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背负着很重的包袱,不希望小耗子卷进她艰辛的生活中,她真的没时间应付他。
方子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脸,而打他的人又是他所痛恨的薛紫苏,他立马扭转过自己有鲜红五指印的侧脸,冲动代替了理智,一巴掌也狠狠落在了薛紫苏那张清秀苍白的小脸上,力道比薛紫苏打他的狠十倍。
看着薛紫苏被他狼狈地打倒在地,捂着脸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时,方子昊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心情意外的好了起来,他邪扯着唇,像个帝王一般居高临下地睨着薛紫苏的狼狈样,半眯着的狐狸眼里讥笑不断,“薛紫苏,小爷不再是十三岁的年纪了,你给我记清楚了!”
想摆出一副小老师的姿态来教训他,也不看看她现在还有没有那个资格!
被打的脸颊火辣辣得疼,但薛紫苏却一滴眼泪都没掉,脸色平静地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高她一个头的方子昊面前,冷漠地抬眼,“小耗子,我们两清了,希望你以后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会对你感激不尽!”
说完,薛紫苏倔强地转过身,一瘸一拐地离开,背脊始终都挺得直直的。
等薛紫苏离开很久后,方子昊才回过神来,一张黑着的俊颜因为愤怒而扭曲狰狞着。
薛紫苏,你敢在小爷拽,小爷看你是活腻歪了,什么两清,根本就没两清,等着瞧吧,小爷不整死你,那么小爷就跟你姓!
男人最注重的两样东西就是面子和自尊,如今方子昊的面子被薛紫苏打了,他的自尊受到了重创,这样一来,足以激发男人心里最阴暗的一面。
男人一旦发起狠来,可是禽兽不如的,方子昊本来就是禽兽一只,有谁惹恼了他,对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暴怒地走回自己的车子边,打开车门,把后车座上堆放的营养保健品哗啦一声扫落在大马路上,然后奋力甩上车门,方子昊钻进车子里后,黑着脸发动了车子的引擎,银灰色的跑车立即绝尘而去。
接连好几天,薛紫苏都没有能找到兼职的工作,而原本那份工作,也因为她莫名失踪了几个小时而被老板辞退了,白天理发店的工作也莫名其妙地没了。
她知道,这一切或许都是方子昊在幕后搞的鬼,因为她那晚冲动地打了他一巴掌,小耗子爱记仇。
但是她不想去找他,也不想去求他,自取其辱的傻事,她曾经做过一次就够了。
就当薛紫苏全面失业的时候,医院里又传来了噩耗,他的父亲病危,正在极力抢救之中……
当一个急需要用钱的人没钱的时候,他是悲哀的,而薛紫苏是这群人中最悲哀的那个。
抢救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她的父亲进入了重度昏迷中,情况很不乐观。
主治医生告诉她,他父亲的肾已经完全坏死,如果不尽快进行肾移植手术的话,他们也无力回天了,肾源他们已经找好了,只差高额的手术费。
高额的手术费对薛紫苏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是她怎么努力工作都赚不到的。
站在重症病房的窗口前,薛紫苏捂着嘴,默默地流泪着,瘦弱的身体在昏暗的走廊里颤抖得厉害。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父亲的手术费从天而降?
“紫苏,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一个年长的老者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手术费的事情我跟院长再去商量一下,你也别太担心了。”
“谢谢你,于伯伯,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薛紫苏倔强地擦干眼泪,转头,哑着声音对老者诚恳开口,“手术费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这些年来,于伯伯对他们父女俩很照顾,父亲的住院费用几乎都是于伯伯替她垫付的,她怎么还好意思让于伯伯垫付这次高额的手术费呢。
于伯伯的夫人来找过她几次,每次说的话都不太好听,因此她更不敢张口求于伯伯了。
“那好吧,紫苏。”于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早点回去休息,你累垮了,谁来照顾你的父亲?”
说完,他轻轻摇头,走开了。
紫苏这个孩子,还是这么倔强,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看来他家的小子以后有苦头可吃了。
走廊里再度恢复了安静,薛紫苏默默地看着病房内骨瘦如柴的父亲,心脏疼得一阵阵在紧缩着。
如果不是她当初的任性,父亲现在应该还是好好的吧……
当眼泪再次滑出眼眶后,薛紫苏握紧了拳头,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她做了一个决定,现在能帮得上她忙的人恐怕只有小耗子了,不管被他怎么羞辱,她也要用自己的自尊换来父亲的手术费。
而这厢,心情极度不爽的方子昊愣是叫了上官胤和何冲出来,陪他在浮华夜色的包房里疯。
“哎呀,耗子,是哪个妹妹这么心狠,又惹你生气了?”上官胤一进门来,便看见方子昊极度不爽地在抽烟,他随即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调笑着,“莫非你想对大肚子的妹妹霸王硬上弓,那个妹妹不肯,所有你暴走了?”
那次敢挂他电话,这臭小子不想活了!
“谁大肚子了?”何冲一听来劲了,赶忙凑近上官胤,十分八卦地嚷嚷道。
“何冲啊,你不知道,耗子不小心把哪个妹妹的肚子搞大了,前几天还打电话问我女人吃什么最滋补来着,你说这里面不藏着点猫腻吗?”上官胤这厮就喜欢唯恐天下不乱,看方子昊吃瘪,他高兴。
他们这群人,在讲道义的时候,是情深意重的哥们,可若搁在平常,哥们出事,他们乐得在一旁看好戏,另兼落井下石。
“上官胤,你再TMD胡说八道,信不信小爷废了你,让你从此半身不遂!”方子昊正在火头上,上官胤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把方子昊的火全给挑起来了,二话不说,照例拿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朝上官胤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