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海盗们从清河出发后三天行军,终于到了抚顺城下,抚顺不同于清河,城市的规模大的多,城墙坚固,但守备空虚,只有五百多八旗的老弱兵力守备,他们已经知道了有来历不明的大股盗匪洗劫了清河和赫图阿拉。已经尽量增加了防守,城里的青壮都拿着长矛守城。
但是,他们还是小瞧了海盗的凶悍,他们把四野的百姓抓来让他们填城壕。就地取材伐木往城下堆积,只一天一夜就在城墙下堆出一个斜坡,凌晨时终于杀入城内。守城的力量太薄弱了,青壮没有盔甲武器,就是最简陋的铁矛头插上一根长木棒。
倭寇嚎叫跳跃,刀法飘忽诡异青壮们没有作战经验,很快被杀散,看着街坊和伙伴被倭刀纷纷砍成两截,几乎吓疯了。扔掉简陋的农具和长矛,拥挤着向城里逃去。
没了李家的约束,这些海盗们很快原形毕露,李家说的很清楚,离开清河后一切后果自负与李家无关。李家已经与他们分道扬镳,一个月后李家会撤退回皮岛,然后按照约定分配本次洗劫辽东的缴获,他们继续向北向西伤亡自负,收获也全归他们自己。
冲进城里的海盗四处杀掠放火,抚顺城里惨叫声,哭喊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各家首领完全约束不住自己的手下,只好听之任之,这场海盗的狂欢足足持续了三天,直到沈阳的包衣奴才带领着武装起来的奴隶啊哈和降军赶来,海盗们才停止了狂欢。纷纷出城交战。
沈阳副总兵何世延带着五千多降兵,紧张的看着对面这些倭寇,他投降后升官一级。另外努尔哈赤表彰他用大炮击毁戚家军车营的功绩,把沈阳和辽阳的以及明军投降的火器部队都交给他,他的部队成了降军中唯一的纯火器部队。
何世延参加过两次援朝战争,对倭人再熟悉不过了,他看到对面近万的三个大方阵,顿时就明白这不是什么倭寇,是倭国的正规军,他倒抽了口冷气,倭人的战斗力他还是心里有数的,看着阵前排列出的三千铁炮兵,他就知道自己的降军和那些奴隶兵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真打起来,估计用不了几个回合就会崩溃。
他眼珠转转,对这次带队来的甲喇额真佟图振说道:“佟大人你看咱们怎么打”
“这些矮子连盔甲都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全军前进,直接突击,一鼓而下,你们在后边压阵,”佟图振说道。
何世延满口答应,他知道他手下都是火器,没法冲锋陷阵,佟图振必然要他留在后边。于是赶紧带着部下十个营撤退到后边。
大内秀骑在一匹从李家搞来的印度马瓦里马上,看着蜂拥冲上来的两万多建奴,奇怪的问道:”你们不是说建奴很厉害吗,这些人看着衣衫褴褛的,连盔甲都不全,武器也没有多精良,就是这个样子是怎么不断打败大明的。”
一个大明的海盗头子,尴尬的笑笑,说道:“大内小姐,这些是建奴的奴隶,临时武装起来的,这些不是真正的建奴。”
正说着,轰轰的一阵轰鸣,三段布置的铁炮轮番开火,这些日本铁炮仿制自西班牙火铳,威力很大,日本弓的最理想射击距离、有效杀伤距离、最大射程分别为30m、80m和380m,而铁炮则分别是50m、200m、500m,远在弓箭之上。
日本铁炮装置了照门准星,射击时三点一线。戚继光说过,“目照之法,铳上后有一星,目上有一星,以目对后星,以后星对前星,以前星对所击之物,【故十发有八九中。即飞鸟之在林,皆可射落】,因是得名。”“北兵不耐烦剧,执称快枪三眼铳便利过于鸟铳,教场中打靶,鸟铳命中十倍快枪,【五倍弓矢】,犹自不服,”戚继光认为,铁炮的射击命中率是弓箭的五倍、快枪(一种原始的火门枪)的十倍。
当然和李憬的天启一式步枪比起来还是垃圾,但是对付这些奴隶啊哈一点问题没有,一排排的打倒,一次齐射就打死了二百多人。立刻这些奴隶就有了骚动的迹象。
佟图振立刻下令,旗丁鞭打奴隶,让他们继续冲,在皮鞭和基威下,奴隶们又向前冲去。很快又是一阵枪声,三段射的铁炮射速能达到两分钟三发。
当年倭国战国时代三千铁炮曾打崩一万五千骑兵。三段射下来,冲锋的奴隶死了一千多,还没到铁炮阵前就崩溃了,四散奔逃,旗丁拼命砍杀也阻挡不了。
两万海盗本来看到建奴来攻打有些紧张,结果三轮铁炮就打崩了,都目瞪口呆,各家头领发一声喊,两万人集体掩杀过来。
佟图振见势不妙,扔下啊哈们扭头就跑,用马刺猛夹战马,一千五百人的骑兵,见主帅跑了,纷纷扭头就跑。
佟图振本想招呼一声何世延,结果发现,这混蛋早跑了,远远的只能看到这些降军的背影。
兵败如山倒,奴隶啊哈们吃的差,干重活根本跑不动,纷纷跪地投降,幸好海盗们这些天嚯嚯抚顺城已经发泄了三天,这时候想起来这些跪地的也是银子,倒是没砍死这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家伙。他们的家眷控制在建奴手中不敢反抗。此时还不知道他们的家眷已经被海盗们通通抓走了,建奴原来的根据地已经彻底毁了。
海盗大军疯狂追杀下,建奴骑马拼命跑,佟图振一遍拼命打马,一边吃惊的发现,何世延的兵跑的比他骑马还快。自己骑马追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追上。真是日了狗了。
海盗们一直追出二里地才收兵回城。
二人逃回沈阳,丢掉了全部的奴隶和辎重营帐,一百多门小佛朗机炮,上千辆大车。
这次整个辽沈的降军和包衣奴才们统领的奴隶军都老实了,再驱赶奴隶去打倭寇,奴隶出工不出力,明显更加仇恨自己的主子。调转枪口可能性更大。
这几天消息传来,老巢被海盗端了,男女老幼全被抓走。不分主子奴才,通通成了倭寇买卖的牲口。所有庄子都被烧来了。这些天跑回来的人一个个哭的几乎昏厥过去,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魔杀光,抢光,烧光。水撒水银,把山林都放火烧了。
奴隶们也不稳了,反正家眷都没了,自己也受够苦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一股危险的气氛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