了。
后来又听说太子在洛国喜欢上了刚封的靖国公主,还在人家成亲那天,上门入赘,却被人打成重伤,关入囚车,以此为要胁换了洛洲城数万百姓的性命。
谁知那百姓刚一放出,洛国大军就开始无所顾忌地攻城,现在好了,两个月内,洛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连下他们十个洲城,现在屯兵东林城外,虎视耽耽,皇上为了稳住朝野,拉拢人心,于三天后,让太子迎娶镇国将军的女儿。
六皇子越想越气,凭什么好事都落到太子头上,丢了那么大的人,还失了那么多的洲城,回来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还得了一门好亲事!那镇国将军手握蓝国一半兵力,太子娶了他女儿,再加上他本身手里的一半兵力,那整个蓝国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吗?那四哥还有什么希望登大位?
楼下忽闻丝乐声起,清雅舒爽,幽幽悦耳,一点也不似青楼之音,台下的众人都知是绮仙姑娘要登台了,全都安静下来,瞪大了眼望着舞台。楼上的各厢房也都撤了前面的屏风,静目而待!
只见一穿红衣薄纱的女子,从空中缓缓而降,似凌波踏风而来,罗纱遮面,红衣淡衫,似薄薄明霞剪就,系一条缟素裙儿,如盈盈秋水裁成。青云交绾头上髻,鬆盘百缕;碧月充作耳边珰,斜挂一双。宝钏低玎彩鸾飞,绣带轻飘金凤舞。梨花高削两肩,杨柳横拖双黛。毫无尘俗,恍疑天上掌仙书仙;别有风情,独具风姿!
凌空探取两口宝剑,轻轻的舞将起来,初时一来往,还袅袅婷婷,就如蜻蜓点水,燕子穿花,逞弄那些美人的姿态;后渐渐舞得紧了,便看不见来踪去过。两柄青锋,寒森森的就像两条白龙,在上下盘旋。再舞到妙处时,剑也看不见,人也看不见,只见冷气飕飕,寒光闪闪,如白雪翻滚。
这些达官贵人平日里看得都是轻歌曼舞,几时见过这种凌影飞剑的舞蹈,只觉得绝妙无双,娇媚之中带着英气,赏心悦目!一时间,叫好声不断,为之沸腾!
“唉,小姐总是这么出人意料!”绿衣叹道,上次冷晴儿在皇宫一舞,名扬天下,可惜当时她没看到,后悔死了,现在看到了,却不是那日之舞!
“小姐跳什么都是好看的!”红衣赞道,一双眼迷恋地盯着场中的冷晴儿,她要跟小姐学学这剑舞!对了,小姐什么时候会耍剑了?她怎么不知道呢!
“唉,你说,小姐这是要干嘛呀?”绿衣傻傻地看着台下那个仪态万方、四处抛媚眼的女子,无奈地道。
“我也不知道……”红衣托着头,不屑地看着下面开始疯狂的男人。
她俩在这聊得开心,却不知道,两人的身影落入了刚进门的某些人眼中,只觉得耳边风阵阵阵,本来只有两个人的屋内多了六个人出来,个个面色阴冷,冷气森森。
“啊?姑……姑……”绿衣吓得说不出话了,舌头直打颤!
“姑什么姑,连个话都说不好!”红衣转身骂道,当看到屋内的人时,忽地跳起来:“姑……姑爷,你……你们怎么来了?”红衣终于知道这一晚上那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眼光瞥了下舞台中招蜂引蝶的冷晴儿,不由开始为她祈祷了!
“你们小姐呢?”一向温文的冷君然有些冷,脾气也有点差。
想想也是,那个女人他们整整找了两个月,这还不算什么,最气的就是,这女人为了误导他们,处处放烟雾弹,害他们每每扑空,自己却躲到这蓝国都城了,今日若不是走到这里,抬头看见“风月楼”三字,还真不知道这女人在蓝国也有产业呢!自己的手下该受罚了,这么明显的地方竟然没找到!
其实不能怪他们的手下,那些人进来查到好多次,只不过每次来,冷晴儿都不在,上场的绮仙姑娘都是红衣扮的,他们又想,这么明显的地方,夫人是肯定不会来的,所以,来过几次后,就把这里给扔到一边了!
“嗯,晴儿在哪?”云墨羽问道,淡然的语气里有着无尽的压力。
其他人也都瞪着两人,目光烁烁,利气逼人,屋里的温度倏地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