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火药的威力惊人,由于扔手榴弹时队形已经变成椭圆形,所以爆炸时刚好把五百多骑兵大部分囊括在了爆炸范围内。直接炸了个人仰马翻。
图尔格也被身后的气浪掀下马背。看着满天飞起的烟尘,气得几乎吐血。自从跟随汗王骑兵以来什么时候打过这样的仗。人和马的肢体四处飞溅。远远的落在地上。
后面步兵大阵中的一辆盾车和其他的不一样,是望楼和盾车的结合物。此时一个少年正扶着栏杆凝重的看着前方那一大片飞扬的硝烟和尘土,虽然看不到里边的情况,但是他很清楚,损失不会小。
“派两个牛录推着盾车过去接应,缓慢推进,不要急,不要走出盾车的保护范围。另外,把这次携带的三十门小佛朗机炮推出去。然后把活着的人或马带回来”萨哈廉说道。
陈虎等人没想到手榴弹集中使用的效果这么好,很快强劲的北风吹散了烟雾和尘土,军阵一片狼藉,有的战马被惊吓的四处乱跑。有的人被震得有些脑震荡,双手痛苦的抱头,很多人失聪,茫然的看着四周,还有很多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尸体。
图尔格从一匹死马的下面爬出来。眼前感觉漂浮着无数的红色小球,如果李憬在会告诉他,你眼底出血了。两只耳朵嗡嗡的响,一只脚也不听使唤。他用到拄着站立起来,向四周大喊:“不要乱,都靠过来。都站在一起。”可是没人有反应,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李辉看着后面缓慢推进过来的盾车,空隙中露出的小型佛朗机炮的炮口。叹了口气,可惜不能冲杀过去扩大战果了。
“我们撤退吧,那边有佛朗机炮”
“走吧,先到四周种侦察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建奴。”陈虎看着事是不可为,他不会傻到用骑兵去扛佛朗机炮。也不拖泥带水,果断的下令撤退。
一个时辰后,建奴的大军行进到虎皮驿隔河的雪原开始建立营地,今天锐气已失,萨哈廉果断的没有下令进攻。双方隔着河大概一公里对峙着立营。
“白帅、王帅。我建议今天把战壕前的河岸坡地上、草袋墙和碉楼都淋上水,一夜就可以冻成冰,明天开战时,建奴如果有重甲的步骑兵,三重甲有八十斤重,一旦摔倒没有别人帮助,单靠自己很难爬起来。”
第二天一早,建奴营地升起阵阵炊烟,早饭过后。萨哈廉等人登上巢车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对岸虎皮驿的明军大营。
“对面的情况侦察清楚了吗”萨哈廉问道。
“回大帅话,对面是酉阳土司兵四千人分成八个营。主帅是酉阳土司庶夫人白再香,将领是她的两个妹妹白再英和白再筠,两个儿子,冉天允和冉天育,女儿冉天依,叔叔白邦铭。共分八营,每个营五百长矛兵。皆披全身铁扎甲。有部分竹制弓箭和少量硬弩。“
”白再香亲领中军两营,女儿领亲兵一营。剩下每人领一营。除了酉阳兵还有毛兵一营。共计七百人。统领是守备王贵。装备很差,没有披甲,只有长矛一支,角弓一把,箭矢五十,腰刀一口。没有骑兵,没有火器。“
”在两军大营的结合部,就是对面那个小高地上,新来了一营兵,估计不低于五百人,昨天和我们交战的那些骑兵可能也是他们一伙的。百余骑兵,每人五支火铳。还有长刀和可以爆炸的东西。剩下的人具体装备情况还不清楚,不排除有少量火炮。”斥候队长必可塔小心的说道,昨天骑兵出了大事,被炸得和火枪打得,一千人,阵亡六百四十三人,剩下的人人带伤,能继续作战的就剩下一百五十多人轻伤的。马匹损失严重。都知道大帅心情不好,都陪着小心,以免出现纰漏被大帅发作。
“嗯,大伙都说说,五千人,咱们三千人吃不吃得下,如果感觉困难,就从喀木图那边调兵过来前后夹攻。把白羊骨部2500人留下,监视和阻击奉集堡的援军,把鸭绿江三部的2700人掉过来夹攻”萨哈廉问道。
诸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由于昨天出师不利,都有些揣揣不安,倾向于,把鸭绿江三部调回来夹攻。最后,萨哈廉同意了,派斥候去下令,鸭绿江三部立刻回转夹攻。
中午时,李辉和陈虎的骑兵也发现了喀木图的大军。正远远的监视。
“不好,分兵了,看来是要前后夹攻啊”李辉对陈虎说。
“马上派人去通知组长,不然措手不及会吃大亏的。”陈虎说到,然后派人去通知消息。
大概吃过午饭,建奴列队除了营地开始越过冰面,向明军发起进攻,走在前排的是穿红色布面甲的红摆牙喇精锐三重甲重步兵,手持长刀缓缓前进,后面是身穿两截甲的箭手准备进入一百五十后,在后面抛射弓箭。啊哈奴隶兵推着盾车掩护。佛朗机炮炮手缓缓的推着小型佛朗机炮炮车在盾车的间隙里前进。
李玉和观察组几人用望远镜观察者建奴的情况,不时用笔记录下来。他们这次来就两个任务,一个实战体验建奴的战斗力,记录他们的战术和战法,以及装备、兵员、救护、辎重等情况。第二就是实验新武器和新战法的有效性,找出不足并提出改进意见。
“进入海军舰炮射程了”二等见习参谋,海军的张承东说道。
“再等等,等盾车过了中心线,三十二磅炮和二十四磅炮就开火自由射击,可以先记录海军需要的情报和舰炮实际使用情况、性能等数据。”李玉说道。
很快盾车退过了河道中心线,此时距离酉阳和毛兵前沿战壕五百米。
“开火”张承东下令道,半个海军舰炮哨的士兵早就瞄准了高地下密集的盾车,听到命令后快速把烧红的铁钎插到火门中。
轰隆一声巨响,三十二磅炮喷出烈焰,一颗29.3斤的实心的铅球飞射出去,五百米这个距离,还在直线射程内。远处最大最高的一辆盾车和巢车组合车被击中,顿时木屑纷飞,车后的炮手和步兵一阵惨叫。站在车上指挥的牛录额真和其他几名小军官,直接被打成一片血肉飞溅。重炮的炮弹动能很大,一路弹跳,直接在军阵中拉出一条血胡同,红摆牙喇兵,弓手,奴隶兵,甚至还有后面压阵的白摆牙喇兵,只要碰到的,全部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