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既是云公子喜欢,倾怜哪有不成全的道理!”虽然这些女子都是他花重金请来的,不过能搏佳人一笑,那又何妨?
见云墨羽没有拒绝,皇甫紫烟脸色更白了,袖中的小手紧紧绞在一起,心中升起一股悲凉,这就是自己一见倾心的人吗?终究是抵不住这红尘美色?
“多谢倾怜公子了!”冷晴儿笑容如花,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小墨墨的招牌真是好用!转首又道,“云星,等下船后找几辆马车,把这几位姑娘送回海天一色!”
云星苦着脸见自己公子没有出声,不情不愿地对冷晴儿嘟嚷了声,“是!”
舱中那几名女子闻言脸色一白,看了眼淡雅如仙般的云墨羽,脸上又一红,弯身退去。
坐了一会,冷晴儿又嫌无趣了,古代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赏湖、歌呀舞呀,没别的了,真是无聊呀!有点想念原来的世界了,不知道凌少廷和韵菇怎么样了,心中哀凉。还有最后给了自己一丝温暖的夜浩天,不知他过的好不好?想想自己再世为人,不由嗟叹世事难料!
看着突然生出一股哀凉之气的冷晴儿,皇甫倾怜目光复杂难测,从一开始见面到现在,他见识了她身上发现在多种不同之面,刚刚的机智,三言两语要了他几名美人,明明是自己开口索要,自己却是心甘情愿奉上,无一丝怨言。现在的悲凉,双眸好好像看破了尘世沧桑,冷眼旁观沧海桑田,那眼神他只在得道高僧的眼中见过,可眼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年方十四五的女孩,所以他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这么一位女子?
“好无聊呀,小墨墨,不如你唱支歌来听吧?”冷晴儿闪着眼道。
这次云墨羽连看她一眼都省了,静静欣赏着湖景,一动不动。清冷霜华,明晴是炎炎夏日,却让人感受到雪融冰化般的清凉。
冷晴儿撇嘴,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辰儿姑娘无聊吗?不如让紫烟抚琴一曲如何,我这个妹妹的琴艺不是我自夸,胜过她的人寥寥可数!”皇甫倾怜道。
皇甫紫烟看了一眼云墨羽,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云公子,辰儿姑娘,紫烟献丑了!”起身,焚香,净手,拂手试音。
轻灵的琴音响声,清灵悦耳,意境清幽,如六月湖畔清荷盛开,花龄少女泛舟筏湖,戏水采莲,与心中男子隔岸而望,不得所想,含蓄而内敛,悠远清幽,少女怀春,却又不使人觉得轻浮,不得不说,这中间的那个度,皇甫紫烟拿捏的很好。
琴音落,素手微收,佳人静坐。
“呵呵,不知道云公子觉得舍妹琴艺如何?”皇甫倾怜笑问。
“皇甫姑娘妙音!”虽仍然是清淡无波,却让皇甫紫烟心中一喜,起身福道:“谢云公了夸奖!”
冷晴儿心中直叹,哥哥们没戏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看上眼的,奈何佳人已心有所属了!
“辰儿姑娘觉得如何?”
“不错!”冷晴儿淡道,皇甫紫烟的琴艺和紫衣不相伯仲,而且家里还有个才女冷若心呢,琴艺也非一般。
皇甫紫烟大户小姐,琴音不识人间烟火,有种为赋新调强说愁之感;而紫衣的琴声则有着尘世沧桑之意,听惯了紫衣弹奏,再听皇甫紫烟的,她能给出“不错”二字,也是看在刚才送她的几名女子份上。
“不错?”皇甫倾怜挑眉。只是不错呀?
“想必辰儿姑娘的琴艺更高一筹,不知紫烟可否有福请辰儿姑娘指教?”皇甫紫烟虽文静娇弱,但毕竟是一小姑娘,平日里对自己的琴艺又很自负,心中正喜那人赞了自己,可辰儿姑娘只说了句“不错”,骄傲心性一起,不由出言相邀。
“我不会弹,只是听到过更好的!”冷晴儿耸肩,本来她对皇甫紫烟的印象不错,现在对她的挑衅,好感直接下降,所以言语上不甚客气。
“不知道何人琴艺高超,改日紫烟一定请教!”皇甫紫烟步步紧逼。
“是风月楼的紫衣姑娘!”冷晴儿抬头冷对,好,我给你脸你不要,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紫烟倒是无缘相见了,不如辰儿姑娘有福能得闻妙音,紫烟受教了!”这话说的可真是含蓄,意义深远哪!
听得冷晴儿心头火直冒,说本姑娘不守妇道,抛头露面,结交烟花女子,她皇甫紫烟不屑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丫的,本以为她皇甫紫烟是个聪敏慧智之人,原来也是心高气傲、自负清高之人!别说皇甫紫烟不屑与她为伍,她冷晴儿也不愿与她相交!紫衣她们可都是她的心尖尖,岂容她来蔑视?
冷笑一声,道:“那倒是,紫衣姑娘的琴声称第二,还没那个敢厚颜无耻的称第二?紫烟姑娘无缘请教,倒真是姑娘的损失!”这话可真不客气了!听得皇甫紫烟脸色惨白,胸口一鼓一鼓的。冷晴儿向来瑕疵必报,再说,她的人,她不护着谁护着?
云墨羽静默不语,略带深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转眸窗外。
皇甫倾怜也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心中直叹,妹妹平时文静可人,今天真是反常,那些话说出,无怪乎辰儿姑娘生气了!看了一眼云墨羽,唉,情字累人啊!
“舍妹年幼无知,话语多有得罪,还请辰儿小姐看在倾怜的面上不计较!”
“呵呵,好说,我不和小孩一般见识!”冷晴儿道。
皇甫倾怜语噎,皇甫紫烟的胸脯更鼓了。
云星无语望苍天,“小孩”?辰儿小姐也才十五左右吧?说不定那皇甫紫烟还比她大呢?不过和皇甫紫烟相比,辰儿小姐也不是那么可恶了,有性格,他喜欢!
船上漫延着尴尬的气氛,热风夹着湖水的味道吹进舱内,轻缦飞扬,珠帘晃动,发出清翠的声音,明明很美的一幕,却让你感觉心烦燥闷,皇甫倾怜额上沁出了点点明亮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