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诚带着三百亲兵和五百步兵,冲向这些木车,把火油甩到车上用火把点燃,这些攻城车是代善保命用的,真是绞尽了脑汁,车上早就抹了十公分厚的黄泥粘土,非常潮湿,根本点不着。
车里还通过射击口不停的放重箭,反倒射倒了不少明军。
李秉诚当机立断,命令步兵回城死守,大声喊道:“跟建奴拼了”。自己带着亲兵随着大队骑兵向建奴大营冲去。
一排排的火牛阵排山倒海一般的向建奴大营冲过去。
建奴野战无敌,从来不好好的修建营垒,外面就是随意的钉了些木栅栏。还有些倒着的拒马木桩。
本来后边黑暗中埋伏了不少的重步兵,防止李秉诚逃跑。
没想到李秉诚来了这招,这些发疯的牛马驼驴,狂叫着,嘶吼着,撞开一切试图阻拦的人和工事,黑暗中埋伏的红摆牙喇兵来不及逃跑直接被撞倒踩成肉饼。
由于地形限制,奉集堡只有南面平坦,埋伏的兵马被疯牛一路追赶逃回大营,紧跟着疯牛群也冲进了大营直接撞断了木栅栏,踩平了营帐。
一群护卫拖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努尔哈赤逃离了中军大帐,紧接着一群疯牛冲进了中军大帐,直接把没来得及逃走的人统统踩死。
由于没有了地形的限制牛群开始四面乱跑。
努尔哈赤看着四个一组,背上竖立着巨大的木桩火炬的牛阵把大营照耀的通明,后边的牛群赤红着眼睛,鼻子喷出白气,嘴里怒吼着冲撞一切阻拦,踩倒一切。有些单个的着火的疯牛身上大火引燃了帐篷。一群群的兵将被从营帐里赶出来乱跑。
努尔哈赤气得脸色铁青。
“吹号,吹号,让诸将、诸子到我的帅旗下集合,阿巴海呢,调骑兵过来。这个混蛋,不能让李秉诚跑了”
这时,远处的天空下忽然一阵闪亮,橘红色的光球在大地上升起,努尔哈赤吃惊的看着那个方向,紧接着他感觉费英东把自己扑倒在地,然后一声巨响传来。
炙热的烈风刮过地面,冲击波把周围帐篷全部刮倒,站着的人全部飞了起来。一声震破耳膜的巨响传来。
然后,接二连三的火球在营地的各个地方升起,一声紧似一声的爆炸响起,冲击波横扫营地。刚刚集结起来的官兵马上被炸的四分五裂,四处乱窜。
紧随着一阵动地的马蹄声,李秉诚的两千铁骑冲进了营地,挥起长刀,追逐着乱跑的人群,对着好多没有着甲的人,不断的猛砍。
炸营了,整个中军大营一片混乱,烈火熊熊。整个中军大营都乱成一团,没法指挥了,费英东知道拦不住李秉诚了。
除了北侧山地外,东西方向都埋伏了大军,等着李秉诚出逃,好聚而歼之。不论他往哪个方向跑,都是死路一条,没想到李秉诚这么狠,直接壁虎断尾,放弃步兵,直接冲击中军大营。
大营里都是这五天,轮换下来的疲兵,加上后金野战无敌,根本不重视修建营垒,反倒最容易突破,李秉诚这只老狐狸,现在趁着大营混乱肆意追杀,扩大战果。
直到半个时辰后,看到后金各路将帅逐步稳定人马向自己的帅旗聚集,整个大营逐步稳定,外面的援军估计也要来了。当机立断,果断杀透大营冲了出去,直接往辽阳方向逃走。
天亮了,努尔哈赤铁青着脸,阴沉的看着这些狼狈的诸子、诸将,好多衣衫不整的兵将。气得手发抖。
“你们这些猪,比猪还蠢,昨天你们是怎么说的,万无一失,万无一失,这他妈的叫万无一失,李秉诚呢,谁说的,啊,谁说的杀李秉诚如诛一狗尔。阿巴泰你出来”
阿巴泰尴尬的出列。昨晚喝酒他借着酒劲吹嘘,说他杀李秉诚如诛一狗尔。没想到一天不到就被打脸。
“阿巴海,你的骑兵呢,你不是要杀光他们吗,你的骑兵呢,都被他杀散了吧。”
阿巴海红着脸看别处,今晚他的骑兵轮换回中军大营,炸营时全跑散了,到现在还没有聚拢完。
“代善,代善呢,对,去代善那边看看,怎么样了,他是死是活。”
“阿玛、阿玛,儿臣来了”说曹操,曹操到。话音未落代善哭喊着冲过来,扑通跪在地上。阿玛您没事吧,吓死儿子了,吓死儿子了,儿子本来都快把城墙挖穿了,忽然看到李秉诚赶着疯牛冲向大营,儿臣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拼命的往回冲,心里想着给阿玛您报信,可是这疯牛太快了,太快了啊。儿臣追不上啊。然后就炸开了,一片混乱,儿臣到处找也找不到您,幸好,您得天命眷顾,平安无事,呜呜呜……“代善抱着父汗的大腿就哭了起来。
阿巴泰等人鄙视的看着代善拙劣表演。在心里竖起一万个中指。
阿巴海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费尽心机,等待了无数的机会,还是白白忙活一场。父汗老了,他感到孤独,感觉到自己的孩子们都是狼崽子,一个比一个狠,他自己杀了亲弟弟舒尔哈齐,就害怕自己的儿子们也自相残杀。所以,他听到自己告密,说代善为了除掉自己不喜欢的前妻生的儿子,居然诬赖他和自己的两个妾有不正当关系,还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种种欺压和无耻的行径。
经查实属实,父汗不正常的大怒,仿佛刺激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仿佛他一旦不再,他的儿子们都会被代善杀光。歇斯底里的把长子代善的继承人地位取消,奴隶和牛录全部剥夺,甚至一度使代善逼到了生死边缘。
可生死关头,也许是福至心灵,代善明显开窍了,他从自己大哥褚英的死,悟到了父汗的逆鳞,从此开始示弱卖惨。居然又使父汗怜悯他了,不忍处死他了。
老汗王看着自己的长子,衣服划破了,靴子跑掉了一只,光着一只脚,踩在雪地里。惊恐的抱着自己的大腿。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带着褚英和代善去打猎,那时候褚英也就十一二岁啊,代善才七八岁,还没有其他的弟弟们。想到褚英,他的心痛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是怎么了,总是情绪反复无常,自己真的老了吗。
“起来吧,阿玛没事,”他温声说道。用袖子擦了擦代善的脸,揩掉了冻出来的鼻涕,就像他小时候一样,那时的他只会一脸阳光的冲着自己傻笑。
“给大贝勒,拿一双靴子来”
内侍赶紧拿来靴子给代善换上,代善低着头恭顺的垂手站着。眼珠乱转,余光凶狠的看着阿巴泰和阿巴海。
“哼,李秉诚,这老贼,倒是小看了他,当年他不过是给李太师倒夜壶的角,在铁岭李府我就没看的起他,”努尔哈赤倒背着手眯眼说道。
“是、是、是。这老贼怎么能入父汗法眼”
“不过一丧家之犬尔”
“今日不过侥幸钻了空子,来日必提他人头来见汗王。”
努尔哈赤看着奉集堡出了一会神,在明军的眼里这里是一处战略要地,在他的眼里这里有更重要的意义,这里是一个圣地,因为他关联着一个,从三千年前的斯基泰人从乌克兰大草原传播到整个欧亚大陆的草原区的神秘宗教----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