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看着这个听故事的小屁孩,似乎引起了话头,便又说了起来“这玩意啊!也不难!就是找个好木头做个枪把,买根无缝钢管做成枪管,扳机啊!火药的就麻烦点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这东西可不是小孩子能玩的!”大叔说着说着似乎感到自己说的真的有点多了,便住了嘴,任凭李海再怎么恭维,也是不再搭理他了,正好街上买野兔的顾客围了上来,大叔便赶忙去应付顾客去了。
还有个顾客非说不会给兔子扒皮,大叔立即拿过野兔,挂在了车把上,掏出一把巴掌唱的小刀就顺着野兔下嘴巴子,开始割开了一条缝,然后用手轻轻的将一层带毛的兔子皮和红彤彤的兔肉分离了开来,在他手里,就像李海在给雪糕剥身上的那层纸一样的简单,不一会就给野兔拖了个光溜溜,野兔就光出溜的挂在了那里,一个牙齿尖尖突出的兔子头最为醒目的映入眼帘,还有那那双大大眼珠子就像要掉出来一样,空洞的看着这个他不认识的世界,可能他的生命的结果就是人类盘中的一顿美食,或是红烧,或是清炖,甚至有人专门爱吃麻辣兔头·······
李海看到这血腥的场面,有点不能支撑的,相比较而言大黄要比他强上很多,一直在那直勾勾的盯着,期盼着主人会割下块碎肉犒赏自己。
李海急忙闪身,回到奶奶的位置,中间跨国几个烧饼铺子、水煎包摊,都没有提起兴致,就一直乖乖的依偎在奶奶身边。不一会两白净的妇女,穿着小翻领的白色衬衣,走上前来,把奶奶的鸡蛋全部包圆了,奶奶点着几张票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起快乐的笑容。
“李海,吃火烧不?要不吃个水煎包吧?还是喝碗豆腐脑?”奶奶手里有了钱,似乎不再那么抠门了,张罗着要给今天的乖孙子买点吃的。但张罗来张罗去,在自己心里大集上的好吃的就这么两三样。那时候的山东农村就是这样,似乎弄点白面,里面夹上点肉或者菜,最好再能在油里打个滚,三餐如果都能吃上这个,那这就是给个县官都不换富贵生活了。
“也没啥想吃的呢!奶奶!”这次乖孙子有点反常,每次赶集都是不给买东西躺在地上打滚也不走的,非得让老太太丢尽了人,脸面上实在挂不住了,给它买个吃的,他才罢休,今天一反常套,反而让老太太有点摸不着方向了。
“今天咱李海真乖,奶奶给你买个肉火烧吧!早上都没吃啥,赶紧先吃一个吧!”这次奶奶倒是没跟李海废话,直接做主就给李海手里塞了个肉火烧。肉火烧个头倒是不小,但是很扁,里面能有一汤勺肉或者是菜,大部分都是两片面糊,但是外酥里嫩,口感倒是不错。虽然一个不值几毛钱,但是奶奶从来不会给自己买上一个,虽然她也因为出来的早,没赶上吃早饭。
李海回家之后,便忘不了集上的大叔逮兔子的故事,真想能够抚摸一下兔子枪才好。等到上学的时候,李海和徐二娃显摆自己在大集上的见闻,还自夸说自己看到了兔子枪,还摸了大黄狗的时候,二娃鄙夷的笑了起来,就像一个高年级的孩子笑话一个练一加一不知道等于几的学前班儿童一般。
“哎呀!瞧瞧,你那点出息吧!谁没见过兔子枪啊!瞧把你能的!”二娃一脸的不愤,似乎兔子枪不算啥稀奇似的。
“哎呀!就你嘴硬,就跟你有似的!”李海难得和二娃斗嘴,今天二娃灭了自己的风头,一定要给找回来。
“嘿!我说李海,你今天非要较劲,是不?”二娃今天也一反常态,还真当真了起来。
“嗯嗯!你有吗?你有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啊!”李海立马将军,非逼二娃一下不可。
二娃瞪大了眼睛看了李海两眼,紧了紧李海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李海,放学去我家,我让你小子开开眼,瞧你那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显然二娃得逞了,满脸写满了胜利二字。
“啊!啊!真的啊!你······你家真·······有啊!”显然李海被二娃的豪气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自己觉得多金贵的东西,人家二娃家里真的拥有,这下抓瞎了。所以口条都变得不那么利索了,张着大嘴变成了o 形,仿佛肌肉僵硬了,变不回去了一般。
放学的路上李海便开始软磨硬泡的缠着二娃,就想立即去看看,但看二娃的神色,似乎有啥隐情一般,就是不表态。“我说二娃啊?咱俩这关系也想瞒着我?还不想让我去看看?”李海真的有点急不可耐,一想到那长长的兔子枪,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兴奋。
“哎呀!李海!这东西啊!老爸不让我动啊!说如果我动了就要打折我的腿!”二娃竟然也有变怂的时候,这可不多见啊,看来真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嘿!嘿!二娃,我也不想咋滴,就让我看看就行,就算你让我扛着去打兔子,我也不会使不是吗?”李海顿时变了一份诚恳的模样,就盼着二娃能够同意。
“李海啊!我老爸不让我碰啊!我也想摸摸呢!再说,再说,我爸在家呢!不敢碰”二娃一脸的落寞的神色。
“二娃啊。你他娘的也学会撒谎了,昨天晚上我还去找你玩呢!也没见你爸的影子!”李海立即抓住二娃话头,仿佛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一般。
“哎!啊?我不是有意的!李海啊!我真是有点害怕我老爸啊!”二娃居然认怂了,很是少见,但也吊足了李海的胃口,本来还打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想法的,现在却反而更想去看看了。
二娃的个性就是这样,说什么也不能欺骗自己的朋友,这可能就说李海和二娃心目中的仗义,就像心目中三国英雄刘关张三人组一样,宁可自己吃点苦,也要朋友过的好。所以,二娃已经为自己下意识的欺骗很是自责了,所以就答应的带李海去见识见识那杆兔子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