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使艾琳娜脱离心灵视界会使她进入更加糟糕的状态。”无头人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明汐知道自己没办法与其沟通,只有艾琳娜回忆起这个无头人所说的“责任”时,这个无头人才会放过她。
“回溯共鸣!”
明汐这一次让自己的回溯共鸣的他我对无头人发起攻击。
“哼,无知。”无头人见明汐故技重施,冷笑一声。
只见回溯共鸣的他我一拳打在了无头人的身上,然后回溯共鸣他我的身体和刚才一样开始皲裂,破成一地的碎片。
“无用功。”无头人的声音竟然有些失望:“很难相信当初你能将死亡共鸣从艾琳娜的身上剥离。”
“无用功?呵呵。”明汐这一次虽然受伤,但并没有离开艾琳娜的心灵视界。
无头人这时才发现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你这么着急让艾琳娜回忆起一切,那么就证明你不是随时都可以保持意识并控制艾琳娜的。”明汐走到艾琳娜的身边,用手挡住她的眼睛低声言语:“我们回去了。”
明汐切断了艾琳娜与痛苦共鸣的联系,怀中的艾琳娜化成点点光斑,向上空飘散。
而无头人一动不动,回溯共鸣让它回到了无法动弹的状态。
明汐也从艾琳娜的心灵视界里消失。
现实中,明汐和艾琳娜都恢复了意识。
但是两个人心中都有着相同的疑惑,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与长辈们所期望的背道而驰。
也意识到了一件并不容易注意的事情:艾琳娜究竟要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或许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在一些人的心中无足轻重,但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些特定事情只能由特定的人去做,当事人的性格,脾气等等因素会决定这个人做出来的选择。
无头人的态度很坚决,明汐从他激进的行为可以看出来其情绪的激动。
“艾琳娜的人格一定有了什么不符合他预期的变化趋势。”明汐靠在窗边,身上还有血迹。
伊凡已经准备好了毛巾,递给了明汐,明汐拿着毛巾走出了房间。
他需要重新思考今后的行动,如何在不影响艾琳娜的情况下解决掉翠碧丝的诅咒。
另一边。
艾琳娜暂时平稳了下来,头疼的症状也减轻了很多。虽然还有一些眩晕,但是还算能够忍受。
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我的责任……我的选择……”艾琳娜喃喃自语道,她从头开始思考自己在奥多拉的所作所为。
奥多拉的兽潮是从何而来?是从魔种吗?是南峰之巢吗?
不是,一切都是卡齐姆和矮人王国在操纵。
那么矮人王国的目的是什么?目前不知道。卡齐姆的目的是什么?为了维持拉奇家族的稳定,在将来崭新的局势在也能够屹立不倒。
而牵连的是千千万万的奥多拉的平民百姓和摇摇欲坠的权力天平。
这不仅仅是一场残酷的兽潮攻城战,更是一场异常复杂的博弈战的开端。不论对错,背后的黑手以无数烈士的骨血和无辜之人的性命打出了第五王国的第一声枪响。
艾琳娜看不透全貌,明汐同样看不透全貌,但是他们已经深入棋局。
翠碧丝深受诅咒多年,偏偏奥多拉的卡齐姆正在做魔种实验,能够拯救翠碧丝。明汐无法拒绝,必然会深陷其中。
很危险,艾琳娜知道参入其中非常危险,这有阴谋的味道。
但是明汐不会这么觉得,翠碧丝不会这么觉得,就连基斯也不会怎么认为这是危险的事情。因为他们的能力太强了,强大到可以无视秩序。
可是,偏偏伯顿教育给艾琳娜的就是“尊重秩序”。自己的父亲不论实力还是地位,都强于明汐等人,可依旧在最后出事之前的几个月和艾琳娜强调“尊重秩序”。
这难道是父亲给自己的提醒?
“嗯?”艾琳娜突然发现自己听不到那些痛苦的声音了,几个月来耳边第一次这么清净。
突然,艾琳娜再次有些恍惚。
刚才在心灵视界,艾琳娜一直在注视着地面,无头人在艾琳娜的耳边低语,使她进入了一个催眠的状态。
心灵视界中的城堡中,艾琳娜看到有一个人被处决了。
“好累……”
艾琳娜真的觉得好迷茫,但又不知道应该依靠谁。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在为那些平民而抱不平,但其实艾琳娜想得要复杂得多。
……
贫民窟已经被毁了,在某程度上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作为奥多拉出名的老鼠窝,几乎所有的小偷,强盗,逃犯都是从这里出身的。即便在平民的世界中,也细分出来了秩序。
或者说是阶级。
贫民窟的人是处于秩序的最下层,所以奥多拉的人几乎没有同情贫民窟的人的遭遇。
哭声很大,死的人很多,血腥味传得很远。
没有能力的人不敢理会,有能力的人不会理会。
诡异的冷漠在奥多拉传递着,从贵族到平民所有人都保持着默契,对所有不闻不顾。
因为这里是“坏人”的大本营。
翠碧丝特意到这里走了一遭,她并非无情之人,所以想到这里做一些弥补。也许是为了给自己的良心找一个虚伪的理由来安慰,但到这里来后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失去父母的孩子,翠碧丝无法还给他们亲情和完整的家庭。
失去生命的无辜之人,翠碧丝无法让他们起死回生。
她只有一个名为“消逝”的共鸣,能够将几乎所有的事物消除,但是唯有一件事物无法消除。
那就是痛苦。
将所有事物消除的共鸣,却只带给她和其他人的只有痛苦。
“给你的。”翠碧丝买了一些面包,分给这些可怜的孩子。
他们躲在那些断壁残垣中间,住在断壁残垣中间,如果不出意外,翠碧丝知道他们还会死在断壁残垣中间。
“谢谢姐姐。”
小姑娘用脏兮兮的手接过了面包,撕下来一般递给了身边的孩子。
那些罪犯曾经也是这样的孩子,但如今变成了过街喊打的老鼠。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