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吵,异常的吵,好像是翠竹的声音,本来她不想起来的,因为昨晚睡得迟现在还有些迷糊,但是外面太吵了还有孟寻的声音,东栏压着怒火起床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是翠竹截住孟寻在斥责她乱拿东西,翠竹板着小脸道:“你怎么能乱拿厨房的东西呢,你到底是谁啊”。
孟寻也在红着脸和她争吵:“我怎么不能拿了,我吃点东西怎么了,你管我谁啊”。
东栏走到她们跟前,生气道:“都别吵了,发生什么事了,大早上就听你们在吵烦死了”,结果两人惊恐的看着她,孟寻道:“你这孩子没事吧,现在已经晌午了”。
她望了望头上的太阳,原来已经睡到中午了,东栏问:“先别管这些,翠竹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老实道:“这位姑娘不是知道怎么进来的,一直在偷吃后厨的东西,害的英招大厨做的不及酒楼客人的需要的”。
东栏愤怒的盯着孟寻,孟寻没了底气,尴尬笑道:“我发现可以尝到食物的味道了,就想多吃几口,嘿嘿嘿”。
东栏这才反应过来翠竹可以看见她,她问翠竹:“你能看见她嘛”,翠竹点头,她又问孟寻:“你可以碰到实体嘛”,孟寻点点头,然后惊喜的抱住东栏大叫:“我可以碰到实体了,我可以被人看见了”,然后捧起翠竹的脸猛地亲了一口道:“谢谢你”。
翠竹脸一红,茫然的看着东栏。
东栏只好瞎编,她告诉翠竹孟寻是她的姐姐,因为小时候落水后神经有些失常一直被关在房间里由她自己送饭,昨天觉得她好像好转了就没锁柴房的门让她跑出来了。她靠近翠竹的耳朵道:“她可能还会发神经,你小心点”,翠竹点头,表情同情的看着一蹦一跳的孟寻原谅她的偷吃。
想起被周稳婆追杀的手,她跑到门前把鸿术递给了孟寻,当时也没考虑孟寻是否能碰到实体现在想来有些虚惊,但那时孟寻接住了鸿术说明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拥有实体了,东栏打断孟寻道:“前天晚上在王府你抱过鸿术,那个时候就已经可以碰到实物了吧”。
孟寻愣了一下,当时情况紧急她看着东栏把婴儿对给自己,没想到自己能不能碰到他,只想着一定要保护好婴儿,她高兴的合不拢嘴道:“没想在哪一瞬间我的修为就提升了哎。艾玛太高兴了,我要去街上晃悠一圈买点吃的”,拉开步子就要往外跑。
东栏叫住了她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子给她,孟寻开心的接过去抱着东栏亲了亲跑出去了。
小二过来传话说少城主来了,东栏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去雅间见宋景牧。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袍子,手里拿着一只绘有湛蓝色的兰花的折扇坐在窗户边,迎着窗外吹来的风,衣袍粼粼的像是风掠过水面惊起的波纹。宋景牧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如他手中折扇上绘画的兰花一样高雅纯洁,风姿端庄,相比之下东栏觉得小书生是那种伪兰花,即使他每天白衣似仙也难当骨子里的高傲轻蔑。
宋景牧听到脚步声回头,眼神有些哀伤道:“东栏姑娘可是对在下有什么异议”。
看着他受伤的眼神东栏知道自己把钱还给他让他以为自己想撇清关系,若是在以前她就会大胆的说自己对他没感觉了,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让她明白人言可贵,有时候无心的一句话会给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有对方知道,但是这种想法和自己之前的坦白直言相互矛盾。东栏只好道:“不是的,钱是我向少城主借的当然要还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少城主不要多想啊”。
“是吗”宋景牧立刻开心的像个孩子。
东栏心里道是的吧,看着他这样开心之前对他的不适感觉忽然就没了,她道:“少城主今天来的正好,我们酒楼新招了一名异域大厨,我请少城主品尝品尝”,说完吩咐小二上菜。
宋景牧尝了口桌上的菜,大大赞赏了厨师的厨艺,东栏在一旁给他倒了杯果酒,宋景牧喝了一口感叹道:“清爽可口,淡淡的桃香,这真的是酒吗”。
东栏道:“这是果酒,浓度低,我们酒楼想推出的桃酒呢”,这是她按照现代的果味酒吩咐酒坊酿的,每个酒楼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坊。
宋景牧停下了筷子,温和道:“我此次去了江南采买,在街上看见了卖陶瓷小人的”,他边说边打开放在身边的朱红锦箱拿出了一个陶瓷娃娃。东栏见着陶瓷娃娃扎着两个小辫子,弯月一眼的笑眼可爱极了,便问:“这是你买来送给我的吗”。
宋景牧脸一红,笑道:“是我学了店家的手艺做的,喜欢嘛”。
东栏把小娃娃拿到手里把玩,开心道:“喜欢啊,你的手艺可以出师了”。
宋景牧又羞涩的笑了一声,看着东栏开心的把玩娃娃心里也和她一样开心,他知道东栏没了之前对自己的热情,毕竟自己的事情比较多能留在这里陪她吃顿饭已是奢侈,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有耐心,这个姑娘一定会对自己上心的。宋景牧道:“东栏,我不要求你现在或者明天后天就能接收我的心意,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可以等你,等你放下心里的顾虑,完完全全的爱上我”,他深情的望着东栏:“我可以等着你对我柔情似水,我的心会一直等着你来”。
东栏觉得不好意思,她从来没有听过别人对她这样大胆的表白,这是他第二次深情表白,她知道这种表白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她没有也没胆子这样对一位男子表露真心,可是他敢,他一次次的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东栏是个人也是个对爱情充满期待的女子,她不可能一点都不动心。
她同宋景牧并肩观看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感觉到他渐渐靠近的身子和试探性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东栏轻笑了一下把头搭在他的肩上。
等到宋景牧走后东栏回到后院,路过小书生的房间见他房门和窗户大开着,便走进去见他正在作画,地上有一副被撕碎的画像,桌子上的画像只画了上半身。她闻到了一阵酒气道:“你喝酒了?”。
小书生有气无力道:“嗯”,东栏看着他的画了一半的画好像是个女子,不过也可能是个男人毕竟不一定只有女子才穿红衣的,她问:“你画的谁啊”。
小书生叹气道:“小生也不知道,脑海里一直有个人影,但是小生看不清她的脸便想画下她,但是只能画到这样”,东栏听得出小书生语气里的苦闷,就像自己以前学画画一样,明明觉得很简单结果画出来却是四不像,她只能郁闷的把画稿撕了。
东栏问道:“那你知道她是你什么人吗,想想是不是身边人,但也有可能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她觉得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的几率大一点,如果是身边人的话不会想不起脸的。
小书生浅笑道:“可能是小生的仇人呢,然后小生被抹去记忆但是由于仇恨只能记住她模糊的影子”,东栏觉得他这个想法也是有可能的。